第74章 天生牙的決定

　　自從那天殺殿跟我說了許多話之后就再也沒開過口。他一直在尋找什么，我問他他連一個眼神都不給我，這跟一開始的落差忒大。我只好盲猜。

　　“殺生丸大人，你是在找刀刀齋嗎？”

　　“……”

　　不理？是被我猜中了吧。

　　“其實你找他沒用?！笨粗鴼⒌顫M世界找連一點娛樂生活都沒有而且也感覺不到他快樂，我希望能幫助他發(fā)現(xiàn)生活中其它美好的事?！八菦]有你要的東西?！?p>　　殺殿終于感興趣了，“那么你呢？”不過我好像引火上身了。

　　“呵呵呵呵……我也沒有啊?！?p>　　殺殿沒有戳穿我的謊言繼續(xù)向天空觀望。這下我老實了，浪費(fèi)時間就浪費(fèi)時間吧，反正妖怪的壽命那么長。我趴在阿哞身上無聊到跟它說話。

　　“阿哞，你說殺殿到底在想什么呢？”

　　“哞～”

　　“其實干嘛非要鐵碎牙呢，他又不需要靠武器證明自己?！?p>　　“哞～”

　　“你也覺得是吧？”

　　“哞～”

　　“那你去跟殺生丸大人建議建議?！?p>　　“……”

　　說到這個連阿哞都沉默了。唉～好閑啊，我拿著笛子在手里晃蕩，天天吹笛子我嘴巴都禿嚕皮了。邪見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啊，有個說話的伴也好啊。

　?。ù蚬罚┯悬c困了。

　　“呼～”一陣風(fēng)差點把我吹翻，我馬上抱住阿哞的脖子。

　　“發(fā)生什么事了？”

　　天空的云動起來，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在上面，好像是什么妖怪。殺殿飛上去也變成跟它一樣大，跟它糾纏在一起，把它逼下來。我看見了它也是一只犬妖。

　　他們落在地上撞擊出大片灰塵，待灰塵散開他們都變回了人形。

　　“凌月仙姬？”這不是殺殿的母親嗎？果然子隨母相，要不是發(fā)型服飾還有身架不同我真以為他們是一個人。犬大將真是好福氣啊，身邊有兩個這么漂亮的女人。

　　“殺生丸，汝意欲何為？”

　　好御姐的聲音，就像女王一樣，站在殺殿旁邊完全的大姐范。殺殿把手放在天生牙上還沒開口凌月仙姬就知道了。

　　“現(xiàn)在為時過早，跪安吧?！?p>　　“并非為了天生牙?！睔⒌顡踉谀赣H的前面。

　　“莫非是為了安慰痛失丈夫的母親？”凌月仙姬好皮啊。

　　“說這句話之前至少你要作出悲痛的樣子?！睔⒌钜膊贿d色，關(guān)鍵是這兩人都是面無表情地毒舌。

　　凌月仙姬瞥過臉，“真是不可愛?！?p>　　這一對的相處模式原來百年前就是這樣啊。

　　“有話跟我回去再說?！绷柙孪杉茸咭徊剑瑲⒌罹o隨其后，我也趕緊讓阿哞跟上。

　　穿過云層，我們來到西國的城堡，凌月仙姬慵懶地坐在階梯之上的寶座上。

　　“殺生丸，你果真不打算回來幫助母親治理西國嗎？”

　　“不打算?！?p>　　“自從你父親過世之后，不斷有妖怪攻打西國，你母親乃一介女流，怎能對付得了虎視眈眈的敵人?！?p>　　額，她裝得挺像那么回事的，至少表情到位。

　　“是么?！睔⒌詈敛涣羟榈卮链?，“我倒是想問問最近我的麻煩變多難道不是您的功勞么，我的好母親?！?p>　　那些妖怪見打不下西國都把目標(biāo)轉(zhuǎn)向獨(dú)自一人的殺殿，我沒跟他多長時間，但是襲擊暗殺什么的比我過去幾年加起來都要多。

　　凌月仙姬單手捂臉開演無眼淚式哭泣，“我辛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竟如此不貼心，我，我……”

　　殺殿，我，阿哞：“……”

　　這個戲精。

　　“父親的墓在哪里？”殺殿直接開問。

　　“不知道?！彼幻胱兓貎?yōu)雅的貴婦。

　　“是不知道還是父親吩咐不讓你告訴我。”

　　“后者?！绷柙孪杉]有任何猶豫就實話實說，果然有實力任性，要是我得慫得找一大堆理由。

　　得到了答案殺殿眼神變得犀利，不過凌月仙姬沒有收到絲毫影響，還一臉我就是不告訴你你能怎樣的表情。

　　“哼，我總有一天會找到。”

