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好了,側妃跟人打起來了?!?p> 東籬回想起剛才在長街上看到的情景,一張臉都快要扭成一團了。
“人在哪?”
東方爍的眉毛皺成了一團,拿著毛筆的手一頓,就放下了手中正在寫的奏折,起身示意東籬前面帶路。
東方爍抬腳剛走出書房一步,就氣沉丹田,飛身而起,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在房宇之間疾馳著,身后的東籬跟的有些吃力。
“側妃有沒有受人欺負?!睎|方爍在飛身穿梭之際,問著東籬。
“沒有,側妃怎么可能受人欺負,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
東籬小聲的嘀咕著,可還是被東方爍聽了去。
“側妃欺負你了?”
東方爍放慢了步伐,等后面的東籬跟上來。
“是啊,王爺,您去南梁的那段時間,小的讓側妃可是欺負了個慘,王爺,你可要為小的做主啊。”
東籬委屈的控訴著,一雙淚汪汪的眼看著東方爍,盼望著王爺能給自己做主,讓側妃收斂一點。
東方爍看著東籬委屈的模樣,卻大笑出聲:
“看來本王的側妃不是一個只知道吃的小豬頭,本王甚是欣慰啊。”
東方爍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那寵溺的笑容卻深深的刺痛了東籬脆弱的小心臟。
東籬一個氣息不穩(wěn),差點從房頂上摔下來,一抬頭,卻見王爺早已走遠了。
東籬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房頂,癟著嘴,認命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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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長街上,秦天一手抱著一只小小的,還臟兮兮的小土狗,一手指著那華貴的藍色馬車破口大罵。
只見那馬車車身用蜀繡繡著明月星河的圖案,將馬車全部包裹著,金邊條紋的流蘇在陽光的反射下泛著明晃晃的亮光,它們垂掛在馬車頂的檐下,微風輕輕吹過,就泛起層層漣漪,看來這流蘇也是上好的輕紗料。
馬車四角皆嵌著四顆碩大的珍珠,馬車頂上還有一顆更大的,看著像是珍珠,可是細細看來,卻又不甚相同,莫不是顆夜明珠?
最最惹眼的要說拉車的四匹汗血寶馬了,馬身線條流暢,肌肉健碩,個個看起來都是“氣宇軒昂”的模樣,跟人一樣似的。
――
“你們是不是眼瞎,沒看到路中間有只小狗嗎?”秦天指著那趕車之人,毫不留情的大罵出聲。
“放肆,你是哪家的野丫頭,膽敢如此蠻橫無禮?”
那趕車之人看著像是個中年模樣的,氣宇不凡,不像是個尋常人家的普通車夫。
“你還敢跟我講禮數,你們還要不要個臉了,要不是我眼疾手快,這狗就被你們那四匹臭馬給踩死了?!?p> 秦天指著那四匹汗血寶馬氣憤的罵著。
“道歉,給小狗道歉?!鼻靥觳焕頃擒嚪驓獾暮佣家N到天上去了,沖著車夫大喊。
那車夫氣的胸膛起伏不定,一個飛身從車梁之上穩(wěn)穩(wěn)的站到了秦天的面前。
看著眼前古靈精怪的女子,卻是大聲說到:
“讓我給一條狗道歉,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
秦天也不甘示弱,向前走了倆步,兇狠的眸子看著車夫:
“姑奶奶我管你們是什么人,做錯事了就要道歉,更何況還關乎一條性命?!?p> 秦天的手直直戳著那車夫直挺挺的胸膛,說的義憤填膺。
那車夫確是一臉黑線,今日真真是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了。
車夫不想與她多費口舌,今日趕路要緊。
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推開秦天,卻被秦天一個閃身躲過。
車夫詫異,沒猜到這個丫頭竟然會功夫。
秦天卻是炸毛了:“你丫還想殺人滅口?!?p> 說著就朝著車夫一腳踢過去,車夫飛身躲過:
“我從不與女人交手?!?p> “姑奶奶看你是不敢?!?p> 秦天大叫。
車夫的怒氣一下就竄到了頭頂: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車夫俯身而下朝秦天攻來,秦天一手抱著小狗,曲著左腿,右腿向車夫的下盤掃去,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車夫一招之內竟然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車夫面色難看,手掌用力,站起身來,沖著秦天發(fā)起了新一輪的進攻。
這次車夫運足了氣力,帶著凌厲的掌風朝秦天襲來,秦天沒有內力,這樣的招她是接不住的。
她拍著自己的腦門,都怪自己被正義沖昏了頭腦,為了給小狗討回公道,忘了古人皆是修習內力這一回事。
眼看這一掌就要像秦天的天靈蓋劈過來了……
怦的一聲,氣流涌動,秦天腳下一個踉蹌,跌入了一個堅實的胸膛里。
秦天抬眸看著那尖尖的下巴,心頭一暖,可是卻莫名感受到了東方爍不尋常的怒氣。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赫然看到了替自己擋下這一掌的木云……
東方爍抱著秦天的手緊了緊,扶著秦天站好,看著秦天臉上不知哪蹭來的土,抿著唇直笑:
“你還真是個小花貓”
說著就抬起了自己的袖子,替秦天擦掉了臉上的土。
東方爍目光下移,就看到了秦天懷中抱著的小狗,眼神一頓:
“為了它才打架的?”
