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無微不至的照顧宋長生,守候在宋長生的身邊。
然時間一天天的,在飛速流逝著,蠢的模樣,逐漸變得憔悴起來,可宋長生仍舊沒有蘇醒的跡象。
在這期間,蠢經(jīng)常做夢,也刻意的想去做夢,但是所有的夢里,都沒有宋長生,也沒有那家精神病醫(yī)院。
隨著時間的推移,蠢的情緒,變得焦躁起來,只要一有機(jī)會,她就抓緊時間睡會,渴望能在睡夢中,再次遇見宋長生。
然事實卻是相反,她越是想,就越是辦不到,甚至到后來,發(fā)展到無法入眠的程度。
為了能進(jìn)入睡眠狀態(tài),蠢就開始服用鎮(zhèn)定藥,但是效果不大。
她決定加大劑量,可效果仍舊不大。
蠢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一動不動的宋長生,像個失去生命的植物人一般,對一切毫無反應(yīng),心中就不免痛到難以呼吸。
醫(yī)生說她能醒過來,是醫(yī)學(xué)界的一大奇跡,可她明白,那個奇跡是宋長生創(chuàng)造的。
而她也希望,她也能再創(chuàng)造出,另一個奇跡出來。
終于,蠢心中有了決斷,她要找到宋長生,天涯海角,也要將他找回來。
蠢開始瘋狂加大鎮(zhèn)定藥的劑量,一開始是十幾片,隨后加到幾十片,最后發(fā)展到整瓶吞了。
終于有一天,她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子,如同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神說要有光,所以就有了光。
蠢在隱隱約約間,看到了一縷光暈,在那個光暈里,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個不男也不女,啊不,是不高也不矮的身影。
她笑了。
“咦?”
蠢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
她忽然發(fā)現(xiàn),那個熟悉身影的旁邊,陪著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
兩人親昵相伴,浪漫而溫馨。
女子親昵的稱呼那人影,“小天?!?p> 小天也愛戀的稱女子,“麗絲?!?p> 蠢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宋長生怎么會變成小天的?
而且在精神病院里的時候,宋長生打破她的夢境時,最后就曾經(jīng)說過,他是深愛著她的?。?p> 怎么一轉(zhuǎn)眼,就會愛上別人了呢?
蠢的一顆心,如同玻璃摔在地上,頓時就碎了。
她木然的,跟在宋長生與那個麗絲的身后,為了怕宋長生認(rèn)出來,她順路買了個女式防塵罩,將自己的頭臉,遮擋嚴(yán)嚴(yán)實實的。
既然是在夢境中,為何會將錢也帶來,她壓根沒有往這方面想。
此刻她所在意的,是前面那一對甜蜜忘我,渾然不知她正跟蹤在身后的情侶。
是那么的刺眼。
蠢跟著一對小情侶,走進(jìn)了一個景點。
這是個青磚黛瓦的,古建筑群景點。
似乎是什么古莊園。
蠢不在意這些。
當(dāng)他們走到這個景點中,那處有壁畫的大廳時,蠢呆住了。
在這大廳的背景墻上,有一個浮雕般的壁畫,壁畫上的女人,跟那個麗絲何其相似啊。
而且那個壁畫的女子,似乎一直盯著蠢看,那眼神與神態(tài),仿佛是在嘲笑蠢。
怎么回事,這個壁畫是宋長生刻上去的?
他在精神病院里的話,都是在騙我?
蠢絕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應(yīng)該是宋長生被這女子魅惑了,陷入溫柔鄉(xiāng)里,不愿意回到現(xiàn)實。
對,一定是這樣的。
她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一絲考慮,徑直走向壁畫前,拿出了刀。
不錯,剛才她在買防塵面罩時,就已買了把刀。
反正是在夢里,銷毀這個壁畫又能如何。
銷毀了這個壁畫,宋長生應(yīng)該就會明白過來的。
蠢毫不猶豫的揮起了刀。
“干什么,你想偷古董壁畫嗎?”
那個麗絲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狀況,立即大叫阻止蠢。
宋長生也發(fā)現(xiàn)了,跟著也走過來阻止,更是不知覺的,想要將麗絲護(hù)在身后。
蠢心中一酸,想要推開麗絲。
可不知怎么的,刀卻無意中扎到了麗絲的身上,麗絲染血倒地。
如此一來,使得宋長生像是發(fā)了瘋似的,沖過來要奪下蠢手中的刀。
兩人在糾纏中,蠢的大腦猛地一閃。
對啊,當(dāng)初宋長生讓她蘇醒的辦法,是用一根手指打破她的夢境,那么此時此刻,她一樣可以用刀,打破宋長生的夢境啊。
有了這個想法,蠢沒有一點心理負(fù)擔(dān)的,將刀子送進(jìn)了宋長生的體內(nèi)。
然而即便如此,宋長生竟都沒有昏倒,而是更加激烈的跟她爭斗,想要奪下她手中的刀。
終于,在推搡糾纏中,宋長生因為失血虛弱的緣故,身體導(dǎo)向身后,恰好撞在了那個壁畫的觸角上。
讓蠢松了口氣的是,宋長生終于昏倒在地。
這一次,宋長生應(yīng)該會蘇醒過來吧。
可不知怎么搞的,隨后蠢感到一陣陣心悸與頭暈,大腦仿佛是缺氧一般,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莫非是剛才糾纏時,傷到哪兒了?
蠢跌跌撞撞走向宋長生那里。
因為她心中有個想法,認(rèn)為只要有光,自己就能回去,此時宋長生已回到現(xiàn)實世界,自己也應(yīng)該回去了。
方法只有一個,就是那把刀。
然而就在她揚起刀的時候,忽然的……
一個人影突然沖了過來,拽住她的防塵面罩,像是要勒死她,“這壁畫是我的,誰也別想得到?!?p> 蠢本能的拼命掙扎。
該死的,這個瘋子想干什么?
然而在下一刻,蠢呆住了。
她動也不動的,任憑那個人影,將她的防塵面罩搶了去,又將她手中的刀奪下,沒有一點動作與反抗。
怎么會是這樣?
蠢覺得世界觀都開始坍塌了,眼前這人,居然就是那個已死去,但在現(xiàn)實世界仍昏迷不醒的月。
古莊園?
還有月?
蠢忽然意識到,這里,似乎不是精神病醫(yī)院,不是那個夢的異度空間。
難道這個宋長生,不是自己的男友宋長生?
她只覺眼前一黑,軟軟的昏倒在地。
蠢不僅是氣血攻心昏倒,而且月在她的身后,狠狠的一刀,扎進(jìn)了她的身體里……
蠢做了一個詭奇的夢,在那個夢里,她跟自己的病人莞,有著同樣一個觀點,弄來爆炸物,想將第六病區(qū)的,所有醫(yī)護(hù)人員與病人,全都炸死。
她認(rèn)為,只有這樣,才能打破夢境,最終脫離夢的禁錮后,回到現(xiàn)實世界中去。
為此,她還親手殺了一個人。
那人就是宋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