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除了簡宋,簡家人的結(jié)局都不好。
柳月萍早早的病死了;簡宋斷了腿,到了三十多歲才慢慢好起來,就連簡衛(wèi)國那個禍害也沒活到五十歲,簡桑帶走簡宋的第二年,簡衛(wèi)國酗酒過多引發(fā)酒精中毒死了,不過最慘的當屬于簡荔。
她從家里逃走后,進了江城的一家電子廠打工,在那里被一個男人騙著結(jié)了婚。
婚前那男人對簡荔百依百順,但婚后男人變了一個樣,對簡荔非打即罵,簡荔過得差,婚后一年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因為男的不舍得讓她去醫(yī)院,難產(chǎn)死了。
那年她還不到二十歲。
簡桑是后來找人調(diào)查簡荔的行蹤時知道的這些事。按著上一世的時間線,再過兩個月,害簡荔喪命的男人就會從西南老家進入江城的電子廠,成為簡荔的同事。
簡??刹辉敢膺@輩子簡荔再跟那男的有瓜葛,于是在海城一安定下來后,她就給簡荔寫了信,順便往里面塞了一百五十塊錢當路費,如果沒什么意外,這幾天簡荔就該到了。
簡桑熟練的切著菜,腦子計劃著簡荔到后的住宿問題。
她和柳月萍房間的床挺大的,但住三個人的話還是有點擠了,簡荔要過來的話,得提前準備一張單人床,到時候跟她們的床并在一起,住三個人應(yīng)該沒問題。
到時候她們一家人就算團聚了。
簡桑想著這件事,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上一世過得太苦太累,幸好有這一世,他們可以改變,走出過去的陰影。
*
晚上,小吃街。
由于這幾天的遭遇,簡桑在路上都想好了應(yīng)對各種情況的方法,然而等她到了地方,竟然發(fā)現(xiàn)李記老板娘不在。
韓大娘倒不詫異,坐在椅子上跟簡桑絮叨:“生意賠的做不下去了唄,你看她一晚上賣不出去幾份串串,菜都壞了。就昨天你走之后,有個人在她那兒買的,沒吃兩口就找了事,說是羊肉串變質(zhì),菜里面生了蟲子。”
簡桑:“......”做小吃最忌諱飯菜不干凈,這可是致命傷。
也不知李記老板娘怎么想的。
簡桑搖搖頭,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繼續(xù)做生意。
接下來的三天,李記老板娘都沒出現(xiàn)。
簡桑覺得她應(yīng)該不會再出現(xiàn)了,然而第四天傍晚,她又出現(xiàn)在了簡桑的攤位上。
“這人怎么這樣?”韓大娘為簡桑抱不平,他們在這兒做生意都是交了攤位費的,李記老板娘交一份攤位費,占兩個人的位置,這在以前的小吃街可是聞所未聞。
“沒關(guān)系?!焙喩R稽c不在意,對付李記老板娘,你不能表現(xiàn)出在意,不在意,不把她當回事,才最能打擊到她。
畢竟她這種人就靠爭吵來獲得存在感的。
簡?;觳辉谝?,李記老板娘卻破天荒地沒有拿話刺她,反而笑著看了她好幾次。
“我感覺不太對勁?!表n大娘坐到簡桑身邊說:“她的眼神像是在算計你,你小心點。”
簡桑也感覺到了。
李記老板娘被她搶了生意,還因為她在三中丟了一次大臉,現(xiàn)在最想做的是應(yīng)該是將她挫骨揚灰,而不是對她笑。
所以八成要算計她。
至于算計的范圍,簡??匆谎勖媲暗臄傋樱p輕蹙眉。
*
晚上七點半,天完全黑下來,小吃街進入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候。
簡桑的攤子是小吃街最熱鬧的,這會兒攤前圍滿了人,簡桑一邊歪頭炸著菜,一邊跟顧客們聊著天。
正聊到興處,一道嘶啞的中年男聲打破了攤子周圍的和諧,“小老板,你們家的菜怎么有蟲子啊?”
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令周圍的空氣變得安靜。
簡桑愣了愣,把鐵桶里已經(jīng)炸好的串串撈出來放到漏網(wǎng)上,然后拉下口罩面對說話的男人,“什么蟲子?”
“就這個?!蹦腥怂氖鄽q,大腹便便邋邋遢遢的,聽見簡桑說話,把菜籃往簡桑身前送,“在生菜上面,小老板,這么長的蟲子,你們的菜可不干凈呀!”
“你確定這蟲子一開始就在我攤子上的?”簡桑臉上不見一絲慌亂,笑著問道。
“可不?”中年男人一臉的義憤填膺,“難不成這是我偷放進去的?”
“是叔叔你自己放進去的呀?!睕]等簡桑回答,一個騎在爸爸肩膀上的男孩叫了起來,“好可怕?!?p> 男孩四歲多,胖嘟嘟的,天真又可愛。
說完這話,他低下頭,跟自家爸爸比劃,“爸爸,叔叔是這么把蟲子放到菜葉里面的。難道蟲子可以吃嗎?我們老師說不能吃的?!?p> 他的聲音又軟又嫩,可愛的不得了,周圍聽到這話的群眾先贊嘆了一聲小男孩的語言組織能力,接著齊齊瞪向中年男人。
自己的計謀穿幫,中年男人竟不慌亂,反而指指男孩倒打一耙說:“小孩子的話能聽嗎?他說謊!”
“呵,陷害兩個小孩子,你可真有能耐?!闭驹谥心昴腥松磉叺睦夏棠瘫梢暤乜茨腥艘谎郏岸啻蟮娜肆??想吃東西就花錢買,別整這些有的沒的?!?p> 周圍的人也都認為男人是想讓簡桑給他免單才這么干,一時間紛紛從這個方向指責起他來。
簡桑卻不這么想。
剛剛男人找她麻煩的時候,她快速看了一眼李記老板娘。也是巧,她正好看到了李記老板娘得意的笑。
所以這男人多半跟李記老板娘有關(guān)。
如果現(xiàn)在能揭穿他的身份.....
簡桑低頭思考策略,正沒頭緒,身后傳來一道調(diào)侃的笑,“這不是老李嗎,你是不是走錯位置了,你媳婦的攤子在旁邊,可不是跟前這個,還是說你想嘗嘗這邊攤子上炸菜的味道,說真的,你媳婦做的菜可真難吃?!?p> 簡桑倏地回頭。
此刻,她身后兩米的地方站著個瘦高個男人,見簡??催^來,男人抬抬下巴,遞過來兩張兩塊的票子,“小老板,給我拿四串羊肉串?!?p> 簡桑給柳月萍遞個眼色,讓她接了錢,她則問男人:“您說的老李是誰呀?”
“就他?!笔莞邆€男人剛剛到,不知道攤子上發(fā)生的事情,走近了一步,伸手指向中年男人。
“那他媳婦是哪個?”簡桑的眼神微妙起來。
“你隔壁,李記炸串。”
知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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