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早就備好車等待兩人。當(dāng)兩人走近車子時,車門已經(jīng)開了。阮棠沒有多想,毫不猶豫地彎腰坐了進(jìn)去。
密閉的空間里,阮棠的感覺被放大,嗅覺變得更加靈敏了。
雖然與周知方坐得不是很近,但阮棠還是隱隱約約聞到了周知方身上的味道。殘余的淡淡煙草香順著鼻腔沁入心肺,莫名的讓阮棠鎮(zhèn)靜下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
阮棠側(cè)臉看向周知方,只見他目視著前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手指在西裝褲上一點一點的,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阮棠沒有出聲打擾。
許是今天的晚宴讓她感覺疲憊,許是真的沒有什么好說的。她又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車窗外。
一片燈紅酒綠的景象被飛快地落在身后。
車子到達(dá)酒店后,周知方若有所思地看了阮棠一眼,說:“我送你回到大廳吧。”
阮棠沒有拒絕。
兩人肩并肩走在一起,沉默地走向酒店大門。
“就送到這里吧,謝謝周總。”
周知方眉頭一皺,過了一會兒才道:“回去好好休息。”
阮棠嗯了一句,跟周知方說了再見,就往電梯方向走。
直到阮棠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周知方才轉(zhuǎn)身走回車?yán)铩?p> “去查查今晚阮小姐今晚在晚會上發(fā)生了什么事?!?p> 周知方打開車窗,跟方池要了支煙。瞇著眼將點了煙,猛吸一口,望著不遠(yuǎn)處的酒店說道。
方池看著視鏡中面色嚴(yán)肅的老板,應(yīng)了一聲“好的”。
周知方揉了揉眼睛,才道了一聲:“走吧。”
方池發(fā)動車子。
一輛黑色的車子漸漸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回到酒店的阮棠脫下高跟鞋,便像散了架似的,將自己呈著一個“大”字形往床上撲。
李果回了父母家,今晚這個房間就只剩她一個人了。
她扯開悶住自己臉部的枕頭,呆呆地盯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今晚真冷清啊?!?p> 又在床上翻滾了幾圈,才起身去衛(wèi)生間。
正洗著臉,她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了周知方的模樣。她抬頭,愣愣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驀然扯出一個笑。掬了一捧清水,往自己臉上撲,這才將周知方的身影從自己的腦海中抹去。
阮棠用毛巾將自己臉上的水漬擦干,呆滯地看著鏡子過了幾秒又嘆了一口氣。怎么能夠奢求吶?原來不是已經(jīng)看清了自己的地位了嗎?為什么又給她他喜歡他的錯覺?
她慢慢蹲下身子,環(huán)抱住自己將頭埋在膝蓋上,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橘黃色的的燈光籠罩著一片寂靜。
一滴眼淚慢慢的從阮棠的眼睛里滲出,滴落在地板上,暈染成一朵盛開的花。
次日,當(dāng)太陽透過陽臺照亮小客廳的時候,阮棠還懶洋洋地躺睡在床上。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
阮棠的臉皺了皺,但還是沒有起床。
“滴”的一聲,房門開了。
阮棠揉了揉眼睛,瞇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淺黑色西裝裙,將自己全身上下武裝地滴水不漏的女人。
過了半響,才喃喃道:“徐姐,你怎么來了?”
徐璐用手扶了一下眼鏡,“林麗今天在魔都有個活動,我順便過來看看你?!?p> 阮棠又重新躺回床里。
徐璐看著阮棠這幅頹廢的模樣,問道:“今天沒有戲?”
“原本是上午的戲,被挪到下午去了。”
徐璐嘆了一口氣,“周總對你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勉強算得上是朋友?”阮棠打哈哈。
“你不是看不出來周總對你的想法吧?你就對他沒有一點意思?”徐璐也不再站著,一屁股坐到床邊。
阮棠哀嚎一聲,用枕頭蒙住自己的臉,悶悶地說了句:“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家世。我和他實在不適合?!?p>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適不適合?”徐璐繼續(xù)說,“就像你喜歡的衣服,你不穿上試一試,怎么知道適不適合自己?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談個戀愛,就真的白白浪費了大好青春了?!?p> 阮棠被徐璐最后一句話氣笑,“徐姐,你上次還讓我小心些的。怎么說變那就變?。俊?p> 徐璐撇撇嘴,“此一時非彼一時嘛。說真的,周總多金長得也帥,要吃虧也是人家吃虧,你怕個啥?”
聽到這句話,阮棠直接開吼了:“徐姐!”
徐璐起身,躲過阮棠的攻擊。
得意洋洋地看了眼手機(jī),丟下了句:“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本团呐钠ü勺呷肆?。
徒留阮棠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