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吉靜默地唱著,直到到了《單身情歌》的時候,鄭吉悵然若失的笑了,他有些懷念的講,“我記得以前,都是咱倆一起唱的。”而桌上涇渭分明的摞著兩堆酒,點的三十六瓶的啤酒已經(jīng)喝完一半了。
李雯和王浩然安靜地坐在一起,有些沉默。涂城放下一直捧在手上的杯子,接過雪若遞給他的話筒,“沒事兒,我還沒脫單呢!來,一起?!毖┤艉屠铞┩瑫r抬起頭,雪若有些詫異地看著涂城,李雯則先是看看涂城,又看了一眼雪若,旋即又埋下頭,看不出什么神情。涂城和鄭吉唱起來,涂城跟往日一樣和鄭吉唱歌一樣,用心的,肆意的,唱著。鄭吉有些安靜,安靜的有些過分,雖然也是在唱著,但是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情感變化。
兩個歌者,三個聽眾,各自有著如萬花筒一般的心情,在這個不是很大的包間里,這樣聚集在了一起,除了天意,誰還能如此營造如此的局面?這時,王浩然和李雯不再交談,王浩然聽著音樂,跟著節(jié)拍晃動著,李雯開始看著字幕,然后又靜靜地看著鄭吉。雪若也是安靜地,只是她拾起一瓶酒,自顧自喝著,一雙眸子盯著涂城。
“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相愛的
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一個多情的癡情的絕情的
無情的人來給我傷痕
傷心的人那么多
我應該勇敢的過
不要愛過了錯過了留下了
單身的我獨自唱情歌
這首真心的癡心的傷心的
單身情歌誰與我來和”
一曲唱罷,涂城才發(fā)現(xiàn)雪若喝了酒,他搶過酒杯一口飲盡,“不是沒讓你喝嗎?女孩子喝酒對身體不好?!?p> “沒事,我就是想喝,喝一點兒又沒事,你說是不?”雪若又拿起一瓶,遞到涂城面前,“幫我打開。”
雪若一向執(zhí)拗,涂城無奈,只好打開一瓶,給雪若倒了個杯底,剩下的留給了自己。鄭吉向涂城示意,兩人又碰了一瓶。
歌單見底了,鄭吉又點了一首《紳士》,這首歌,放在他身上,放在現(xiàn)在,實在是有些應景。
唱畢,鄭吉一個人默默地喝著酒,一會就喝完了一瓶,他看著李雯,露出笑,輕快的講道:“你跟你男朋友怎么認識的?方便講講嘛?”
“也沒什么好講的,上大學他追我,我就跟他在一起了。”李雯拉著王浩然的手說,“沒什么特別的,就這么簡單?!?p> “就這么簡單?那我可要恭喜王浩然了?!编嵓闷鹁疲疽馔鹾迫?,“我追了七年的妹子,居然就這么容易的讓你追到手了,恭喜你啊!”
“對不起,雯雯不讓我喝酒?!蓖鹾迫煌窬芰耍爸灰ハ嘞矚g,本來就沒那么難?!?p> “只要互相喜歡,只要互相喜歡......”鄭吉喃喃道。
“太晚了,我們打算回去了?!蓖鹾迫缓屠铞┢鹕恚蛉耸疽獾?。
“嗯?啊?好!”鄭吉有些醉了,他有些搖晃地站起來,又想了想,對著涂城說:“我有點高了,涂城哥,幫我送送他們?!?p> 涂城起身,跟上他們,又轉(zhuǎn)回去看著雪若說:“看著點鄭吉,你也別喝多了。我馬上回來?!?p> 涂城送著李雯和王浩然到了馬路,外面有些陰翳,下著小雨,沒有風,悶熱的空氣讓人窒息,路燈和車燈打著慘白色的燈光,由于堵車,人們的喊叫聲和喇叭交替著響,亂極了。
三個人都沒有傘,他們在雨里靜默著,壓抑著,而且越來越壓抑,當壓抑到了極限,就會又人開口。就像用力壓著一個氣球,越來越用力,然后“砰”的一聲,氣球炸了。
是涂城先開口的,“你不覺得對鄭吉太不公平了?甚至說,太殘忍了些?”涂城伸手,任由雨落在他的手上,有些溫熱,有些像眼淚。
“他喜歡我,我卻不喜歡他,他對我再好,我也沒有感覺,就跟……”
“就跟捂著一塊石頭?無論捂的多燙,也只是表面燙?無論捂多久,只要離開一會就涼了?”涂城看著正在給家里打電話的王浩然,“他,就比他好?”
“是沒他好,可你知道的,我們高中就不在一個學校了,大學也不在,甚至不是一個城市,我能怎么樣?再等四年或者更久?”李雯不斷招手攔著的士,雨打在她消瘦的身上,顯得更單薄了?!拔沂莻€普通人,沒那么偉大,也等不了那么久?!?p> “可…你…”涂城語塞。
“來了武漢也好,希望能讓他死心,我配不上他?!崩铞┫袷侵劳砍堑囊馑?,解釋道。而這時出租車來了,李雯向王浩然示意,“這世上沒有什么應不應該,沒有什么值得不值得,這誰都懂,明天見!”他們坐的的士左拐右拐,湮沒在鋼鐵洪流之中。
......
馬上不相逢
抱歉,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