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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華如練

第97章 放縱已心

玥華如練 兩刃 3058 2019-10-01 06:30:00

  此時的雅馥院靜的像個墳墓。

  串瓷玥呆呆地看著自己紅腫的手,突然淚就落了下來。她喃喃道:“哥哥,姐姐,我該怎么辦?”

  耳中似乎有鈴蘭玉蘭共舞的碎音,低柔溫和,似乎一雙安慰的手輕撫著自己的心,串瓷玥的淚卻更止不住了。起初串瓷玥以為自己是為了這個還未證實的可能哭泣,但當她止了淚時,在一室寂寥中,卻感覺到心如絞痛。

  他這樣甩袖離去,將他的溫柔,他的體貼和他的溫度都甩散了,原先的存在就好似南柯一夢,優(yōu)曇一現(xiàn),這讓自己恐慌,讓自己心痛。他走了,但自己眼前卻都是他的面龐。他為福城肆憂心的臉,他對百姓福則國福向往的臉,他聞聽世家欺民時厭惡的臉,還有他對自己含笑的臉。串瓷玥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記著這么多的他!一陣比發(fā)現(xiàn)玉蘭木劍更大的恐慌襲來,串瓷玥驚住了。

  不……,決不可以……!自己與他只是三年的夫妻,他只是需要一個妻子,自己只是需要靈心墜。他愛的是聞人惜,自己要的是活下去。什么時候自己變的如此貪婪了?貪戀他的溫柔,貪戀他的心!若他真有了心,而自己又贏不了風元潞,再讓他承受一次生離死別?!更何況,若那桃木劍之理真如自己所想,他的所作所為對自己與哥哥還有惜兒姐姐何其殘忍!

  殘忍?串瓷玥突然一凜,突然燃起的憤怒一下子就被澆滅了。這些事實于他就不慘忍嗎?無論輫子堯對串瓷祈和聞人惜做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若今日他知道聞人惜十之八九愛的是串瓷祈,他們之間還有婚約,……他會怎樣?屈辱變成了悔恨?還是屈辱加上悔恨?他們親如兄弟!

  串瓷玥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軟榻上。長袖擦疼了手上的紅腫,串瓷玥沒有管它,也許自己該疼一疼才能清醒。

  第二天一亮,串瓷玥回到串府,將兩把桃木劍細細包了,同哥哥的手札一起放在了黑木匣中。在關上黑木匣的時候,串瓷玥警告自己將心也關在里面鎖好了,這樣就能無波無痕過完這三年了。

  禾焰回來了,卻給串瓷玥澆了盆涼水。聞人惜根本未出現(xiàn)在竹城,更未去過串家一隅。所以這伶心環(huán)是如何回到五行靈盒中的還是個迷,伶心佩就更沒有線索了。串瓷玥很失望,她相信伶心佩的下落必定與伶心環(huán)的出現(xiàn)有關,只是當事人都不在了,怎么能弄清楚呢?禾焰告訴她先不要急,已經(jīng)查到聞人惜大婚前的貼身丫頭有五個,大丫頭就是在煊學的佩環(huán)。聞人惜出事時,有兩個死在混亂中,有兩個回府了,佩環(huán)卻不見了。回府的那兩個丫頭已經(jīng)查過,沒有到屋里伺候,什么都不知道,所以現(xiàn)在得找到佩環(huán)。佩環(huán)只要在盛元境內(nèi),早晚能將她翻出來。

  與伺慈三人吃過飯,禾焰又指示伺慈給串瓷玥針灸,說了麥離之事的最新消息?!奥犝f這麥離麥歡姐弟其實是出自醫(yī)學世家,麥離入煊學卻入主藝門,而麥歡是位很有名的大夫。他在二十五年前開始研究魂醫(yī)術,這個時間正是麥離名聲大震的時候,也是與那些人中龍鳳多有接觸的時候。有消息說麥歡在風啟,我已經(jīng)讓風啟的人注意了,若是能找到麥歡,興許離答案能再進一步?!眱扇擞终f了會閑話,串瓷玥覺得自己已經(jīng)收拾好心情了。

  串瓷玥再見到輫子堯已經(jīng)是第四日的下午了,串瓷玥正在給孟潯堇畫一張圖。輫子堯進來倚在門上看了她一會兒,終于清咳了一下。串瓷玥抬頭,起身笑了一下,“太子……來了。”

  輫子堯慢慢走到她面前,有些猶豫地開口,“瓷玥,……。”

  串瓷玥垂眸搶先道:“是臣妾越矩了,請?zhí)于H罪,臣妾以后不會了。”

