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你?!蹦腥嗽俅伍_口,一模一樣的聲調(diào)與話語。
“你當(dāng)真想死不成?”南明月抬手掐上男人頸項(xiàng),碧眸冰涼。
“讓我跟著你。”男人開口,墨瞳堅定。
“呵…不怕死?”南明月瞇眼收緊手中的力道。
“不怕,只要跟著你?!蹦腥嗽俅纬雎?。
“想跟著我?”南明月松手問道。
男人點(diǎn)頭。
“看見了嗎?”南明月遙手一指遠(yuǎn)方:“鬼衍島建在深海中央,離陸地足有千里,在鬼衍島后有座孤島,若你能游過去將孤島上的九轉(zhuǎn)草取來我就讓你跟著我?!?p> “記住是游過去,不借助任何外力。”南明月強(qiáng)調(diào)道。
“此話當(dāng)真?”男人墨瞳望著她,很是深邃幽暗。
“我南明月從不說假話?!蹦厦髟曼c(diǎn)頭。
“信物。”男人說。
“嗯?”南明月有些跟不上男人話語的節(jié)奏。
“給我信物當(dāng)做憑證?!蹦腥松硢≈ひ簟?p> 南明月聽言挑了挑眉,抬手將手中的明珠扔了過去:“這顆明珠你拿著,若能取回來便到鬼衍弒神殿自有人帶你來見我?!?p> “倘若不認(rèn)?”男人望著手心的明珠問道。
“五洲之內(nèi)乃至江湖,唯有我南明月才敢手握明珠?!蹦厦髟鹿创交氐?,語中是睥睨天下的狂妄。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男人定定的站在原地,望著那抹紅色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漸漸地男人沙啞的低笑出聲,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男人仰著頭笑出了淚水。
“南明月南明月。”男人魔怔般的喚道,手中緊緊握著明珠,他的墨瞳凝視在明珠之上,透著月光的照耀墨瞳中反著水霧。
“等我?!彼f,偉岸的背影向著南明月指著的孤島而去,帶著不顧一切的孤勇。
“主子遇到何事這般開心?!庇捌咭娭厦髟碌男θ莩雎曉儐?。
“無事,只是路上遇到一個有趣的人?!蹦厦髟鹿创剑D(zhuǎn)動著手中的明珠。
“日后,秘牢由你親自看守我放心些?!蹦厦髟孪蛑捌哒f道:“倘若不是幽蝶熟悉秘牢的氣息,我也不一定能把水心月找回來?!?p> 幽蝶是南明月培育出來用來追蹤人的一種蝴蝶。
只要是幽蝶熟悉的氣息不管被追蹤的人在哪兒,都能將人尋到。
“是,日后我每日都親自去巡察?!庇捌唿c(diǎn)頭。
“還有三個月就是五年之期了?!蹦厦髟卤添鴿u深,嗓音低沉。
影七聽言斂下眸:“那主子可是要前往東淮一趟。”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南明月沉聲:“可有苗族中人的消息了?”
“沒有,苗氏一族已經(jīng)消失了幾十年了,唯一的傳人只有水心月?!庇捌呋氐?。
“只有她。”南明月低聲。
“還有三個月,三個月之內(nèi)務(wù)必找到克制血蠱的方法,不計任何代價!”南明月握著明珠冷聲,碧眸閃過妖異的光芒。
“是,我再親自去苗氏族地看看。”影七說道。
“好,你去吧。”南明月閉眸點(diǎn)頭。
“是?!庇捌邞?yīng)答一聲走出來弒神殿,越過長廊,走過荷花池,踏過水岸橋,行至假山。
“大人?!币簧砗谂鄣娜藛咀×擞捌叩哪_步,巨大的黑帽遮住了臉龐,看不清容貌。
“你來干什么?”影七目光落在黑袍人身上,木著俊臉出聲。
“大人打算何時回去?”黑袍人啞著嗓子開口。
“我說過了,等我將這邊事情處理完自會回去。”影七木著臉沉沉出聲。
“大人,您已經(jīng)在玄天呆了許久了,族中需要您?!焙谂廴藦澤?,語調(diào)微沉。
“族中的事物有族長處理,用不到我?!庇捌呋芈?,越過黑袍人就走。
“大人,您從蘇醒就來到玄天,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多年了,是否真的如族中謠傳一般,您已經(jīng)拋棄了您的族人?”黑袍人急聲,話語有些不經(jīng)意察覺的哀傷。
影七頓住腳步,一向毫無起伏的話語有了一絲波動:“九鴆,在這里有我必須要守護(hù)的人,我現(xiàn)在無法離去?!?p> “究竟是何人?如此重要?讓您連自己的族人也可以拋棄?”九鴆痛心的呼喊。
“很重要?!庇捌叩溃骸澳慊厝グ桑热蘸笪一氐阶逯凶詴蜃迦藗冾I(lǐng)罰贖罪。”
“大人,您太叫九鴆失望了?!本砒c低聲語氣悲痛,說完身影就消失在了影七眼前。
抱歉。
影七眸光一暗,心里暗道,靜靜地站了半響隨后踏著步向前走去,步履堅定。
越過假山,迎面一身白衣的女子走了過來,向著影七點(diǎn)頭出聲:“影大人?!?p> “冷左使?!庇捌吣局樆芈?。
