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呢?”沈諾問道。
周順沮喪地搖頭:“還沒有人來過?!?p> 沈諾神情微頓:“再等等吧,你先去堂前守著?!?p> “是!小的告退。”
一旁的青枝滿臉愁容,急得又是原地轉圈又是絞手指。
片刻后,沈諾放下茶杯,朝青枝嘆道:“你別再那邊晃悠了,晃得我頭暈,也別絞你的手,我看著都疼?!?p> 青枝望了一眼沈諾,焦急道:“公子,你怎么一點也不急??!”
沈諾瞥了一眼青枝,緩緩說道:“急什么?這事急不來的?!?p>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消磨了大半天的時間,沈諾不想再等下去了。
她放下茶杯,起身理了理帷帽,緩緩開口:“青枝,我們回去吧!”
這時,周順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大聲喊道:“東家!東家!有……有人跪在門口!應該是來看病的!”
青枝詫異地看向沈諾,沈諾神色平靜,淡然開口:“走吧,出去看看怎么回事?!?p> 懸濟堂外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正交頭接耳地討論著。
門口直直的跪著一婦人,頭包著藍布巾,一身暗色粗布打扮,面色憔悴。眼中含著淚,懷里緊抱著一個瘦瘦的小男孩。
小男孩面色青黑,嘴唇泛紫,呼吸孱弱,似是將亡未亡之像。
婦人嘶啞著聲音開口:“大夫,救救我的孩子!”
一藍衣婦人伸頭看了看,同情開口:“喲!這不是南街板凳巷的張寡婦嗎?”
旁邊的人聞言悄聲問道:“就是年紀輕輕死了丈夫的那位?”
“可不是嘛!作孽哦!這娃年紀這么小,就快沒命了?!彼{衣婦人面露不忍。
人群中一壯年男子驚訝道:“哎呀!看這樣子,是中毒了?。 ?p> “這嘴唇紫的都泛黑了,肯定沒救了。”人群中一麻臉男子附和道。
一粗布短打男子急忙開口,參與到他們的談話中:“可不是嘛,我??!剛好看見這婦人從回春堂里出來,回春堂的大夫都說沒救了。沒想到它轉眼卻跪到了懸濟堂來!”
“誒,你說就他這樣,懸濟堂能治嗎?”麻臉男子反問道。
“我看懸?!贝植级檀蚰凶訐u頭,面露遺憾之色?!斑@懸濟堂現在連個大夫都沒有!”
“他們的新東家也是大夫吧!”壯年男子猜測道。
麻臉男子東張西望,悄聲說道:“聽說啊,這懸濟堂的新東家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本事能大到哪里去?”
“就算懸濟堂能治,張寡婦她付的起這個錢嗎?”
有人反問:“哎!不是說這懸濟堂不收金銀嗎?”
“懸濟堂不還賣藥嗎?他們收的藥材總得賣出去吧!那不要銀子嗎?”
“也是。”
看熱鬧的百姓交頭接耳,嘰嘰喳喳。
那婦人聽著,面上更顯憔悴,眼中絕望之色漸濃,卻依舊緊緊抱著男孩。
跪了半響后,婦人嚯的一下,猛地磕起頭來。
看人鬧的人唏噓不已,人群中有眼尖的人,看到懸濟堂內堂里走出來幾道人影,激動地大喊:“出來了!有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