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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安山海

第四十四章 苦命人鏖戰(zhàn)苦命人③

刀劍安山海 林均浩 2152 2019-04-03 18:16:14

  宮門外,那匹水馬四肢著地,仰頭看一眼飛來又飛去的長槍,“呼”了一聲又垂下腦袋。

  “寧兒,接槍?!?p>  安遠止了笑聲,朝安寧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疑色更重。

  “快看!”一人起身抬手指向西邊。

  空中,一桿雪亮長槍飛來,正往安寧后心飛去。

  “彩!”眾人大呼,又免不了長舒一口氣。

  “好在本官當時忍住了沒笑,不然哪天這人屠心情不好,百里之外便能取我人頭。”

  他們如是說道。

  臺上,安寧身子繞左腳一轉,躲過長槍,又綽槍而起。

  “陰陽一丈槍?”他朝安遠問道。

  “此槍名陰陽,長一丈。云中山人送的?!卑策h輕描淡寫說道。

  一幫子看客人人癡呆,良久說不出話來。

  安寧提槍端詳,槍桿如麻花,通體寒鐵,細卻不軟,長卻不重。

  “嘿嘿,”他朝嚴牧一笑,“兄臺,再來打過。”

  “善!”

  嚴牧也笑,寒鐵劍熠熠生輝,一丈槍沉吟如龍。

  兩人再戰(zhàn)。

  “哥哥,俺只是眼饞,想讓他們二人打得精彩些,還想讓那慕青源老小兒丟丟臉,這才借劍給他的,哥哥不要怪俺!”

  看臺上的祝汴樂呵呵地對安遠說。

  “無妨,精彩便好。我也想看看寧兒能有多少能耐?!卑策h老神在在說道。

  臺上二人打的火熱,手中寒鐵兵器比起先前的凡鐵終歸是不同凡響。

  若是只是硬度跟韌性上的差距,大行者之后五境界的高手只需煉氣灌注于兵刃之上,即便比不上鑌鐵,比起寒鐵也絲毫不差。

  可寒鐵金貴之處便在于寒鐵通神。

  不論是五行五氣還是陰陽二氣,灌注在寒鐵上時所得到的效果比起尋常凡鐵好了不知多少倍,而且灌注速度更快。

  五行圓滿的大行者在寒鐵上煉氣之時幾乎不用凝氣,只需稍稍在手中煉起一縷氣,寒鐵便能像磁鐵一樣將主人體內的氣機吸入兵器上。

  也是因為如此,若是體內氣機不夠,酣戰(zhàn)不多時便要氣竭。

  擂臺上的兩人酣戰(zhàn)了一盞茶時間,手中兵器光芒不減。每每兵器相拼,霞光異彩不說還鏗鏘作響。

  可氣力有窮時。不多時,安寧便覺得體內氣機萎靡,手中陰陽一丈槍不再奪目。倒是五行圓滿的嚴牧越戰(zhàn)越勇,不時欺身而進,離安寧三五尺距離便要發(fā)難。手中長短劍時而被劍氣裹挾其上,時而五色氣絲綻放在劍尖之外、劍鋒兩側,將兩口劍點綴得長了許多,又寬了些許。

