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的氣勢只持續(xù)了半刻鐘,便散去了,因為他們已是心中悲痛,靈氣難以為繼。
花夢云身子早已攤在李二身上,哭成淚人了。
李二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花夢云,只好將右手輕輕在拍著她的背。
“大哥,我們這就殺入司徒家,給我們花家報仇!”花承顏雙眼補滿血絲,兩手緊握成拳,語帶悲壯之色,狠狠地擠出這句話。
“四弟……”花承業(yè)眼中帶著兩行濁淚,悲戚地說了兩個字,便再難說下去。
“花大爺、花四爺,你們這時候去找那司徒家,恐怕只是白白去送了性命?!蓖跽乒耠p眼仔細地瞧過兩人,眉頭緊鎖,小心翼翼地說道。
“咻!”
王掌柜的身子忽然軟了下來,他的脖子上出現(xiàn)了一只靈氣凝成的手指。
幾乎同時,二狗出現(xiàn)在王掌柜的身子旁,雙手扶住了他。
“李二,你干什么!”舒婉蓉雙目睜開盯著二狗質問道,她那眼中淚水仍是在打轉。
“岳母,王掌柜只是普通人,摻和進這件事情對他不好,李二這般做也是為了保護他?!倍穱@道。
說完,他便扛著王掌柜的身子,走到這王記二樓的一間房中。
二狗早已感應到,這二樓還有幾人,應該是這王掌柜的家人。
果不其然,那房內正是王掌柜的妻子和兒子。
在兩人驚恐的目光中,二狗將王掌柜輕輕放在床上,然后才回頭對已躲在角落的兩人解釋道:“王掌柜并無大礙,睡一覺便好了?!?p> 說完,他也不進一步解釋,便重新回到了一樓那內間里。
只是他剛踏進那內間便是吃了一驚。
這內間里居然只剩下一個花承顏還在,其余三人已不見了蹤影。
二狗心頭一跳,大感不妙。
他飛快地上前,抓住花承顏的雙肩問道:“四叔,夢云呢?岳父岳母呢?他們去哪了?”
誰知那花承顏只是呆呆地望著二狗,卻不再開口說話。
二狗突然覺得心頭有如刀割,他雙目通紅,搖晃著花承顏質問道:“四叔,你說話??!我家夢云去哪了?”
“夢云她,被大哥大嫂打暈,現(xiàn)在已被帶著逃出城外了?!被ǔ蓄侀L嘆了一聲,才看向二狗。
“這是為何?既要逃,為什么不跟我們一起逃!為什么不告訴我!”二狗只覺得難以置信,朝著花承顏嚷嚷道。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二狗臉上,二狗大怒,雙目瞪圓盯著花承顏,大吼道:“你干什么!”
“你想讓夢云死嗎?”花承顏雙目通紅,咬著牙狠狠地說道。
“當然不想!”二狗脫口而出。
花承顏:“如今司徒家在到處搜捕我花家的人,我們如果還不盡快做出決定,只會坐以待斃?!?p> 二狗:“那又如何,我們見一個司徒家人殺一個便是,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曾!”
花承顏:“李二,如今我花家僅剩我們這幾個人了,如何斗得過那整個司徒家?!?p> 二狗:“既如此,為什么不告而別!岳父岳母他們要將夢云帶去哪里!”
花承顏:“成京,大哥大嫂他們要帶夢云去成京。那成京里還有一個花家。”
二狗:“成京?還有一個花家?”
花承顏:“成京里的花家才是我們花家的嫡系,山南城這邊的花家原本只是成京花家的分支。如今只有成京的花家,才能保得住夢云的性命。”
二狗:“那為何不讓我一起去!”
花承顏:“李二,你終究不姓花,那成京花家不會容忍外姓之人的存在?!?p> 二狗:“什么鳥規(guī)定,難道他們每個人都不找外人結婚了?”
花承顏:“李二,你不知道,那成京的花家有一個規(guī)定,為了集中家族資源,二十歲以上才入知命的族人會被驅逐出成京,只能到各個地方謀生,如今我這山南城的花家便是當年被驅逐的族人之一。”
二狗:“你是說那成京花家里面凈是些花家二十歲前入知命的天才?!”
花承顏:“是的,李二。如今夢云才十九歲,正好符合成京花家的要求,就算是我大哥大嫂,到成京后也只能出來,將夢云留在那。”
跟花夢云的朝夕相處讓二狗早已習慣兩個人,哪怕兩人僅僅只是站在一起,他也會感到心中溫暖。
如今二狗只覺得生命好似缺了一塊。
他愣了半晌,才幽幽地嘆道:“如此也好,至少夢云安全了。”
緊接著,他眼中閃過一縷希望,喃喃說道:“不管什么鳥花家規(guī)定,我也要過去闖一闖,無論如何,我都要重新見上夢云一面。”
“說得對,李二。如今局面已定,你有何打算?”花承顏眼中帶著莫名的情緒,問道。
“四叔,你既然留下來,應該不是只想告訴我這些吧?”二狗平靜地反問道。
“哈哈哈,李二,你挺聰明的。我只問你一句,你怕死嗎?”花承顏嘴上雖然是在笑,但是他那眼中卻全都是堅忍悲壯的神色。
二狗:“不用說了,四叔?;业氖虑楸闶俏依疃氖虑椋也粌H要跟你去殺上一陣,我還要再去雨花宗找那大長老的麻煩,我總覺得這件事跟他脫不了關系。”
花承顏:“很好,李二。你有那天階功法護身,便是連那雨花宗的大長老也拿你沒辦法,更不用說那司徒家,只是我只求你一件事。”
二狗:“什么事?”
花承顏:“留那司徒天的命給我,還有,如果我不幸死了,你得將我葬在青月山東部的一座小山丘旁?!?p> 二狗:“哪里的話,四叔我不會讓你死的,那什么破山丘恐怕沒有福氣能葬我四叔了。”
花承顏:“你就不問問那小山丘有何緣故,為何我想要葬在那地方嗎?”
二狗:“不必知道,我不想知道,四叔你不會死的?!?p> 花承顏:“那山丘是一直鳥的墳墓,是我多年前親生將它葬在里面的?!?p> 二狗:“……”
花承顏:“你就不問問這是什么鳥,我為什么要將它葬那么?”
二狗:“我總算知道那司徒天為什么說四叔你的外號是小花滿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