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靈韞望向窗外,太陽已經(jīng)西沉,天邊云霞如血。她毫無征兆地想到了嚴墨寒,這景象就如同他當日被血染紅的白襯衫。
“不知道他的傷怎么樣了,昨天還淋了雨?!彼匝宰哉Z道。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墨汁般濃郁的顏色迅速在空氣里擴散,無處不在的侵襲。走廊里的燈被點亮了,可嚴墨寒房中還是一片漆黑。
韓靈韞在他門口徘徊,怎么還沒回來?
此時小楊正攙扶嚴墨寒著踉踉蹌蹌地走進了韓府。他雙眼微閉,整個人搭在小楊身上。
韓靈韞遠遠看見兩個身影朝她走來,他們還未走近韓靈韞便聞到了濃濃的酒味。
韓靈韞皺了皺眉,似是被酒味嗆到了,捂著嘴咳了兩聲。滿臉嫌棄,卻還是上前將他扶進房間。
“怎么醉成這樣?”她說著,順手把電燈擰著,房間頓時亮了起來。
嚴墨寒一身酒氣,臉也紅紅的,大概有些醉了,不過腦子還算清醒。
他盯著韓靈韞看了一會兒,好像怕自己認錯了人,笑了笑說道:“這不是我的未婚妻嗎?怎么又要為了你的彥成哥哥來求我?”
嚴墨寒還沒說出口就已經(jīng)后悔了,可是嘴巴卻像不受他控制似的,話就這么冒了出來。
韓靈韞嘆了口氣,也不動怒,和喝醉酒的人計較什么呢?小楊借口還有事要忙,便匆匆地出了門,只留下她一人照顧嚴墨寒。
韓靈韞看著小楊一溜煙地跑了,連人影都看不到了,無奈,只好自己將嚴墨寒扶到床上。
她一個趔趄就向前倒去,索性倒在了床上。她翻轉身發(fā)現(xiàn)自己正好躺在嚴墨寒的懷里,韓靈韞剛想起身,卻被嚴墨寒緊緊摟在懷里。
“別動,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眹滥曇粲行┨撊酢?p> 韓靈韞掙扎了一下沒能掙開他的桎梏,又怕碰到他的手臂的傷口,只得放棄,任由他抱著。
不知過了多久,嚴墨寒還是沒有放手。韓靈韞只好推了推他,卻不知他何時已經(jīng)睡著了。韓靈韞只得輕輕拿開他的手,起身為他脫掉鞋子,讓他平躺在床上,幫他蓋上被子。
她又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只見他眉頭微鎖,不停地翻身,似乎很不舒服。韓靈韞只好幫他把領帶拿下來,解開襯衣的紐扣,想了想又費勁力氣將他那已經(jīng)皺成梅干菜的西裝脫掉。
嚴墨寒聽到關門聲,過了一會兒,確認人已經(jīng)離開,慢慢睜開了眼。
第二天早飯時間嚴墨寒也沒有露面。吃完早飯韓老太太讓韓靈韞去看看。她想了想答應了。
韓靈韞來到他房門口,房門依舊緊閉著。她推門進去,發(fā)現(xiàn)他還躺在床上,臉色不自然的潮紅,被子微不可見地抖動著。她察覺情況不對,伸手摸了摸嚴墨寒的額頭。呀!就是發(fā)燒了,還燒的不輕,還是趕緊去醫(yī)院吧。
?她趕忙通知李管家,讓安排人手。一陣手忙腳亂,終于將嚴墨寒送到了醫(yī)院。
醫(yī)生聞到嚴墨寒身上的酒氣,又看見他受傷的手臂,好一陣叨叨。聽到還淋了雨,頓時臉色難看,責怪家屬不好好照顧病人。
韓靈韞站在一旁默默地挨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淋雨是她的責任,嚴墨寒借酒澆愁,喝得茗酊大醉,好像也與她有關。
嚴墨寒打著點滴,韓靈韞在一旁陪著。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嚴墨寒才悠悠轉醒過來。
“我這是在哪?”嚴墨寒下意識地問道。
“醫(yī)院?!表n靈韞沒好氣地說。
嚴墨寒看著她,扯出一個虛弱的微笑:“你是擔心了嗎?以后不會了。”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響動,一個護士走了進來。韓靈韞一看,還是個熟人,這不是那天和嚴墨寒拉拉扯扯的護士嗎?
“先生,你這傷口雖然不嚴重,可也得好好休養(yǎng)。怎么就弄成了這樣?”護士說著還瞪了韓靈韞一眼。
韓靈韞頓時有些無語,就是責怪自己沒有好好照顧嚴墨寒。可她又以什么身份來質疑她?說到底還是藍顏禍水,都是嚴墨寒招來的桃花,反而讓她平白受了累。
“這位小姐,麻煩您去打盆水給病人敷額頭,這樣有利于退燒?!弊o士命令的口吻說道。
韓靈韞覺得有些好笑,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小姐在使喚丫鬟。不過她想想也沒錯,便起身去打水。
護士見她走出房間,對嚴墨寒好一陣噓寒問暖。一下責怪韓靈韞不懂得不好好照顧他,一下又有體貼的說了一堆注意事項。
嚴墨寒雖然臉上保持著微笑,但心里卻不痛快,平日里他都舍不得說一句,現(xiàn)在卻要被這些不相干的人指責。
“多謝小姐關心,不知小姐貴姓?”嚴墨寒和顏悅色地問道。
“先生叫我陳瑾就好?!蹦亲o士低下頭有些羞澀地說道。
“陳小姐,看你臉色也不太好。是平時上班太辛苦了嗎?”嚴墨寒看似關心地問道。
陳瑾摸了摸臉,嬌羞地笑了笑,“多謝先生關系。平日里還好,只是……”
她說道一半停了下來,走近兩步湊到他耳邊說道:“那日本人送來的病人到現(xiàn)在都沒醒,可把我們折騰得夠嗆?!彼г沟?“您是不知道,那子彈離心臟可就差那么一點,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條命。哪有這么容易醒呀?”
韓靈韞打了水回來,看見兩人如此親密的靠在一起,竟然連她走近了也沒發(fā)現(xiàn)。將臉盆放在從頭的柜子上發(fā)出重重的聲響,轉身就走。
哼!果然男人的話不可信,之前還說和那護士沒什么。這叫沒什么?頭都要碰一起了!自己不過是叫了聲“彥成哥哥”,他就發(fā)那么大的火。自己現(xiàn)在卻和別人親親我我,就不怕她生氣嗎?不對!她生什么氣?。克敢夂驼l在一起就和睡在一起好了,她應該巴不得這樣啊,怎么就心里堵得慌?
“先生,您未婚妻是怎么了?就打點水嗎,怎么發(fā)這么大脾氣?”
小楊剛進來就碰到匆匆走出去的韓靈韞,疑惑地問道:“嚴少,這是怎么了?”
嚴墨寒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心里卻樂開了花,傻丫頭怕是吃醋了。
陳瑾想要幫他敷敷額頭,被他阻止了,“這不勞煩陳小姐了,這種事交給他就好了?!眹滥噶酥感睿敖裉炻闊╆愋〗懔?,改天我請你吃飯?!?p> 護士走后,嚴墨寒嚴肅地說道:“等等你好好打探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特別是走廊盡頭那間房間,要格外注意。我估計周兆銘就在里面?!?p> “好的?!?p> “周兆銘還沒有醒,趁著這個時間,我們要好好謀劃一下?!?p> 如何才能在日本人之前拿到名單。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要確保萬無一失。
陌和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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