  兩人一進一退,安寧忙于招架,苦苦支撐。

  “哥哥,寧兒怕是要敗了?”祝汴苦著臉問道。

  “嘿嘿!”安遠咧嘴一笑,并不作答。

  臺上,安寧一退八九丈,幾乎跌落擂臺。

  “嘿嘿!”他獰笑一聲,雙手稍稍用力一握,長槍上頓時亮起黑白光芒,可光芒一閃而逝。

  嚴牧皺眉,攻勢停了片刻,只這片刻間讓安寧有了喘息之機。

  長槍依舊,只是不再閃亮。可安寧一改頹勢,猛然前壓。手中長槍揮舞如飛,每每槍劍交鋒之際,槍劍相交之處便有黑白氣絲炸起。

  嚴牧一驚,手中雙劍自亂,只能苦苦抵擋。

  “哈,哈,哈?!笨磁_上,安遠爽朗一笑。

  邊上的祝汴擰眉,顯然是沒有看懂。

  “哥哥,寧兒明顯氣竭,為何槍劍交鋒之處會有陰陽二氣炸起?”他問安遠。

  “寧兒察覺自己體內氣機萎靡,故而斂了氣機,只在要緊處纏上陰陽二氣。如此,既不損失威力,也能節(jié)省下許多氣機?!?p>  “當真?”祝、杜二人皆驚。

  安遠綽須點頭。

  “俺倒是從未見過哪個青云境界之下的人能煉氣煉得這般精細?!?p>  “況且我這外孫還只是個小小武者,今后前途無量啊!”杜山大笑。

  身后的安云也嗤嗤笑著。

  “先前,寧兒繞槍在腰也是此理。將陰陽二氣積煉在槍身,這才讓槍桿柔如長鞭,否則無論多好的長槍,韌性也達不到能繞腰幾圈的程度?!卑策h習習說道,邊上的幾人各自咋舌。

  臺上,嚴牧瞅準一個空當側身一躍,右手食指單指轉劍,一口長劍飛速繞在他食指上旋轉。

  這景象安寧先前見過,急忙后掠六丈,綽槍斜于身前。

  嚴牧旋劍如輪,而后眨眼睛甩出三道弧形劍光,三道劍光前慢后快,在安寧身前丈余處融匯于一,遠遠看去,劍光形如大雕,呼嘯而前。

  嚴牧獰笑,右臂一振,五指一爪,將長劍正手握住,緊跟劍光之后奔行。

  安寧雙手一前一后,握住槍桿后段,而后一只手微微一震槍桿,槍頭便小幅度地上下顫抖。再一改方向,雪亮的槍頭如“十”字那般飛速抖動。

  而后穩(wěn)健一沖,雙手順勢一推,“十”字槍花立馬黑白齊動,一舉破去身前五色氤氳的雕形劍光。

  嚴牧早已料到單靠一道劍光不能奈何得了他,絲毫不驚。

  他身如游蛇,槍尖到他眼前之時,一個壓身躲過,兩腿一踏,頭前腳后,背朝擂臺面朝天飛去。

  安寧握在槍身前段的右手此刻改正手為反手,而后左手一提,右手一壓,槍頭急速朝右側向下甩去,恰在飛來的嚴牧面門之上。

  嚴牧右手長劍刺地,身子側移躲過,順勢自下而上,左手一劍刺起,直擊安寧下巴。

  兩人一上一下,每躲開對手的一次攻擊便要主動出擊。如此反復數次,二人皆無戰(zhàn)果。

  “難分伯仲吶!”看臺上杜山低聲說道。

  安遠瞇眼一笑,并不言語。

  擂臺之上,安寧突然爆喝一聲,槍尖四周方圓三五丈距離內立馬出現異象。只見綿綿不絕的陰陽二氣徐徐匯聚在槍尖,那桿本就雪亮的寒鐵槍此刻如一桿燈籠那般耀眼得很。

  嚴牧見狀,深吸一口氣,藏在胸中,胸口頓時漲了一倍有余。

  “要分勝負了!”安遠徐徐說道。

  果然,安寧凝煉完畢之后右腳一踏,斜著身子沖向嚴牧。

  嚴牧眉頭一緊,漲起的胸口立馬縮小如平時??墒种?、腳下五氣繚繞如擎蒼,也朝安寧沖去。

  終究是槍要長過劍。

  持槍的安寧占據先機,槍頭擦過嚴牧臉頰,掠下幾縷胡髯。

  嚴牧也不躲閃,兩口劍一左一右架在槍身兩側,緊緊夾住。

  兩人相向而奔,劍上槍上火光暴起。

  嚴牧雙手揮劍,便要取安寧臂膀。

  危機之時,安寧也不固守,靈動棄槍,可身子不停,追在槍后奔行。

  可槍哪里能比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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