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道派,乃是武林十派之首,千百年來,世人向往的學文習武圣地。
其開派祖師張云中,創(chuàng)《南華拳法》,《云中十三劍》等經(jīng)典武學,聞名于江湖武林。
后世依據(jù)云中道派武功,獨創(chuàng)“歸心道”心訣,共九重。
江湖人稱贊云中道派以劍門作比:“劍門學劍三十載,不抵云中三十晨?!?p> 更有人說,云中道派若不是與世無爭,當年霸行江湖的天塹門也不是對手。
十六年前,新任掌門師正一劍落敗劍門門主葉華天,此后《歸心道》、《云中十三劍》、《南華拳法》均成為武林中人向往的神學。云中道派代替天塹門在武林的地位,成為武林十派之首。
顏朝末年,千機門、毒宗、少林、丐幫、神龍府、北墨家六派協(xié)助北均王東方仁起兵,并推翻顏朝在北方的政權。南方除了北墨家分出的南方墨家全力支持東復帝顏明善外,劍門、云中道派、江南唐家、蜀嶺一直默不作聲,但也沒承認北均的地位。
路過南北邊陲小鎮(zhèn),依舊保留著原本的小世繁華。
楊玨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面,身后是幾十號侍衛(wèi),還有云中掌門師正,墨家弟子墨劍,以及那位北楊王的老家臣。
幾十號人走到最初喝酒的小酒館,小酒館依舊掛著一盞燈籠,燈籠的紅光下寫著酒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著這幾十號人,都帶有一點好奇。
楊玨看著這間酒館,酒館里店小二跑了出來,笑臉盈盈地說了一聲:
“世子殿下有請?!?p> 楊玨看著店小二,手中扇子微微停下,心想這店小二怎么認識的自己,還喊出自己的身份。
正在思慮之間,酒館內走出一個穿著黑衣的中年男子,緩緩咳嗽兩聲。
楊玨抬起頭,半躬下腰,微微說道:“父王?!?p> 身后幾十號侍衛(wèi),墨劍以及老家臣齊齊跪下。
“參見王爺?!?p> 站著的乃是當今大顏王朝的北楊王楊振!
楊振看著幾十號人中有一位穿著道服,只是鞠躬抬手的白發(fā)長者,用眼神示意楊玨,此人是誰。
看著父親的眼神,楊玨會意,向楊振介紹師正。
“父王,這是云中道派掌門,師道長。”
師正朝著楊振報以禮貌地微笑,楊振內心忍不住的狂喜。這可是云中道派的掌門啊,是他北楊王不知道多想拉攏的人!
“師道長快里面請?!?p> 楊振側身,對于師正,他恨不得抓的牢牢的,成為輔佐自己成就大業(yè)的左膀右臂才好。
楊玨也隨著自己的父親,側身招呼師正先進酒館。礙于情面,師正進了酒館,隨后楊振和楊玨進入酒館,再后墨劍和老者跟進,侍衛(wèi)站成兩排護在酒館門口。
酒館內,楊振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桌酒席,本來只是為他的兒子以及墨劍還有老家臣柳先生慶祝回家用的,如今再請師正一同入席也未嘗不可。
“師道長請。”
楊振半入席,面朝師正示意師正先入席,這是顏朝皇室貴族入席前的莊重禮儀,可以說這樣的禮儀,是北楊王對師正求才若渴的最好證明。
師正入席,四人隨后按地位先后入席。
這是一頓飯,一頓師正的“入伙飯”,這頓飯后,師正徹徹底底要履行自己的諾言,為北楊王盡責盡力,輔佐北楊王做他想做的事情。
當春風再次吹綠江南的時候;當桃紅逐漸凋零的時候;當柳絮飄滿整個南方大陸的時候。
南都至安城一片繁花似錦,到處暖燕嬉戲,幾處小堤流水。
在至安城的城中心是一座不大不小的舊都宮殿,現(xiàn)在是顏朝的皇宮,到底是少了些大朝的模樣,在熱鬧非凡的京城中多少有點格格不入。
一身素衣的二十歲男子站在皇宮護城河畔,一只手捋過一邊長鬢,一只手折下一段楊柳枝條,輕輕吟詩一句。
“客舍青青柳色新?!?p> 這是一句再不過簡單的詩句了,倒是沒有多么地華麗和凄涼,但也寫出來該有的心境。
好一個客舍,這客舍豈不就是客居一處嗎?
素衣男子站在護城河畔,不由俯下身子看了看河中的自己。
“皇上,河邊清涼,晚春季節(jié)要注意龍體啊。”
身后一位年老的公公,給素衣男子披上一條明黃的袍子。這素衣男子便是大顏王朝的東復皇帝,顏明善!
“唉,謝謝李公公?!?p> 顏明善全然沒有一副帝王的模樣,倒是像極了一個純摯的大家公子,面色平凡,穿著樸質。
“皇上和老奴客氣了?!?p> 李公公繼續(xù)說道:“楊世子回京了,皇上何不召見他來,問問此次天下榜之事?”
顏明善聽見楊玨回宮消息,又嘆了口氣。
“一晃,兩個月又過去了。我都來這至安城兩年了……”
李公公不在言語,他清楚顏明善在想什么。
自顏明善以傳國玉璽召集天下藩王之時,北楊王以百萬大軍擁立顏明善為帝之時,這個皇帝就想明白自己想要的東西沒了。
“皇上,您有多久……沒稱朕了?!?p> “這個朕,快有人稱了?!?p> 顏明善拱了拱肩,河畔到底有些清涼,他往后退了兩步,遠遠地看了看,轉過身去,往后殿方向走。
李公公步步跟上,陪顏明善一路走到鳳鵉宮。
“明妃,在嗎?”
鳳鵉宮宮門緊鎖,并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皇上,明妃娘娘去年冬天薨了”
“哦,我都忘了,我還以為她只是生病,我好久沒見她了。”
顏明善繼續(xù)走著,慢慢推開宮門,突然笑了笑。
“楊振前些天和我要玉璽,說是要頒布一道圣旨,派人出師大西國。”
李公公沒有言語,只見顏明善坐在椅子上,朝著那空無一人的椅子自言自語。
“他想要玉璽,我現(xiàn)在還不能給他,時間不對。”
顏明善仰著面,繼續(xù)緩緩說道:
“太祖皇帝說過,曾經(jīng)一個算命的說,大顏君臨百五六。如今到我繼位時,才一百五十三年,還有一年……”
這句話,李公公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他心里倒也添了幾堵墻,很難受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兩人像平日里一樣待在鳳鵉宮里,還沒安靜太久,一個小太監(jiān)匆匆趕來。
“皇上……楊……北楊王和北楊王世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