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那兩個女人都是你的師父?!”
在一個偏僻小村莊,一戶農(nóng)家的房頂上,崔大牛和黎媚旁若無人地對這話,身旁,是炊煙裊裊的煙囪,而兩個人,就是從這煙囪里鉆出來的。
其實準確的說,是從煙里出來的。
可村民不是這么認為的,他們認定了是灶王爺降臨,那可是管事兒的神仙吶!
黎媚點了點頭,看著崔大牛滿臉驚愕中帶著疑惑的樣子,心想這會兒該我夸夸其談、連賣關(guān)子、裝逼一把了。
黎媚解釋道:“沒錯,而且,她們本來應(yīng)該是一個人?!?p> “一個人?!分身了?”
“差不多吧,我的媚功得傳于師父,她是名動一時的修道界風情女子——云海月。而師父傳我媚功以后,見到我這樣一個天生麗質(zhì)的少女總要做出有些難堪的動作,更是不知不覺沾染了世俗風情,叫她心中有愧,師父悔不當初,決定從自己做起,嘗試著如何化功?!?p> “化功,不就是把神功化去么?”
“正是這樣,可是媚功的奇異在于迷惑對方的心神,而這就要求自己心神堅定,所以媚功一旦修煉,便難以化去,以至于師父干脆將自己的心神一拆為二,一個是純潔如月的她,一個是風情萬種的她。
不得不說,以師父的心神造詣,真的做到了,然而這種做法雖然有效,卻很是危險,以至于在一次練功當中,走火入魔,差點形神俱滅!更是在她昏迷了七天七夜之后醒來時,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分為二!因為無論在哪一個她的眼前,都明晃晃第站著另一個她。
長此以往,兩個她越來越分離,走了各自不同的路,也就是完全獨立了兩個人,而師父不想這樣下去,她想盡了萬千辦法也是無果,后來,便失蹤了……”
“其實不是失蹤,而是被囚禁在海島下了是么?”
“應(yīng)該是的,因為師父曾說一年后便會回來的。這海島本來是我與師父的修行洞府,不想有一日滄海真人前來,他是師父故友,我不知道他們之間都說了些什么,我只知道三日后,滄海真人獨自回來,說師父不見了,他拿著師父的親筆書信和信物,說是師父臨別前留下的,托他照顧我,而且,告訴我不結(jié)元嬰不可碰男人,否則神崩身死。
再后來,就是你所知道的了,滄海派建立,滄海真人不知從哪里找來了那么多絕色女弟子,然而模仿我的媚功,吸引更多的男弟子前來,成為……他的傀儡試驗品”
崔大牛沉思良久,一語不發(fā)。
黎媚嘗試著問道:“是不是很奇異?不過修道界奇異的事情多的是,還是,滄海真人是不是很可惡?還是,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還是……”
崔大牛琢磨了老半天的樣子,忽然眼睛一亮,開口說道:“我在想,你師父其實是騙你的!”
黎媚睜大了眼睛:“騙我?”
“對啊,所謂的不結(jié)元嬰不可碰男人其實是騙你的,她憎恨媚功,她想把你拉出來,但是又做不到,而且修為低微的你更是無法達到她的心神境界,就連她都分家了你不更完蛋了?所以,她編造了不結(jié)元嬰不可碰男人的謊言,這樣一來,你的情愫內(nèi)心純潔的,雖然你修行媚功,但是你不碰男人,也就是說你里子是好的,也只有這樣,你才有救,其實,你如果決定修習媚功,你大可不必管這個嘛,你隨時都可以和男人上床啊?!?p> “你……你都說的些什么?。??”
“你不信,要不咱倆試試,正好我也想找個女人試試,你所謂的第一種雙修到底有沒有用?!?p> “你!你快閉嘴吧!”
“行,我閉嘴,你開腿,來吧?!?p> “滾,我要走了!”
“走?往哪走?不是說好了咱們倆已經(jīng)不分彼此難以分離了嗎?”
“找我?guī)煾溉?。?p> 黎媚做事果斷,說走就走,直接騰空而起,只留下了一道藍白漸變色的長裙魅影。
而崔大牛,不到結(jié)丹期,是無法御空飛行的,所以,只能干吧愣的看著了。
黎媚這一走倒好,地面上呼啦啦跪了一地村民,低頭就拜,那叫一個虔誠。
開玩笑,如此仙女一般的人物,誰能不服?誰能不拜?
拜了老半天,村民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煙囪邊上的崔大牛,那充滿期待、疑惑、畏懼的眼神好像在說:“你的同事已經(jīng)走了,你還在這里干嘛呢?趕緊飛走吧,這里已經(jīng)沒你什么事情了呀?!?p> 崔大牛兩手一攤,聳了聳肩,從屋檐邊上找了個梯子,趴在上面,慢悠悠地滑了下來。
呼啦!
村民們瞬間散開了,這位神仙也太特立獨行了些吧?他要做什么?
