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好像很怕他?你倆有仇?”君無邪將腳搭在桌案晃著,悠悠的出聲。
南明月碧眸陰冷的落在他身上,勾起紅唇陰測測的道:“一般知道的太多死的越早?!?p> 君無邪見著她這笑容打了個寒顫,渾身汗毛倒豎:“我這不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嗎,省得父皇又說我不照顧你?!?p>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蹦厦髟虏恍脊创剑添谒哪_上一掃,冷冷出聲:“將你的腳給我放好,你要是管不好我就給你剁了!”
君無邪聽言一個激靈,連忙將腳放了下來端正坐好,總算有了一絲一國太子的風(fēng)范。
得,父皇這是給他找了一個祖宗,還特么賊厲害,打也打不過罵也不敢罵。
“太子,是否可以繼續(xù)前行了。”馬車旁的韓將軍見北律的隊(duì)伍使過,出聲問道。
“走吧,繼續(xù)前行?!本裏o邪挑簾一望,出聲。
“規(guī)整前行?!表n將軍聽言揚(yáng)手一揮大聲高呼,駕馬走到前方,領(lǐng)著車隊(duì),一路向西楚前行。
“王爺有心事?”騎在馬上的一名青衫男子望著身前的陸震霆出聲詢問。
“無事?!标懻瘀獢宽X海中回響起方才女子的聲音,墨瞳微涼:“你對南齊的公主了解多少。”
“南齊公主?”青衫男子呢喃,思索片刻后回道:“屬下聽說南齊公主是南齊皇在三年前迎回宮的,對外宣稱是自小身體柔弱,所以一直養(yǎng)在宮外,才接回宮不久并且深居簡出,所以知之甚少。”
“南齊皇不是只有九位公主?”陸震霆皺眉。
并且都已經(jīng)出宮嫁人了。
“哦~南月是他的外孫女?!鼻嗌滥凶由⒙氐?。
“南齊只有一個太子,并且尚未立妃?!标懻瘀湓谇嗌滥凶由砩侠渎暤?。
言下之意,所以南明月的父母是誰。
南齊皇唯一的兒子都還未成婚,南齊皇何來的外孫女?
“額…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青衫男子回道,面對自家王爺冰冷的眼神不由得冷汗直流。
“查,給你三日?!标懻瘀淅渫怂谎?,馭馬向前。
“我…我說劉慍啊,王爺這是咋了?咋火氣這么大,可嚇?biāo)腊沉?。”面容黝黑的魁梧男人望著自家王爺偉岸的背影拍著胸口小聲道?p> “閉嘴,你這個莽夫?!眲C瞪了他一眼,心中哀痛。
有時(shí)候他真羨慕這個傻大個,除了一身蠻力又不用動頭腦平時(shí)啥也不管。
而自己號稱智囊軍師,若是王爺問話一個答不出來就要面對王爺?shù)睦淠槨?p> 哎…劉慍心里苦啊。
“你怎么又罵我?”黑大個不滿瞪大眼。
“蠢貨?!眲C低罵。
一看王爺就是剛剛回去見了南月公主不對勁,還一個勁的問,不是蠢是什么?
“你?!辩妱排慷暋?p> 西楚皇宮,御書房
“皇上當(dāng)真打算與南齊聯(lián)姻?”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御書房內(nèi)溫潤出聲,身影濯塵溫潤如玉。
“為何不聯(lián)?朕如今已將四周蠻夷收服,待聯(lián)姻后過些時(shí)日同南齊聯(lián)手拿下東淮在進(jìn)軍北律,豈不是事半功倍?”寇莘虞一邊批閱著奏折,一邊回道。
“皇上又怎知這不是南齊的計(jì)謀,南齊一向低調(diào)如今突然選擇聯(lián)姻臣恐有詐。”范濯嘆息一聲,溫聲勸誡。
“怕什么?”寇莘虞聽言放下手中的奏折,冷笑一聲眸中光芒陰冷:“若是真有陰謀,那正好,朕先將南齊收入版圖在征二國?!?p> “臣覺得還是從長計(jì)議為好。”范濯溫聲回道。
“范濯!你究竟是何意?數(shù)年來一只畏畏縮縮勸朕調(diào)養(yǎng)生息,可是怨朕當(dāng)初未曾告知與你,便處置了夜霓裳?”寇莘虞冷冷笑道。
不過一個女人,若是能助他大道平坦,死了又有何妨?
天下女子何其多?
他實(shí)在搞不懂那些為了一個女人便舍棄萬里山河的癡情模樣,簡直可笑。
就比如他的大哥,當(dāng)初的太子。
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微臣不敢?!狈跺皖^,斂下眸中的思緒。
“不敢?呵…”寇莘虞冷冷一笑將手中的奏折狠狠一甩,暴怒道:“朕看你敢得很,是不是朕對你當(dāng)真太仁慈!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當(dāng)真以為朕不敢殺你是不是!”