  輫子堯看著她,感覺似乎有什么變了,卻又說不出來,在這微妙的改變下,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這一頁就這樣輕輕地翻了過去,但那夜的氣壓卻沒有消失,只是緊緊裹在兩人心頭,舉手投足間無意宣泄的感受無形中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輫子堯漸漸變的焦燥易怒,串瓷玥則更小心的對待他。一切像是正常,一切卻又不那么正常。

  轉眼天氣轉涼,秋天來了。不同于輫子堯的焦躁,這兩個月串瓷玥自忖心該是鎖著好好的,所以這太子妃一職表現(xiàn)不錯,而且兩人相敬如賓,相安無事,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但一個問題浮出水面時串瓷玥卻不那么肯定了:大子大婚已滿半年,其他兩院可以入正院伺候了。

  這個下午,北風帶來些涼意,但串瓷玥握著攜秀居和玲瓏閣的兩塊牌子,直握的手心沁出了汗,濡濕了上面的字。那字是自己寫的,但這一筆一劃的像是在用刀刻在自己心上一般,刻的血流如注,滿目瘡痍。串瓷玥仲征半晌,終于放下兩塊牌子,讓人將托盤送到正院。

  做完了這個,串瓷玥坐著看向窗外樹影,直到暮靄沉沉,什么都看不到了。串瓷玥給自己打氣,覺的不能這樣下去,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同以往一樣。于是跑到小廚房,磨磨蹭蹭的給自己做了個小湯鍋,往里隨便扔了些肉菜煮著。

  看到門后掩著的酒壇子,想起這是上次輫子堯喝剩下扔到那兒的。于是取過來給自己倒了一碗,不知道這是什么酒,一股熱辣直從喉嚨直沖入肚腹。這會兒串瓷玥忘了禾焰不準自己喝烈酒的事,只覺的燒的心中有了感覺,比其它的感覺強烈多了。于是串瓷玥邊撈邊吃邊喝,模糊地想著,“不知是那個院先中彩,聽說府中下人們有拿這個做賭注的,自己應該參與下,至少不這么冷清。”

  串瓷玥在小廚房呆到月上三桿,終于覺的頭重腳輕,感覺自己有仙人奔月之姿。盡管發(fā)暈,但卻沒有睡意,而這院似乎被世界遺忘了,靜的似乎只有自己這一只活物。

  烈酒在串瓷玥的身上燃燒著,串瓷玥突然感覺到下腹舊傷之處似乎貪婪地動了動,于是身上的烈火突地被吸了過去,一股只有見了言無懼才有的寒涼之氣陡然大升。與此同時,頭腦中似乎有個初雪般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喚道:“玥兒……來吧!”

  串瓷玥一下子醒了,隨著這那寒涼之氣,隱在骨頭里的驚恐全體驚醒了,那是風元潞的聲音!

  禾焰!這是出現(xiàn)在串瓷玥腦袋里出現(xiàn)的第一個名字,于是本能抬腳往外跑。外面已經(jīng)蒙蒙亮,她剛轉出小廚房,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往這邊來,輫子堯!

  輫子堯看到她的樣子,下意識地皺眉,剛問道:“你這是……,”話未說完卻看清了她的神情,一驚,上前抱住她,“你怎么了?”

  此刻的串瓷玥重新感覺到這熟悉溫暖的氣息,突然間所有的防線都崩潰了,緊緊地回抱住輫子堯。輫子堯能感覺到她在顫抖,渾身冰涼,大驚之下正要喚酉岐,串瓷玥卻一把掩了他的口。

  電光火石間串瓷玥最后的意識是:“罷了,放縱自己的心又如何,左右沒有幾日了!”

  日上三桿,輫子堯一只手支著頭,一只手描畫著身邊女子的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睡的很熟,睡著的樣子安靜乖巧,兩彎羽毛般的睫毛向下彎垂著,在白瓷般的肌膚上投上兩抹陰影。串瓷玥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那寒涼什么時間褪去的,周身都是他的氣息,和煦如春。

  輫子堯無聲息的出了院門,往書房而去,望著前方邊走邊對一旁的酉宗道:“昨日她都做了什么?”但酉宗所知道的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輫子堯搖頭,一夜無眠卻絲毫沒有睡意,只是望著院口怒放的秋菊發(fā)呆。

  昨日自己撫政司忙了大半夜,今日剛回來就想去看看她,盡管知道也許她還在睡,但還是想去看看才踏實。臥房中不見有些慌神,察覺到西側有她的氣息才放了心。但她……怎么了?輫子堯進了書房,突地想起她昨夜的那份寒涼之氣,剛想喚酉岐,卻發(fā)現(xiàn)桌上有個托盤,這是……?輫子堯眸光微動,伸手抓起了盤中物。

  日上三桿,串瓷玥醒過來后,立即起身回了串府。她什么都不說,只是將手伸向了禾焰。禾焰一驚,邊查脈邊道:“怎么?”

  “……聽到了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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