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祖只覺得有一雙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原本吵鬧的聲音瞬間便沒有了,很好奇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因為陸六六并沒有讓自己睜開眼,念祖很是乖巧的閉著眼,陸六六看見念祖并沒有因為好奇而睜開眼,心里更加喜歡這個進退有度的孩子。
過了一會兒,念祖好似聽見了樂器演奏的聲音,問:
“六六,我們在哪兒,我怎么好像聽到有人在吹笛子的聲音?!?p> “嗯,耳朵倒挺靈,睜開眼吧。”陸六六笑道。
念祖睜開眼睛一看,自己和陸六六正泛舟在湖中,四周盡是綠色的荷葉,粉色,白色的荷花開得正艷,果實豐碩的蓮蓬壓彎藕枝,周圍三三兩兩的小舟泛在湖面上,映襯的荷花別樣的鮮活。
“這是……”念祖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六六
“傳說中的花船果然有趣?!鄙頌楝F(xiàn)代人的陸六六沒少泡在酒吧夜店,但是古人能把風月場所做得這么有情調(diào)又雅致,陸六六此時真是感嘆他們的智慧。
妓女也分三六九等,最低級的就是活在花巷中,每天都是接待一些最底層的客人,被人當作工具般,再稍微高級的就是被人養(yǎng)在樓中,靠討人喜歡而生存,身價又不一樣,而最高級的就是這種懂得琴棋書畫,又會作詞呤詩,文采不輸大家小姐,這種妓子很多都是賣藝賣身,只是身不由已或是家道中落的千家小姐為了生計而不得不得拋頭露面營生的活計。
陸六六很是瀟灑的打開懷中的折扇,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聽著旁邊舟上傳來的歌聲,笛聲,心情愉悅得很,陸六六這邊瀟灑快活,可苦了念祖,愁著一張小臉,指著陸六六:
“圣人有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君子……”
“啪”的一聲陸六六收起折扇敲在念祖的頭上,“圣人有告訴你如何逃出大爺爺?shù)哪ё幔渴ト擞性谀阈枰臅r候顯身幫你嗎?”
“……”念祖懵懵的看著陸六六,片刻后才噘著嘴說:“反正你不能看?!?p> “沒看沒看,”陸六六嘴上應(yīng)著,眼睛卻始終看著前方舟上的人,“我只是在想。小小年紀都這么愛操心,將來長大了怎么得了?!?p> 陸六六不知,她這邊帶著念祖逃掉惹了多大的麻煩。
“找到了嗎?”大爺爺拄著拐杖看著來人急急的問道。
“沒有”三爺爺沮喪的搖搖頭,“平時他愛躲的地方我都找過了,至于那些洞口,早已經(jīng)讓人封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扒開過的痕跡?!?p> “這孩子能去哪兒呢?”大爺爺急得自己問自己,“悟兒丫頭哪兒”
“問過了”。三爺爺?shù)囊馑际牵哼@次只怕連悟兒丫頭都不知道。
“不用找了。”門口響起一道聲音,韓奶奶領(lǐng)著悟兒丫頭站在那里。
“找到了,”大爺爺驚喜的看向門外,只是門外只有韓奶奶和悟兒丫頭。大爺爺疑惑的看向韓奶奶。像是在問:人呢?你不是說找到了嗎
韓奶奶一個白眼,“我給那府上送了信,估計那府上很快就會來人”
“你……”大爺爺抬起的手又無力的放下,韓奶奶心不忍的看著大爺爺
“大哥,別在執(zhí)迷不悟了,你以為我們不說他就不知道嗎?這么年如果不是他在暗中幫襯著,我們恐怕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表n奶奶看了一眼身處的房子嘆著氣。
“還有大嫂的病,這兩年也不像前些年復發(fā)的厲害,念祖的身體也好了很多。”三爺爺雖然沒有直白的說,大嫂的病能夠好是因為用的藥材名貴,而這些名貴的藥材都是有人暗中送來的。不過他相信有人聽明白了。
大爺爺頹廢的擺擺手,示意兩人離開,自己獨自一人來到一個小院,小院很簡樸,沒有一樣像樣的家具,但是院中卻擺滿了名貴的蘭花,有人提著小壺小心翼翼的澆著水,生怕傷了蘭花一樣。聽到身后的腳步聲,頭也沒抬的繼續(xù)手里的動作。
大爺爺也沒有打斷那人的動作,只是自顧自的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看著滿院的蘭花,眼里有淚光,直到月上樹梢,才顫顫的起身離開。大爺爺走后,房門被打開。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蔽堇锏娜苏f完后又關(guān)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