　　凌月仙姬一伸手表示你去吧。殺殿現(xiàn)在就開始找墓了嗎？那他知道了鐵碎牙就在那里？他是怎么知道的？

　　“還有一件事?！睔⑸枞∠绿焐?，“這把刀是怎么回事？”

　　“哦？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

　　“一把不能殺敵的刀父親為何要留給我?！?p>　　“誰知道，你父親的想法我一向不能理解，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辦事?！?p>　　“父親不可能鑄無用之刃，它到底有何玄妙？”

　　“這個啊?！绷柙孪杉Q個坐姿，“我不告訴你?！?p>　　“……”殺殿的臉要黑了好嗎，母親大人皮過頭了。

　　“殺生丸大人別著急，好事多磨嘛?！蔽疫€能說什么只能盡量安撫他的情緒。

　　我一開口凌月仙姬才注意到我，“人類？殺生丸你不是最討厭人類么，為何要帶著她？當(dāng)作口糧？”

　　額……女王大人你這么一說我突然有點慌，為什么你不說童養(yǎng)媳呢〈湊不要臉嘿嘿嘿〉。

　　“有用處?！?p>　　嚶嚶嚶，怎么聽起來我在殺殿心里像個工具？

　　“哼？”凌月仙姬仔細(xì)瞧我似乎想知道我有什么用處，我站得筆直筆直地不敢動，我的用處大概就是能幫殺殿找鐵碎牙吧。

　　“你……”凌月仙姬本來漫不經(jīng)心的，看到我的某一處突然嚴(yán)肅又正經(jīng)起來，所有人都沒意料到她會發(fā)難瞬移把我拽到上面去，連殺殿都沒來得及阻止，細(xì)恐及思母親大人說不定實力比殺殿還強(qiáng)。

　　“母親！”殺殿有點不開森了，應(yīng)該是沒搶到人的原因，對于別人弱這件事殺殿是最在意的，即使這個人是母親。

　　“別緊張，我只是想近距離看看?！?p>　　突然被拎到上面我完全不知所措，她對我什么感興趣？

　　“殺生丸，你是不是對她用了天生牙？”

　　不愧是母親大人一眼就看出來了。我緊張地聽殺殿的回答，雖然不會有其它可能，但是我還是好想聽殺殿親口說。

　　“是。”

　　耶耶耶！真的是殺殿?。∥疫@幾天都不敢問生怕有什么意外答案。不要羨慕我就是人生贏家哈哈哈哈。

　　“你救了她？”

　　“不是?！?p>　　？？？為什么？殺殿否定了，怎么會，除了他誰還能使用天生牙。

　　“準(zhǔn)確說是天生牙讓我這么做的。”

　　哈？？？是天生牙要救我？？為什么，我看到它出鞘都怕得慌，難道它喜歡我？？

　　“也就是說你不在意這個人類小女孩吧。”

　　咚咚咚～我的心跳得飛快，殺殿會怎么回答，剛才已經(jīng)讓我夠失落的了，不會再給我一次打擊吧。

　　過了許久殺殿都沒有回答，我背對著看不見他的表情，通過凌月仙姬上揚(yáng)的嘴角我知道了答案，期待的心越來越?jīng)觯?，殺殿怎么會莫名其妙就在乎我呢？但是那些溫柔的舉動又是為什么，還是說是我想多了，殺殿是貴族出來的，那些只是教養(yǎng)而已。

　　“既然如此，那母親就動手了?！绷柙孪杉∥业牟弊邮站o，硬特么把我從失落的情緒里拽出來了，我扯著她的手掙扎，為什么她要?dú)⑽?？！事態(tài)是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

　　“殺生丸大……”到后面我都喊不出來了，我做什么了要?dú)⑽摇?p>　　“啪！”一條綠色的鞭子擊碎了寶座上的扶手，隨即纏上凌月仙姬的手腕。

　　“放開她。”

　　凌月仙姬看一眼威脅她手腕的鞭子，“怎么，你打算廢了母親的手臂嗎，為了這個小女孩？”

　　“放開她?！睔⒌钪厣暌淮巍?p>　　“如果我說不呢?！绷柙孪杉б黄腋杏X我的脖子離斷不遠(yuǎn)了，只要她再使0.01N的力我都會死翹翹。

　　與此同時殺生丸也在收力，都陷進(jìn)她的皮膚了。她周身散發(fā)出紅色的妖力把殺殿的鞭子溶掉，殺殿似乎知道這一點瞬間變成犬兇猛的撲過來。凌月仙姬松開手把我扔在地上也變成犬跟他打斗，這絕對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干架。