“主上可是回來了?!崩浜雎曉儐?。
“在弒神殿?!庇捌叩馈?p> “好的,影大人慢走?!崩浜c(diǎn)了點(diǎn)頭,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就向著弒神殿走去。
“哎,你說咋們影大人與冷左使兩個人都冷冰冰的,說起話來不覺得怪怪的嗎?”一旁巡邏的門徒見著兩人離去小聲的同身邊的人八卦。
“要你管,好好巡邏你的吧,要是再有人從牢里逃了,夠咱們喝一壺的?!绷硪蝗税琢怂谎?,開口道。
“啊…也是。”巡邏的門徒摸了摸鼻子,訕訕道。
“主上?!崩浜~步走進(jìn)弒神殿躬身行禮。
“寒霜回來了?事情辦的如今?!蹦厦髟卤犙郏鄄€輕抬。
“已經(jīng)處理好了,‘月明’,‘星河’,‘辰時’三洲,已經(jīng)安排了洲內(nèi)旗下的人員接管,并且立下了降和書,以后算入鬼衍附屬之下,以鬼衍為尊。”
南明月聽言點(diǎn)點(diǎn)頭:“日后,你先暫且跟在我身邊,近日我有事要出鬼衍一趟?!?p> “是?!崩浜c(diǎn)頭應(yīng)聲。
“尊主?!?p> “何事?”南明月抬眸眸光落在進(jìn)來的門眾身上。
“外面有個人拿著您的明珠前來尋您,說是與您有個約定?!遍T徒俯身恭敬回話。
南明月聽言興味的挑了挑眉:“讓他進(jìn)來?!?p> “是?!?p> 待門人出去片刻只見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那張平凡的臉有些蒼白,然而那雙墨瞳卻亮的嚇人。
“這是你要的九轉(zhuǎn)草,你答應(yīng)我的可還作數(shù)?!蹦腥松斐鍪?,手中是一直握在手里的九轉(zhuǎn)草。
“自然做數(shù)?!蹦厦髟滦χc(diǎn)頭:“寒霜,帶他下去。”
“是?!崩浜皖^應(yīng)聲,隨后轉(zhuǎn)向男人開口:“走吧。”
然而男人卻一動不動,墨瞳直直的望著上方座椅上的南明月。
“怎么?可是不愿跟著寒霜,她是鬼衍左使,在我之下話語權(quán)最重的人?!蹦厦髟罗D(zhuǎn)著明珠開口道。
“我說過,是跟著你,不是任何人?!蹦腥松硢≈ひ?,話語中帶著無法忽視的認(rèn)真。
“哦?”南明月勾唇邁步走下臺階,站在男人跟前,伸手拿過男人手中的九轉(zhuǎn)草緩緩開口:“你可知能跟在我身邊的人,個個都是我的心腹。你覺得我會留一個毫不信任的人在身邊?”
背后捅刀子她體驗(yàn)過數(shù)次,可不想在重復(fù)。
男人聽言不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許久只見他開口:“有何要求,你說?!?p> 南明月見他這模樣不由有些無奈,這是她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遇見這么擰的人,就好似…那個人。
南明月垂眸掩住眸中的思緒,罷了。
“你叫什么名字?”
“辰延。”
“辰延。日后你就跟著我吧?!蹦厦髟抡f道。
“主上。”冷寒霜踏前一步,欲言又止。
“不必多言。”南明月開口止住冷寒霜未說出的話語。
“你下去準(zhǔn)備一下,前往日月谷?!?p> “是。”冷寒霜答應(yīng)一聲邁步走了出去,離去前眸光落在辰延身上滿是冷意。
這個人一心想跟在主子身邊居心叵測,別以為我沒看見主子同意的時候那雙眸子里的亮光。
“青影?!崩浜げ阶哌M(jìn)青影的房間,在青影床邊坐下。
“寒霜回來啦。”青影放下手中的書,嫵媚的開口。
“嗯,怎么回事?”冷寒霜皺眉。
“哎,你還說呢,還不是你出去處理三洲事物的時候,主子讓我暫時接管鬼衍,結(jié)果讓秘牢的人逃了出去,我與玉簫這才受了罰?!鼻嘤坝行o奈的開口,這么久了第一回犯這種錯誤,想想還挺丟臉。
“影七不是在嗎?”冷寒霜開口。
“哦,影大人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哪兒管的到,也就聽主子的話了。”青影說著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嗯。”冷寒霜點(diǎn)頭,思襯片刻出聲:“你可知剛跟在主子身邊的男人是誰?”
“剛跟在主子身邊的男人?”青影蹙眉:“不知道,這兩日我都在養(yǎng)傷,沒怎么出去?!?p>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崩浜f完起身。
“嗯,好?!鼻嘤包c(diǎn)頭目送著冷寒霜離去這才繼續(xù)將書拿起來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