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田雄之親眼目睹戴本鐘已經逃跑了,心里正上火,見到負責追擊的先鋒營又被壓制住了,大怒道:
“對面最多就一個營在打阻擊,你們躲個毛啊!我給你們三分鐘,不擊垮他們,我把你們全都送回島上砍甘蔗去?!?p> 數(shù)千名海盜從藏身處一躍而起,哇呀呀沖了上去。
“咳咳,再不撤就晚了……”
老五嘴里認慫,手里一點都沒放松,他的兩個勤務兵,不停地把上好彈藥的長銃遞到他的手上……
老五單身多年,手速很快,六支長銃的槍管全都被他打得滾燙,他面前堆滿了層層疊疊的海盜的尸體,海盜們很快就知道遇到硬茬子了,集中了上百支長銃對準老五半跪的位置集中射擊。
“走!”
就在彈雨潑到身體前的一剎那,老五一個側滾,抓過勤務兵手里的長銃,射出了三發(fā)……
羅三膽的身邊有第一營的三名特等射擊手保護著他,海盜們一時也沖不過來。
但第一營的左翼很快被海盜們沖出了一個大缺口,有幾十名海盜穿過阻擊線后,并沒有和第一營過多糾纏,紛紛連滾帶爬從神臺上滑了下去,去追擊第一營要保護的對象。
“你們三個就守在這,其他人跟我上……”
羅三膽十分明白自己的第一營已經萬分危機,再不趁著海盜們的包圍圈尚未圍得嚴實沖出去,很有可能全營就被包了餃子,但見到自己布置的阻擊線被擊穿,還是帶著營部的十幾位士兵,往缺口處快速移動過來……
--要撤,也要等我把缺口堵上再說。
“殺呀!”
羅三膽丟掉已經沒有彈藥的長銃,大喊一聲抽出玄鐵刺沖進了源源不斷沖過來的海盜群。
“殺呀!!”
見營長沖過來增援了,缺口兩翼的第一營的弟兄們一起發(fā)狠,三四百人摟空長銃里彈藥后,紛紛加入到肉搏戰(zhàn)當中。
神臺是個人工構筑的土臺子,頂部的面積并不大,海盜們雖然人數(shù)占優(yōu),但地就是這么塊小地,縱然你有通天的本領,老天也不給你施展的空間。
羅三膽這一次以攻帶守很快收到了奇效,被攔腰一截的海盜們前胸貼著后背,被滯留在了神臺上。
“砰砰砰……”
不絕于耳的銃聲傳來,第一營的士兵除了最新裝備的新式長銃外,原有的每人兩支的老式短銃并沒有上繳,士兵們此刻抽出早就上好彈藥的短銃來,朝近在咫尺的海盜們一通狂射……
這種老式短銃,叫三眼短銃,發(fā)射的是鐵砂子,在這種人員密集的地方,不負責任地亂扣扳機,造成的傷害特別的巨大。
盡管岸田雄之威脅要送他們去做苦力,但面對無序亂飛的鐵砂子,海盜們還是選擇往后退去……
“好了,別追了……別浪費了彈藥?!?p> 羅三膽見缺口被補上了,心滿意足地坐在了地上。
“營長,您受傷了?”
匆匆趕過來的羅三膽的勤務兵,背著羅三膽的所有家當,剛才來不及卸下三個大背包,沒跟上營長,一臉內疚趕了過來,見營長全身是血,失口喊了一句。
“閉嘴,誰受傷了,這是海盜的血……”
羅三膽這時感到背部一陣火辣辣的,就在激烈肉搏的時候,他被鐵砂子射中了,屬于戰(zhàn)場誤傷。幸好只是擦身而過,血量損失不少,但沒有生命危險。
“營長,我替您擦擦,您的臉色不對,一定是受傷了?!?p> 勤務兵卸下一個大背包,從里面掏出一大壺水來,正要倒出來替營長洗洗。
羅三膽一巴掌打在勤務兵的后腦勺上。
“你傻??!這神臺之上沒有水源,到時候你想渴死我啊,快收起來,一滴水都不許浪費了?!?p> “營長,讓我替您檢查一下吧!您剛才那一巴掌,沒有平時一半的力氣?!鼻趧毡∷我蝗胛榫彤斄饲趧毡?,跟羅三膽同吃同床幾年,對羅三膽有種別樣的感情。
“別查了,背上一點擦傷,你拿瓶白藥過來……”
勤務兵趕緊脫下另一個大背包來……
“咳咳,營長,這下我們被圍死了,聽銃聲,神臺下我們的部隊也撤了?!?p> 老五剛才一直被上百支長銃追著打,到現(xiàn)在都還心有余悸不敢直起腰來,爬著來到羅三膽的身邊……替他上彈藥的三名勤務兵也跟著連滾帶爬過來……
“又不是第一次孤軍奮戰(zhàn)了,老五你害怕了嗎?”
羅三膽明明知道老五不是個怕死的人,只不過是想過過嘴癮。
“我怕?咳咳,你不是開玩笑吧!”
老五腰一直,身體高了不少。
“我們能擋住岸田雄之這個龜兒子不能往前一步,也算是成功了?!?p> 羅三膽手一伸,他的勤務兵小宋飛快地從背包里取出一盒卷煙來,拍在羅三膽的手掌里。
“營長,您不能吸煙的……牙齒黃了不好看?!?p> 勤務兵小宋一臉不高興。
“滾,再羅里吧嗦的,我把你下方到連隊上去……”
沒等羅三膽取出一支來,手里的煙被老五一把搶了過去。
“我也來一根,咳咳?!?p> “老五,你不是不吸煙的嗎?還我,別浪費了,再說你身上的煙味已經夠惡心了。”
羅三膽想從老五手里奪回卷煙,被老五一巴掌把手打開了。
“咳咳,你這些年抽了我多少煙,你自己不知道嗎……這回怕是回不去了,讓我吸一根不過分吧!”
老五拿過勤務兵手里長銃,卷煙湊近發(fā)紅的槍管,用力吸了一口,卷煙燃起了一股青煙。
“咳咳,什么煙?。窟@么難抽……”
老五只吸了一口,就再也不想吸第二口了。
“呵呵,別以為你在大華曬煙場做過幾年工,就看不上其他煙,我這是金鷹壘的一號煙,怎么就難抽了?”
羅三膽很不服氣,一是這煙要半兩銀子五百支,價格確實不菲,二是這話是老五說的,必須懟回去。
“這是一號?咳咳,羅營長,你是買了假煙了吧!”
老五在曬煙場多年,曬過吉闊大陸所有產地的煙絲,只聞味道,就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更何況剛才還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