　　但是我沒有觀賞的條件，我被掐得腦袋發(fā)蒙，眼淚鼻涕橫流，阿哞湊過來關(guān)心我用頭碰我的肩膀，我搞不清是它還以為又要來殺我，連滾帶爬地挪開。

　　“哞～”

　　是阿哞，我還是看不太清只能用手試探，確定以后抱著它找安全感。感嘆我真是命運(yùn)多舛。

　　“殺生丸，你可知天生牙不是要救她？”

　　他們兩只不知道什么時候不打了，就保持犬型對話。

　　“什么意思？”

　　“天生牙真正的目的是殺了她。”

　　這句話我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雖然我本來就說不出，但是她說的太扯了。天生牙是治愈之刀，它明明將鈴的靈魂帶回來了。而且它怎么可能主動要求殺人？它殺不了啊，它只能殺……等等，它能殺彼世之人，所以它一開始是想殺我，救了人是意外？

　　什么愁什么怨？我沒招過天生牙啊，我這么善良，現(xiàn)在還這么可愛。

　　“為什么？”殺殿問得好，我也想問。

　　“看起來天生牙已經(jīng)認(rèn)你為主人了，自然會為你的安全著想，所有不利于你的人或事它都會做出決斷。”

　　 are you kidding me？我會對殺殿有什么危害？他一根手指都可以把我捏死的好嘛。

　　殺殿用眼神表達(dá)媽媽你是不是傻她能對我做什么，反正跟我想的差不多。

　　“未來的事誰都不能下結(jié)論，我不信你沒有察覺她身體的異樣。殺生丸，你不能把她帶在身邊?！?p>　　“無需你管?！?p>　　凌月仙姬不再勸說兩人都變回人，她回到寶座上，我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呆在殺殿后面最安全。

　　殺殿沒有打聲招呼就走，這母子的相處模式讓看的人不懂他們到底關(guān)系好不好。雖然凌月仙姬對我不太友好但是她也是為了殺殿好，看在殺殿的份上我微微一鞠躬也跟著走。

　　“人類?！绷柙孪杉Ы凶∥?，“汝……”

　　“我永遠(yuǎn)不會傷害殺生丸大人?！蔽颐靼姿胝f什么，再怎么樣她也是一個母親，表面再不關(guān)心，如果有意料之外的情況也會露出馬腳?！坝肋h(yuǎn)?！?p>　　離開西國殺殿仍不放棄找尋墓地，我一直心不在焉想著天生牙的事，這會不會是一個訊號，關(guān)于未來的訊號。我是不是會做什么過分的事，還是針對殺殿的。

　　“不必?fù)?dān)憂?！?p>　　“誒？”我抬頭殺殿終于跟我說話了耶，而且是關(guān)心人的話，我現(xiàn)在懷疑殺殿是不是對小孩子都這么溫柔啊，那我長不大正好可以享受這份溫柔了。

　　路過一片草地的時候有幾朵好看的小花，我跳下去想摘一朵，看見了埋在里面特別小的墓碑，不仔細(xì)看還以為是黑色的磚塊，我頓時就不想摘了。

　　“你的名字？”

　　“誒？我嗎？”我才記起來殺殿還不知道我叫什么?！拔医小?p>　　我的心里突然現(xiàn)出一股渴望，看動漫的時候有多少人羨慕鈴，多想成為她，所以我猶豫了，我想成為這個幸運(yùn)的女孩，即使換一個名字。

　　“我叫鈴。”

　　蹲在墓碑前我不敢抬頭，說完的一剎那我沒有感到高興反而心上壓著一塊石頭，我為什么要這么虛偽，為什么要說謊，我急切地想證明我剛剛做的決定是錯的，然后再改正，所以我模仿了鈴的一個問題。

　　“殺生丸大人?！蔽胰匀槐硨χ?p>　　“什么事？”

　　“如果我死了殺生丸大人可不可以不要忘記我？”

　　“說什么傻話。”

　　一模一樣的回答，我既高興又痛苦，既想得到鈴的待遇又不想殺殿叫的不是我的名字。我回頭看他，他的眼神……不一樣，回答是一樣但是眼神不一樣，他現(xiàn)在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單純地表達(dá)我的問題很傻，而不是因為不會有這一天。

　　同樣的話卻是不同的結(jié)果。果然，不行嗎？我握緊拳頭又松開，還是說實話吧做自己。

　　“鈴，走了。”

　　因為殺殿的這句話我又退縮了，我的心跳驟然加速，不行，我抵抗不了這種誘惑，我沒辦法說出事實。

　　最終我還是沒說出來，越拖到后面越找不到機(jī)會坦白，這件事就這樣擱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