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蹙眉。
他已猜出了大概,“匪徒根本不是種田的料,在這里安了家后,壓根不能安分守己的,之后還是會抄起老本行,干打家劫舍的勾當。
“可我就不明白,你們?yōu)槭裁丛谖覀円婚_始來時,沒有動手,一定非要等到我們找到洞穴呢?”
妞娘肆意笑了,“呵呵,你猜得有點道理,打家劫舍的人,是不可能安下心來種地的。
“賊人們挖了那大官的墓后,發(fā)了一筆大財,也確實過了段安穩(wěn)日子,可那些東西,不可能吃一輩子,更不可能吃子子孫孫,早晚有吃空的一天。
“因而在后來,自然不得不又重新干起了老行當。
“然有一點你猜錯了,大家并非像從前一樣,明刀明槍的干,而是隱藏在暗中,專門黑吃黑,下手的對象,就是你們這些摸金校尉們。
“從滅村到現(xiàn)在,無數(shù)年過去了,我們這些后輩們,就是靠這個營生,才能有滋有味的生活下去。”
隊長恍然大悟,卻又后悔不已,“我明白了,你們只留下老弱婦孺,只是為了麻痹到來的人,而將所有的青壯年人,全都撒出去下魚餌,散播消息去了。
“現(xiàn)在我想想,要是我早聽司機的話,又或是在發(fā)現(xiàn)司機死后,立即遠離這里,也不會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了。”
妞娘點頭認同,“說到那個司機,的確是你們中最精明的,他能從妞姨的身上,覺察到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我們就故意現(xiàn)身,先讓司機發(fā)現(xiàn)了蹤跡,將他引入絕境,第一個先做了他。
“可我們料定了,你們不會就此罷手,因而就先將他的頭顱帶走,只留下了一具無頭尸,好誤導你們,這事就是那個A犯干的?!?p> 隨即她從身后摸出了,一把锃亮的鐮刀,“你想要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差不多也該上路了?!?p> 恰好在此時,一個小女孩的歌聲,從外面飄了進來,“太陽當孔照,骷髏對我笑,想要轉(zhuǎn)身跑,脖子冒泡泡……”
隊長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傻妞,你等著,娘真做肉粽,馬上就有兔子帶肉了?!?p> 按照正常情況下,這個小山村的秘密,是很難被外界真正獲知的,但夜路走多了,終歸會遇到鬼。
而那個A級逃犯,就是這個村子里的人,所遇到的一個小鬼。
本來與A犯身單力薄的能力,是不可能怎么這個村里人的。
可偏偏的,他就做到了。
他跟隊長等人不同,大家雖然都同是見不得光的人,可A犯卻更加連一絲光都不能見。
因此隊長臨死最后,所看到的那個身首分離的A犯,并非是他本尊,而是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同樣是摸金校尉的獨行俠。
窯洞村雖然閉塞,但A犯已成驚弓之鳥,當然不會冒冒失的,就一頭闖進村落里。
他的確先隊長等人一步,到了窯洞村,卻是躲在了外圍,一直窺探著,壓根沒有露面。
那個被村里人看到的“A犯”,其實是個巧合,那是個跟A犯極其相像的摸金校尉,而且還是個獨行俠。
正因為有了這個人物的出現(xiàn),才使得A犯發(fā)現(xiàn)了隊長等人,更是在隨后中,發(fā)現(xiàn)了窯洞村的秘密。
然而他在不久后,因為與親人通話的時候,暴露了行跡,最終落網(wǎng)了。
隨后他為了立功,而將這個窯洞村的秘密,全盤告訴了警察們。
警方出動了大批荷槍實彈的武警,在某一天,忽然將這個小山村包圍。
并隔離所有人,進行單獨審查,又將放在外面的魚餌,也都一一抓獲,并甄別這些人的罪行。
然而那個傳說中,神秘的古墓,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警察怎么也找不到那個古墓。
不過,警察還有一個疏忽的地方,他們誰也不知道,其實在這個小山村里,還少了一個人。
在那個仿佛憑空消失的古墓甬道中,有個孤單而瘦小的身影徘徊著。
這個瘦小的人影,對著累累骷髏頭,嘶啞著唱兒歌,“太陽當孔照,骷髏對我笑,想要轉(zhuǎn)身跑,脖子冒泡泡……”
這個瘦小人影的臉上,露出如同山民一樣,樸實而恐怖的微笑。
賊人的血脈,并沒有徹底斷絕,詭異還在繼續(xù)……
小李的奶奶,整天是病懨懨的,時常癟著滿是皺褶的,沒幾顆牙齒的嘴巴,不厭其煩地碎碎念,“太陽當孔照,當我脖子冒泡泡的時候,能見到孫媳婦……
“就是死,也好下去跟老祖宗交代了?!?p> 在通往海邊的高速上,有輛正疾馳的轎車,車子里有一名男子,司機叫李總,唯一乘客就是宋長生。
自從李總在說故事后,宋長生一直忍到現(xiàn)在。
當李總說出以上話的時候,宋長生心中頓時一驚,“你是那個傻妞的后代?是那群賊人的后人?”
與此同時,宋長生甚至還懷疑,那個神秘的古墓,極有可能,就是胡妹的老巢。
那么如此一來,眼前這個李總,就真的跟胡妹脫不了干系了。
可問題是,這個李總,他的確是個普通人類?。?p> “你聽我說完,我的故事還沒結(jié)束?!崩羁偛恢每煞瘛?p> 小李剛剛失去了,畢業(yè)后,第十份工作,坐立不安中,面對奶奶的嘮叨。
他實在沒忍住,皺眉嘀咕了一句,“現(xiàn)在的女孩子都很現(xiàn)實,我沒車沒房沒存款,誰又愿意嫁給我?總不能像古時候一樣,出去隨便搶個女人做壓寨夫人吧?”
也不知怎么搞得,一向耳朵不大好的奶奶,居然難得聽清了他的話。
于是,下一刻,她就停止了碎碎念,“要錢?那簡單啊,你找個姑娘過來見我,我床底下一箱的黃金全給你,你愛買什么買什么。”
“?。俊毙±钤鞠袷撬虻那炎?,瞬間又恢復了精氣神,“奶奶,這是真的嗎?”
他的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火焰,恨不得將床上的奶奶拉下來,掀開床板確認下金子的價值。
奶奶笑得沒牙沒眼的點著頭。
她招手示意小李把耳朵湊過去,壓低了聲音,“這件事,就連你父母都不知道,只要你能先讓我看看,我那未來的孫媳兒,那一箱子金子就是你的了?!?p> 奶奶那皮包骨頭的手,緊緊抓住小李的手,灰黃的長指甲掐入小李的肉里。(灰指甲一傳倆)
疼得他皺起眉頭來,心里卻悄悄打起了小九九。
李母的確有過耳聞,說奶奶的來歷神秘,似乎有不小的身價。
這要真是一箱財寶,那可就發(fā)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