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往常,趙向陽在公司內(nèi)有所依仗,不怕牧安抓住他的把柄。
何況,趙向陽性格謹(jǐn)慎,作為公司財務(wù)經(jīng)理,做假賬對他來說,幾乎是小菜一碟。
不敢說滴水不漏,至少不懂的財務(wù)人,很難搜查出蛛絲馬跡。
然而,牧安針對楊濤時,拿出桃色照片與銀行流水,當(dāng)場揭穿楊濤的罪惡。
此時趙向陽有點不自信了,他堂堂公司元老,竟然遭牧安針對,可能還讓牧安拿住把柄,趙向陽像被蝎子蟄了屁股,嗖的站起來,冷冷的瞪著牧安質(zhì)問:“牧安,你什么意思,你憑什么說我貪污公司的錢?”
“趙叔,你別急啊,我呢,堅信你不會監(jiān)守自盜。奈何我不是司法人員,工作經(jīng)驗尚淺,也就知道公司里幾筆賬去向不明,譬如,與明星李少白的合作項目,我呢不懂如何評判,生怕做錯了冤枉趙叔,所以準(zhǔn)備把資料寄給紀(jì)檢委,相信司法機構(gòu)能證明趙叔的清白?!?p> 牧安注意到趙向陽氣的暴走,故意裝傻充愣,說話聲平和卻擲地有聲,像重錘擊鼓讓人不敢輕視他。不管趙向陽再囂張跋扈,有把柄在自己手里,當(dāng)他把證據(jù)公布于眾,趙向陽在劫難逃。
與李少白合作?
唰一下,趙向陽嚇得面色蒼白。
山??萍际羌一ヂ?lián)網(wǎng)娛樂公司,既做娛樂軟件研發(fā),也做明星周邊,在天籟音樂盒子與兩款單機游戲不景氣時,公司收益基本來自明星周邊產(chǎn)品。
與李少白洽談合作時,趙向陽的確趁機薅公司的羊毛。
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誰知牧安竟然查出來了。
頓時,趙向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沒法把眼前狡詐,咄咄逼人的牧安,與從前不諳世事,傻里傻氣,做事猶豫不決的牧安聯(lián)系起來。
眼前的牧安,像混在羊群里的狼,無聲無息中給他致命一擊。
牧安拿出法律維權(quán),盧國雄,徐飛,張毅坐在會議室里如坐針氈,徐飛,張毅各自盤算,如何僥幸逃過一劫。盧國雄半瞇的眼眸散發(fā)出道道寒光,堅持靜觀其變,僅意味深長的瞥了眼趙向陽。
此時,趙向陽不敢再叫板牧安,特別是牧安提出李少白,桌面的公文包里可能裝著自己的把柄,真的撕破臉皮,自己將面臨牢獄之災(zāi)。
十年。
至少十年。
想到牧安威脅楊濤時說的話,趙向陽越發(fā)恐慌了。
他與老婆恩愛如初,兒子更是爭氣,待在重點初中,成績始終名列前茅。
一旦入獄,牧安行卑鄙手段,讓人害老婆,教壞他兒子,自己賺再多錢,也是失敗者。
一時間,趙向陽感覺自己被逼到墻角的獵物,牧安揮舞著棍棒欲打死他,而四處盡是高墻,他連狗急跳墻都沒機會。
緊急關(guān)頭,趙向陽留意到盧國雄的眼神,低頭輕聲說:“牧總,我辭職!”
“你才想起辭職??!”
牧安語氣諷刺的說,彎身從包里拿出一疊資料,扔在趙向陽面前說:“辭職前,把公司的窟窿堵上,哦,對了,盧叔,徐叔,小張,不夠的話,你們補補,不然,嘭,事情搞大了,就不單單是公司聲譽的問題了,恐怕還要勞煩我探監(jiān),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嫂子和侄兒!”
