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了?”幾個師兄意外地問。
“沒啥,沒啥,”應三刀慌忙抹了抹臉,“有點想家?!?p> “想家就回去看嘛!”徐永航說。
明泉用胳膊搗了他一下,他才想起來三刀的家在澤國,離這里不知多遠。
“沒事,等你修煉凰息不久,別說去澤國,去更遠的地方,也就一眨眼的事兒?!贝薹綀D說。
“來吃這個,這個放的梅花餡兒多。”方廷從剛蒸好的里面挑出一個來。
應三刀突然覺得自己不該如此,連忙接過來,邊吃邊說:“好吃,好吃?!?p> “好吃就多吃點?!泵魅χf。
“多吃點?不給我留了嗎?”一個聲音從門口響起了。
“大師兄,怎么才回來?”幾人叫起來。
進來的正是一個高高壯壯的青年,雙肩上扛著四只大袋子,但說話也不喘:“原來是小師弟來了,我說你們這么熱鬧,你是三刀吧?”
“是的,大師兄?!睉渡锨跋霂退酉逻@袋子。
“無妨?!边@青年一笑,雙臂一震,這些袋子就砰然落地了。
“你怎么拿來這么多?不怕放壞了?”崔方圖奇怪地說。
“哼,今天那管糧食的輪到洛不同了,我本想拿來兩袋,他說要來幫我扛,那他這不是瞧不起我這身力氣?我就說莫說兩袋子,四袋子也扛得住,他不信,我就扛著來了。”大師兄不屑地說。
“你就上他當,他能不知道你的力氣?就是故意激你玩呢!”徐永航說。
大師兄被這么一說,想了想還真有道理,于是不說話了。
“哈哈哈哈,你就在小師弟面前出洋相,三刀,這是我們大師兄,陳安新,要不是他年紀大,真輪不著他做大師兄,你看他那腦子?!泵魅榻B說。
“哎?你說我腦子怎么了?”陳安新擼起袖子就朝明泉走過去。
“沒沒沒!我說你腦子倍棒!當我們大師兄真是費材料了!”明泉慌忙討?zhàn)垺?p> 陳安新哼了一聲,對三刀說:“你別聽他們敗壞我,我還是很靠譜的,有啥事跟我說就行!”
那幾個師兄卻都吃著梅花餅,應和著。
“看你們不真誠那樣!”陳安新虎軀一撲,幾人連忙躲開,他順勢拿起倆餅子,“餓著呢,不和你們計較?!?p> 應三刀見他們打鬧,覺得關系真好,也笑起來,吃起餅子來了。
時間很快,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這一天里,他們并沒有練習和凰息有關的事,倒不如像是在山上過著普通農(nóng)家的日子,撿柴摘果,徐永航還到處找沒過冬的狍子。崔方圖忙著用泥巴糊一個土爐子。
應三刀幫著明泉堆好了草堆,已近夜晚。
幾人幫他鋪好了床,他們睡覺的地方正是最大的屋子,幾張床相隔不遠的排列著,應三刀這張床用的木頭還泛著新茬,明顯是才做好不久。
吃了晚飯,應三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幾個師兄的呼吸聲已經(jīng)均勻,他不免覺得自己太多事。
原來他是一天不曾聽說關于凰息的事情,怕自己耽擱了修煉時辰。
他想盡快的掌握凰息,不但不會傷害別人,還可以保護別人,還可以……很快的回家……
應三刀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月亮,月亮牙彎,周遭包著一圈光暈,美麗靜宜。
“唔……嗯……三刀你怎么不睡……”離他最近的明泉迷迷糊糊醒來,問。
“啊……吵到三師兄了嗎?”
“沒啊,想去上茅房來著,怎么了,換了新地方睡不著嗎?”
“不是的……唉……三師兄,我們今天玩樂一天……我不知說這話合適不合適,但是我想快點修行凰息……”
明泉一愣,隨即笑著說:“小師弟比我想象的還要積極啊?!彼铝舜玻鲋芭_。
“只是聽師伯師叔們說,我體內(nèi)的凰息好像很不穩(wěn)定……我很害怕?!睉墩f。
“是我們想錯了,”明泉說,“師父走了有幾月了?”
“???”應三刀被突入起來的一問愣住了。
“自從師父走了,我們師兄弟幾人,就像沒爹娘的孩子一樣,幾位師伯師叔想接我們?nèi)ニ麄兡抢铮覀兛傆X得,如果我們散了,師父就真的像是什么都沒留下一樣……”
明泉繼續(xù)說:“我們倔著不去別的師伯師叔那里,自然修行上也會拖延,所以我們卯足勁,總是想干出點東西讓他們瞧瞧,師父雖然不在了,但是師父的徒弟們還是和以前一樣,是火煌門里個個都夸獎的一脈?!?p> “自從師父走了,這段時間,我們每人都亂了作息……每天拼命的修行,結(jié)果卻不盡人意……后來,氣息反而倒退了……”
應三刀詫異地說:“怎么會這樣……”
“心急如焚,是修行的大忌?!泵魅剡^身來,“我們只想著如何的顯擺自己的厲害,為師父爭臉面,卻都忘記了修行的初衷……”
“各位師兄的初衷是什么?”應三刀問。
明泉沒有回答,笑著說:“你的呢?”
“我……”應三刀本想說是學會控制凰息,但又覺得不止如此,只能說,“我不知道……”
“你以后會知道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初心……”明泉笑著說,“后來,從大師兄開始,我們接連生了一場大病,要知道,自從修煉了凰息,我們從未有過什么病狀。四師伯來看了我們,說:‘你們師父要是在這里,肯定會生氣?!覀冾D然醒悟了,不知自己過去實在走錯了路……”
“所以你們……”應三刀嘆氣說。
“勤奮是必需的,但是不能冒進,在得知你要來的消息后,我們也知道了一些關于你的事,想著你一來就逼迫你怎樣的修行,實在不妥,所以我們討論了,先帶你歇息兩天,等熟悉了這里,再修行也不遲。”明泉說。
“三師兄……諸位師兄……”應三刀感到明泉話里的關心,不由得深有感觸,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是同樣的師父,把他們聯(lián)系在了一起,他能感到諸位師兄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懷。
“既然小師弟開口了,那明天就開始對你進行訓練!倒時候別叫苦。”明泉笑著說。
“沒問題!”應三刀堅定地說。
這下,應三刀睡得深沉香甜了。
翌日。
應三刀伸著懶腰起來,自從封印了凰息,他的睡眠一直很好。
出了屋子,在初次見面的那屋子里,幾個師兄忙活著熬粥,方廷揭開鍋蓋,拿碗一一舀來。
“我來幫忙?!睉渡锨耙獛兔?。
“哎,沒你的份?!贝薹綀D攔住他,笑著說。
“???”應三刀詫異萬分。
“你的在那兒呢。”明泉向一方向扭頭說。
順著那方向看去,一個小姑娘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無聊的踢著地下的石子。
“小染!”應三刀脫口而出,那里坐著的正是步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