“是啊,你看它多可憐,臟兮兮的還差點被踩死。”
秦天這話是對著車夫說的,眼神兇狠,恨不得把車夫扒皮抽筋。
車夫看著擋下自己一掌的木少主,一臉的震驚:
“沒在木府見到木少主,卻是在此處相遇,還真是有緣?!?p> 木云聽著眼前人陰陽怪氣的話,只收回了自己的掌,轉過身,看著被東方爍抱在懷里的秦天說道:
“可有傷到?”
這話一問出聲,秦天就感受到了來自頭頂上方的頂級壓力,她明顯感到東方爍抱著自己的胳膊,又緊了幾分……
“多謝木少主救了本王的側妃,本王必會大禮回謝?!?p> 東方爍晦暗不明的眸子看著木云。
木云的一雙丹鳳眼,魅惑無雙,看著東方爍也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
“本少主與側妃是舊識,救她是應該的,不必言謝?!?p> 東方爍微瞇了眸子,秦天知道,他生氣了。
秦天不想在呆在如此高壓力的懷抱里,動了動身子,就想脫離他的懷抱。
可是卻被東方爍緊緊禁錮著,動彈不得。
“本王的側妃,自是有本王護著,木少主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p> 東方爍眸光漂了一眼木云身后的馬車,就知曉這是攬月山莊的馬車。
木泉山莊與攬月山莊是世家,倆大家族的莊主早已訂好了娃娃親,奈何木少主生性羈傲不訓,又有傳聞木少主處處留情,沾花惹草,這婚事才遲遲沒有落實。
奈何那攬月山莊的大小姐喬星早已芳心暗許,卻誰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吶。
“喬叔,怎么還不走?!?p> 馬車里的喬星聽到外面?zhèn)鱽淼哪驹频穆曇?,忍不住出聲?p> 眾人忽然聽道馬車里傳來了一聲清柔的女聲,那聲音如百靈之音,雖只有短短幾字,卻也婉轉清麗。
喬叔回看了木云一眼,就回到馬車前回話:
“大小姐,王爺的側妃讓我給一只狗道歉,不依不饒的?!?p> 秦天白了喬叔一眼,掙脫了東方爍的懷抱,幾步走上前,一把將喬叔扯到一旁:
“姑娘,你家車夫趕車不看路,差點踩死了一只小狗,我覺得這世間萬物生靈不分貴賤,皆是一條性命,于是我就讓你那不要臉的車夫給小狗道歉,他不道歉不說,還說我沒有禮數,我看他才是沒有教養(yǎng)的老東西。”
秦天雖說是對著馬車里的的姑娘說的,可是兇狠的目光一直看著喬叔。
東方爍聽這秦天這一連串的驚人語句,一時有些懵,卻又覺得好笑。
喬叔還想在辯駁,卻見馬車的簾子動了動,喬叔上前擠走了站在馬車前的秦天,伸出了一條胳膊放在簾子旁邊。
秦天一個踉蹌,懷中的小狗可憐的哀叫一聲,秦天摸了摸它的頭,溫柔的安慰著。
東方爍看著喬叔的眸子帶著些狠厲,狠狠的瞪了喬叔一眼。
喬叔在感受到如刀一般的眸光時,胳膊微微顫抖了一下。
“秦兒,過來?!?p> 秦天撇了喬叔一眼,屁顛屁顛的回到了東方爍的身邊。
只見車里的姑娘伸出芊芊玉手,撩開了簾子,露出了一張標志的鵝蛋臉,柳葉彎眉,桃花眼,朱唇一點粉嫩異常,面容白皙圣雪,眸中溫婉嬌羞,好一個溫婉如玉的大家閨秀。
她指尖白皙細膩,輕輕的搭上喬叔的胳膊,下了馬車。
一步一生蓮,大概說的就是眼前女子了吧。
秦天看著眼前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卻又翻了一個白眼:白長了一副好皮囊,確是個殘害動物的儈子手。
那女子走下車,眸光晶亮如星,看著木云柔聲叫著:
“木大哥?!?p> 木云淡淡點了點頭,不在看她。
“三王爺有禮了,這位想必就是三王妃吧,喬星有禮了?!?p> 喬星禮數周全,不愧是大家閨秀。
“王爺,側妃,喬叔沒看清路上的小狗,差點傷了它,是喬叔的錯,可是側妃讓喬叔同一條狗道歉,莫不是太過苛求?!?p> 秦天想要搭話,卻聽到東方爍開口說到:
“本王的側妃讓誰道歉,誰就得道歉?!?p> 東方爍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秦天卻是羞紅了一張臉,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眾人聽著東方爍這霸道蠻橫的話,皆是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