說話間,牧安從懷里掏出煙點燃抽了起來,以前他很少抽煙,很少罵人,但面對盧國雄,他搜索不到半點證據(jù),能不能唬住對方,牧安心里沒底。
若說先前牧安像條瘋狗,誰針對他他咬誰,現(xiàn)在牧安還是瘋狗,見誰咬誰,擴大了針對范圍。
趙向陽拿起桌面的資料快速瀏覽,發(fā)現(xiàn)牧安從銀行拿到公司的流水,上面清晰的標(biāo)注的公司財務(wù)去向,特別是他的幾個賬戶,譬如李少白,牧安畫圈圈重點關(guān)注。
很顯然,目光不光懷疑他,還搜索出蛛絲馬跡,紀(jì)檢委詳查時根部瞞不住的。
趙向陽沒法反駁,像泄氣的皮球,變得蔫了吧唧,無精打采。
不由得望向盧國雄尋求幫助。
此時,盧國雄被牽扯進來,像吃了蒼蠅似得惡心,來之前,他信心滿滿計劃驅(qū)趕牧安,奪取山??萍嫉?,現(xiàn)在牧安竟然指控他貪污公司的錢。
看樣子,牧安似乎掌握了他些許證據(jù)。
余光留意到趙向陽求救的表情,盧國雄端起茶杯輕允了口。
啪!
盧國雄突然拍在桌上,喝道:“趙向陽,虧我信任你,你竟然做出這等事。”說話間,盧國雄默默向坐在對面銷售部經(jīng)理徐飛點頭。
牧安已針對公司兩名元老,盧國雄試圖撇清嫌疑,不管怎樣至少先保住自己。
徐飛收到信號,讀都了盧國雄指令,解釋道:“牧總,趙經(jīng)理家里的確有急事,所以挪動了點公司的錢,賠償后,也不是什么大問題?!?p> 他和趙向陽都是盧國雄的親信,若牽扯的司法,趙向陽不好過,他也吃不了兜著走,所以盡量把問題控制在公司內(nèi)部。
“挪用了點錢,徐叔,你好大的口氣??!”牧安甩掉煙頭,向趙向陽詢問:“趙叔,你挪用公司七百萬,是你兒子迎娶玉帝的女兒,還是你把女兒嫁給東海三太子,花費這么多錢?”
趙向陽像斗敗的公雞落魄,不敢再輕視牧安,難為情的說:“牧總,七百萬,我會還的!”
“七百萬嗎,你他媽必須還我一千萬?”牧安喝罵,他平時不罵人的,最近被公司這群吃里扒外等人氣瘋了,別說罵人,他都想打人:“我查過賬,公司每季度凈利潤四五百萬,除研發(fā)支出外,每年剩余一兩千萬,但這幾年財政正面始終虧空,連員工的薪酬都發(fā)不出來,盧叔,趙叔說還七百萬,剩余的一千多萬,多數(shù)是你與你的秘書小張過手,你選擇換錢呢,還是準(zhǔn)備解釋?”
牧安敲詐趙向陽后,把矛盾轉(zhuǎn)向盧國雄。
公司里,牧弘揚是總裁,專門掌管公司的研發(fā),財務(wù)則是沈文心在管,而公司的銷售,人事,全由盧國雄負(fù)責(zé)。
前年,沈文心從公司辭職,盧國雄招聘趙向陽,后來財政也歸盧國雄管。
所以,但凡不是研發(fā)的事兒,都能找盧國雄算賬。
何況,他與盧國雄的矛盾,才是問題的核心。
“牧安,你血口噴人,我兢兢業(yè)業(yè),沒多拿公司一分錢!”盧國雄態(tài)度強勢的說。
可惜他仍然有點不自信,眼角余光不由自主的瞥向牧安腳底的公文包。
這個公文包像個炸彈,隨著牧安指令,不定時爆炸,誰都不清楚牧安從包里面掏出什么。
牧安搬到楊濤,拿住趙向陽的把柄,盡管他轉(zhuǎn)移公司財務(wù),做到非常隱秘,全是對外采購時,讓對方報告價格,每次交易時,他從財務(wù)轉(zhuǎn)走錢,除非他的兄弟盧國英泄密,不然牧安休想找到證據(jù)。
但牧安的公文包仍然鼓鼓的,看起來仍然人害怕。
“哦,那我冤枉你了!”牧安深吸口煙,隨即向趙向陽說:“趙叔,你管理財務(wù),既然盧叔沒有拿,那么,肯定是你拿了,若你也沒拿,這幾年來財務(wù)賬面損失的錢去那里了,若找司法機構(gòu)來,趙叔,下半輩子,你肯定餓不著,聽說里面的米飯很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