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是沉默地喝著茶,對面的姚小姐也默默無言,望著窗外仿佛在看景色,時則眼神渙散不知在想什么。
肖言是清了下嗓子說道:“實不相瞞,我以前是個七品御醫(yī),后來因沒給公主看好病,受了責罰被逐出了太醫(yī)院,僅此而已?!?p> 這復雜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完全過去了,肖言是也不愿重提,于是便總結成了這一句虛實摻半的話,姚小姐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臉色輕松很多,便拉著肖言是去窗邊看遠處的山水近處的花木和游人,以及在輕狂的春風里高飛的風箏。
茶樓里人生鼎沸,客人們隨意聊著家長里短,天下大事。縣令貪污被抓,皇后的哥哥某將軍兵權被奪,皇后失德被廢,老百姓們談論這些聽來的新聞有如說書,愛加上自己想象的細節(jié)和評判,不時傳出一陣陣驚嘆,又來一陣陣唏噓,真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傍晚離別,肖言是只說這幾天有事要忙,但不久后便會再見,這一離別便是一個多月。
姚小姐雖然沒見到肖言是,但到處都是他的傳說,買宅院買地,開藥鋪開醫(yī)館,這樣一個有錢的單身的男人很快便引起了鎮(zhèn)上人的關注,這當然也包括姚老爺。
一天,姚老爺飯后跟家人閑聊,便問姚小姐:“女兒,你可還記得當年給你治病的肖大夫?!?p> “記得啊。”
“他突然又回咱鎮(zhèn)里了。”
“哦。”
“他把劉老爺以前住的那大宅子買下來了,那可得不少錢呢?!?p> “奧,他買那個干什么?”
“這人好像要住在咱鎮(zhèn)上了?!?p> “那他還干啥了?”
“還買了倆鋪子,好像要開藥店。你說這個人,怎么說跟咱也是有點交情,怎么不來拜訪呢?”
“是啊,不過我猜他早晚會來,可能現(xiàn)在要忙著安定下來,沒有時間?!?p> 果然沒幾天肖言是便上門了,帶了點心和上好的茶葉。姚老爺高興地將他迎進屋,寒暄上茶已畢,肖言是主動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說喜歡這個鎮(zhèn)子,要在這安家立業(yè),還仰仗姚老爺扶持,說要開醫(yī)館藥鋪干老本行,還置了幾畝薄田以安身。談完了自己又問起姚小姐身體可好,還明知故問地問起最后是選了哪個如意郎君,一聽這話姚老爺遺憾地拍大腿,說小女二十了,脾氣古怪怕是嫁不出去了,不住地嘆氣。
這天只是聊天,肖言是也未留下吃飯,喝完一壺茶,說家里還有事要忙便離開了。過了幾天又來說想認識鎮(zhèn)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希望姚老爺牽橋搭線,一塊去酒樓吃個飯,姚老爺應允,就這樣,在姚老爺?shù)陌才畔?,肖言是出錢請了一頓飯,飯桌上也是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第三次來拜訪,肖言是身著嶄新絲質長袍,禮節(jié)甚是周到,還帶了一幅宮中畫師所做的花鳥畫做禮物,姚老爺一看這畫便覺不同凡響,便推辭說太貴了,不能要。肖言是說:“姚老爺是風雅之人,這幅畫掛在貴府那是適得其所?!?p> 此時的肖言是為了達到目的真是什么話都能說出來。姚老爺沉吟片刻,說:“這畫甚是精美,掛我這浪費了,掛小女房間確是合適,不如我買下來,如果一定要送我是不接受的?!?p> “姚老爺,如果要送小姐,我更不能收錢了,因為我這次來是想替自己向小姐求親?!?p> 姚老爺一時呆住了,肖言是接著講:“肖某現(xiàn)在無父無母,只能自己前來,不合禮節(jié)之處還請見諒?!?p> “這個,這個沒問題,只是這事還得與賤內商量,不一定能答應你,所以這幅畫你先拿回去......”
“姚老爺,這畫您先留下送與小姐,如若小姐不肯接受便差人送回給我便是,到那時我定不再以此事相擾?!?p> 說完肖言是便拱手告辭了。
后續(xù)的發(fā)展如肖言是所料,卻在姚老爺?shù)囊饬现?,跟女兒說了畫的來歷,她竟一點推卻都沒有,高高興興接過畫找地方掛了起來。
再后來,再后來還有什么好寫的呢,畢竟幸福的故事是千篇一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