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城看著出租車載著雪若和王浩然遠(yuǎn)去,長嘆了一口氣,他本能的想把這件事怪罪到了李雯和王浩然身上,可是感情的是是非非也許連親歷者都無法說清,涂城這個旁觀者又怎么能判的清呢?愛情它就是這樣。愛上一個人的轟轟烈烈,也只是一個人的轟轟烈烈而已,就算這份情所有人都覺得感動,就算這份情感動了上天,連上天也為其簌簌淚下,可又能如何,這只是感動了上天而已,感動得了那個人的心嗎?
涂城又想到在剛才王浩然對他說的話:“其實你們不必怪雪若,不必怪我們,雯雯喜歡誰那是雯雯的事,不是你們的事。而且是鄭吉邀請雯雯來武漢的,你們同樣沒說只讓雯雯一個人來,說這些,只是告訴你,沒有什么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值得不值得,既然愿意給就別嫌不值,感情重要的是,要互相喜歡,就像你跟你女朋友,這樣才能在一起。別的什么都不重要,也沒有什么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的?!?p> 確實,涂城甩甩頭,可今天遭遇的事也太讓人頭痛了!他立馬掉頭回去,鄭吉肯定喝多了,就算留下雪若他也不能放心。他要趕緊回去,回去將這個可憐的胖子送回酒店里。
涂城急忙趕回去,當(dāng)他推開門時,鄭吉卻已倒頭大睡,桌上的三十六瓶啤酒少了一半多,變成了十四瓶,而其中一瓶已經(jīng)喝完,還有一瓶剩下了一半,就擱在雪若的面前。
涂城連忙走到雪若身邊,奪過雪若手里的酒杯,又將那半瓶酒藏在角落,有些不滿的說道:“不是不讓你喝了嗎?怎么還自己買了酒?”
雪若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涂城回來了,她看著涂城,傻傻的對涂城笑著,有些親昵的說:“你回來啦!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她又摸了摸了桌上,發(fā)現(xiàn)桌上的半瓶不見了,她又拿起一瓶,用力撬開,笑瞇瞇的對涂城說:“講講吧!你和她的故事?!?p> 涂城心里一顫,一只手伸出卻凌空停下,奪酒的動作戛然而止,他不自然的把手收回,自嘲的笑了笑,拿起開瓶器給自己也開了一瓶,給自己灌了一口,說道:“早該告訴你了,只是這件事,胖子也給你講的差不多了吧?用不著我再說一遍了。”
“不,我想聽你講,聽你自己講你和涂城夫人的故事?!毖┤羧鰦傻闹v著,她將酒瓶也放在桌上,一副要認(rèn)認(rèn)真真聽故事的模樣。
這是一個網(wǎng)戀的故事。
“差不多是在三年前吧。我剛中考完,父母給我買了新手機,我也有聊沒聊的打游戲。我記得有一個游戲叫皇室戰(zhàn)爭,是個卡牌游戲,我當(dāng)時玩的還不錯,索性就自己建了個部落,叫什么名字我已經(jīng)忘了,我只記得我叫卡卡,部落里有個很活躍的人,但是技術(shù)不是很好,名字叫賣火柴的火火火。建了部落群之后,她還在群里,有一次她在群里問,‘有沒有女孩子在群里?不會部落里就我一個女孩子吧?’,然后我知道她是部落里唯一的妹子,于是我就給了她副首領(lǐng)。
她加了我QQ,她的網(wǎng)名叫做屠臣夫人。我的名字叫涂城。于是我很驚奇的給她講了我的名字之后,她也很驚訝。我問她:‘你為什么要起這個名字?’她說純粹是為了好玩,沒什么別的意思。但我想這真是天賜的緣分。于是我就跟她聊了起來,當(dāng)初也沒什么非分之想,就是單純的聊天,再無其他的意思。然后我就越來越了解她,我當(dāng)時剛上高一,她要初三了。她說她不想考上一個差一點兒的高中,她打算放縱幾天之后就全身心的進(jìn)入到學(xué)習(xí)狀態(tài)之中。我給她說初中的學(xué)習(xí)是沒有用的,用不著那么努力,既然放了暑假,好好玩就是了,你看我玩了三年不也進(jìn)重點高中了嗎?她說:‘你別騙我??!’。我說,我為干嘛要騙你,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沒必要那么努力的,我要是騙了你,你的下半生就交給我來負(fù)責(zé)。
網(wǎng)絡(luò)上這些虛無縹緲的諾言本就沒有約束力,信口開河就是了,而且她應(yīng)該是能考上好的高中的,這種諾言許了也沒什么用,還能平添好感,何樂而不為?她給我發(fā)了一個開心的表情包,然后又回了一句:‘好,一言為定!’后來才知道,她把這個諾言當(dāng)了真,才會跟我聊完一整個暑假,還有之后的好幾個長假。
那個時候我剛中考完,沒有作業(yè),只是玩。她就陪我玩,陪我聊天,陪我玩皇室戰(zhàn)爭,陪我打王者榮耀,我玩曹操,她玩小喬。我們談天說地,我問她杭州的西湖,說一定要去看一眼斷橋,看一眼蘇堤。她說歡迎我來,如果我到了杭州,她一定請我吃飯,帶我玩。她給我講她自己,講自己跟一個同學(xué)有了別扭,問我怎么辦,問我是不是也遇到過這些問題。
我開始告訴她有關(guān)于我自己的情況,但是除了一小部分,其余全是假的,雖然基本上也全是我在問她,或者她自己講自己的故事。哦,我也問她要她的照片,剛開始她不給,說她長得不好看,說她的新手機里沒有照片,照片在以前的手機里。我說‘你可以找找,也可以現(xiàn)拍,我們也這么熟了,不是么?’那天晚上她給我發(fā)了一張自拍,是很單純的素顏,也沒有p過,至少沒有狠p的痕跡。她很好看。
我說,‘你騙人,你這么好看,你得再發(fā)兩張?!l(fā)了一排省略號,之后又發(fā)了兩張照片,她說,‘不要保存哦?!2槐4娴漠?dāng)然是我說了算,雖然我給她說,我沒保存。她說,‘唉,你怎么這樣,我怎么對你的模樣不感興趣?!_實對我的模樣不感興趣,也許對于當(dāng)時的她來說,我就是她一時放縱的對象,而她的自拍照,也許就是對我陪她這么久的報酬了。放縱總有結(jié)束的時候。
我們聊了一個月,到了暑假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有一天早上,她發(fā)消息說,‘我要寫作業(yè),再見了,卡卡?!钡轿宜芽吹竭@條消息的時候,我回了一句,好的,去吧。然后是感嘆號。我才知道是她把我刪了,她的放縱結(jié)束了?!?p> “她就這樣把你刪了?”雪若有些驚訝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