誰知崔大牛咧嘴一樂,說道:“誰說鉆煙囪的只有灶王爺,那飛走的是灶王爺,我呢,是圣誕老人。”
………………
夜幕降臨,村子里最有錢的王家住著最大的宅子,如今全村的人都聚集于此,熱情款待著已經(jīng)將肚子撐的溜圓,將臉喝的通紅的崔大牛。
所謂圣誕老人,崔大牛自然給全村人解釋了一番,那就是與灶王爺一起的仙家官差,而和灶王爺不同,圣誕老人是要涉及到節(jié)日禮物的,就和有好吃的要給灶王爺上供差不多,所以呢,挨家挨戶都得孝敬一番,都得給圣誕老人準備禮物,這不,王家殺雞宰羊,又高薪聘請了鄰村的大廚子給做了一大桌的好菜,拿出了窖藏的美酒,交出了所有的存款。
崔大牛橫躺在那里,美滋滋地挨樣檢查著禮物,。
“圣誕老大人,這是李家送給您的一對玉鐲子?!?p> “圣誕老大人,這是張家為您準備的百年人參。”
“圣誕老大人,這是白家為您準備的上好紫木棺材?!?p> “我靠!棺材?你們這是在咒我死么?”
崔大牛一下子挺起身子,酒都醒了大半。
那白家的人嚇得渾身哆嗦,連忙解釋道:“我們白家就是做這棺材生意的,這可是挺老貴的棺材了,我家真的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孝敬您了,這棺材可是我們家的鎮(zhèn)館之寶啊,還是祖輩開館時打造的呢,這……”
“噗!行了,別說了?!?p> 崔大牛剛剛放入口中的酒杯直接離嘴,酒水噴了一地。
白家的人哆嗦的更厲害了,連那抬棺材的四個人都在顫抖,那棺材也跟著顫抖,好像要詐尸了一般。
這時候,就聽一個白臉男子陰陽怪氣地說道:“圣誕老大人息怒啊,您是仙人,仙人壽命與天地齊,哪有身死的道理?白家用心良苦,這是祝您將來在天宮升官發(fā)財吶?!?p> “升官發(fā)財?”崔大牛問道。
“對呀,棺材——官財嘛,等您升了官發(fā)了財,以后也用不著看那個女灶王爺行事了不是?”
“嘿嘿,你倒是會說話,不過,你怎么看出來我得聽命于她呢?”
“仙人勿惱,怪小的說話不妥,不過我的心意您應(yīng)該是明白的?!?p> “嗯?!?p> 眼看著崔大牛滿意地點了點頭,那白臉男子大膽地上前一步,遞上了一把鑰匙。
“小的是青家的,為您準備了一名嬌俏少女,就在那房中。”
順著白臉男子指的方向看去,崔大牛的確看到一間精致的小屋,窗前的燈光映出一條靚麗的少女身影,不過那身影黯然地低著頭,如同一只受了驚的小兔子,傳遞出恐慌的氣息。
崔大牛看了一眼那個白臉男子,擺了擺手,說:“我知道了?!?p> “行了,這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上了供奉,交了禮物,那便都請回吧?!?p> 仙人指了路了,大家也都是明白人,都撤吧。
那白臉男子也面帶著微笑彎著腰退下了。
待所有人都走了,崔大牛的笑容一斂,罵了句:“挺好的一個樸實村子,竟被這條臭魚腥了一鍋湯!”
崔大牛身為筑基期修士,自然毫無察覺地出現(xiàn)在了精致的小木屋里。
燭光下,那少女的臉蛋映得清清楚楚,膽怯、嬌羞、恐懼、自豪……
種種復(fù)雜的情緒全都寫在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那純潔的臉上,來時候白臉男子告訴她,能成為仙人的女人的種種好處,一旦沾了仙人雨露,不光自己結(jié)下仙緣,就是家里那病魔纏身的老父親,也會活得更久些。
崔大牛單指一點,便解開了少女手腕上的繩索。
“好了,你回家去吧,晚了家人該擔心了?!?p> 少女一聽此言,渾身巨震,她趕忙跪倒在地,苦求道:“仙人這是何意?民女并沒有……”
崔大牛打斷了她的話:“既是你自愿,為何被繩索綁著?”
“我……”
“你既有難言之苦,說出來便是,走吧,閑著也是閑著,就從你家開始,積點善德吧?!?p> 夜色下,崔大牛的身影來往于山中小村,悄悄地為多家村民解決著苦難,比如病魔纏身的、比如思念親人的、比如不生兒子的、比如揭不開鍋的……
仙凡有別,崔大牛的真氣在凡人中,那可真是起效無比,雖然不能解決生兒子的問題,調(diào)養(yǎng)個身子還是能做到的,而思念親人的,托個夢還是可以的,揭不開鍋的,弄點米面還是能做到的。
就這樣,崔大牛默默做著好事,也將收到的禮物悉數(shù)歸還,而他并不是獨自行動,在他的身旁,一直跟著那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