“微臣不敢請皇上息怒!”范濯一聽此言立馬跪在地上沉沉出聲。
“范濯,朕與你自幼一起長大,當(dāng)初也是你教朕的想做好一個皇帝就注定不能有別的感情,高處不勝寒這是千古的道理,這可是你對朕說的?”寇莘虞陰邪出聲。
跪在地上的范濯聽言露出一抹苦笑,未置一語。
是我教的,可是…你殺了她啊。
“你還說想做一個明君,要近賢臣遠(yuǎn)小人,你告訴朕,而今的你究竟是賢臣還是小人?”寇莘虞走下臺階蹲在范濯跟前問道。
“是臣越矩了,請皇上恕罪?!狈跺?,嗓音暗啞。
“起來吧。”寇莘虞站起身,銀灰色的眸子變得深沉:“朕身邊唯一信任的只有你,朕不希望因?yàn)槿魏稳巳魏问码x間了你我的感情,在這條皇權(quán)的路上注定是用無數(shù)尸骨堆起來的寶座?!?p> “臣明白?!狈跺c(diǎn)頭起身。
寇莘虞點(diǎn)點(diǎn)頭走回龍椅上坐下出聲:“南齊的隊(duì)午何時(shí)能到?!?p> “前日南齊派人取了通關(guān)文諜約莫明日就到。”
“好,你下去命人準(zhǔn)備宴席明日接待南齊來使?!?p> “是,微臣告退?!狈跺卸Y退出了御書房,邁步走在宮道,抬頭瞧了一眼天空。
溫潤的眸中在光芒的照射下微微反光。
霓裳,我終究選擇了皇上。
范家百年家訓(xùn),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
對不起…
第二日,南齊的車隊(duì)在日暮時(shí)分到達(dá)了西楚皇宮。
在西楚使臣的帶領(lǐng)下,南明月一行人到達(dá)了西楚設(shè)宴的廣鹿宮。
彼時(shí)的廣鹿宮內(nèi),早已坐滿了群臣百官。
正上方的龍椅上高坐著西楚皇寇莘虞。
而寇莘虞下方的左側(cè)則坐著丞相范濯,依次排座。
只聽廣鹿宮外傳來太監(jiān)尖銳的高呼聲。
“傳南齊使臣覲見?!?p> “南齊南月/君無邪見過西楚皇?!?p> “公主太子不必多禮,遠(yuǎn)道而來朕已設(shè)宴,不周之處還請海涵?!笨茌酚菪Φ莱雎?。
“多謝西楚皇。”南明月與君無邪點(diǎn)頭回聲,在宮人的引薦下坐到了自己的席位。
“此番從南齊行來可還順利?”寇莘虞瞇著雙眸,落在兩人身上。
“多謝西楚皇關(guān)心一切順利?!本裏o邪挑眉一笑出聲,妖孽的模樣引得宮中不少婢子紅了臉龐。
“太子客氣了,怎么不見貴國郡主?”寇莘虞說著銀灰色的眸中不經(jīng)意落在南明月身上一掃而過,眸色微閃。
這個公主好生熟悉…
君無邪聽著這話挑起唇角:“我這妹妹說想向西楚皇獻(xiàn)上一舞,還望西楚皇能夠賞臉一觀。”
“哦~郡主這般有心,朕怎么能駁了佳人的美意呢?!笨茌酚葺p笑,捻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隨著兩人話落,廣鹿宮中傳來絲竹之聲。
只聽簫聲輕揚(yáng)而起,諸名紅衣女子自宮殿門外掩面而來,停在大殿之中長袖揮舞翩翩而起,無數(shù)嬌艷的桃色花瓣自空中灑落,伴隨著眾人的舞姿很是賞心悅目。
漫天花雨中,擁簇在眾舞女之中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格外醒目,隨著她飄忽若仙的舞姿與曼妙的身形,手下寬闊的廣袖輕揚(yáng),白稠在空中劃過美妙的弧度,更是襯得她儀態(tài)萬千,身影婀娜。
眾人如癡如醉的看著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那少女美目流盼,沒落在一處在場的人均是心跳不已,如癡如醉。
半遮半掩的容貌讓人看不真切,然而只是一個眼神與回眸卻讓人深陷其中。
哪怕未見真容,卻都能在腦海中描繪出女子的傾城絕色之容。
在眾人看呆的同時(shí),只見女子一個璇身收尾伏跪在殿內(nèi),白衣似花瓣般鋪在殿中,美不勝收,隨后女子?jì)擅牡纳ひ魝魅攵?,喚醒了眾人的心神:“南齊國昭陽見過西楚皇陛下?!?p> 說完便抬起了頭,而在她抬頭的瞬間,一直漫不經(jīng)心的范濯卻是驚得站起身來,就連寇莘虞也微微驚了神色。
只聽范濯沙啞著嗓音低喚出聲:“霓裳…”
就連宴會中的群臣也驚得神色大變。
“夜貴妃?!”
這張臉不是夜貴妃是誰。
一樣的傾城容貌,姿容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