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瞳攝心魂 林曲林蜻蟬
休郁并沒有太多深究這個問題,因?yàn)樗緹o從改變。
“你也,有想要復(fù)生的人吧!”
休郁略微抬頭看著這群山間的景色,那隨風(fēng)飄落的枯葉,黯自凋零的花朵,渺小到不足以引起任何感慨。
寒辭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因?yàn)槿魏稳硕家欢ㄓ兴胍獜?fù)生的人,他只向休郁輕聲說道:“我需要用你的控靈之力。”
“怎么用?”
“你也知道鬼王降世時會吸納一些江湖義士的陽氣,你要做的就是在鬼王被抹殺后把陽氣重新送回他們體內(nèi)?!?p> “原來是這樣嗎,”休郁長殊了口氣,他原本以為寒辭會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顧他人的死活呢,寒辭雖以仁義名揚(yáng)天下,但名揚(yáng)天下的俠客又哪個不是靠著殺人如麻才穩(wěn)固的地位,對于寒辭這類仁心俠客也不例外。而現(xiàn)在看來,他確實(shí)還不錯。
休郁一路跟隨寒辭,沒有徑直去往儀式所在之地的山谷,而是前往了一處山巔之上傲然而立著。
“師哥,你看那邊?!毙萦糁钢麄兯⑸綆p一旁的另一處斷崖,那里有一人傲然而立著,由于距離較遠(yuǎn),看不清那人面龐模樣,只看到那是一個身著一身紅衣的女子,連頭發(fā)也是紅色的。她身姿婀娜,體形修長,雖是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但已是足夠讓人驚艷的了。更顯眼的是她手上拿著的一把帶有長長鎖鏈的赤紅色鐮刀,在陽光的照射下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見這邊在看她,紅衣女子向著休郁三人雙手抱拳的示意了一下,也沒待眾人回應(yīng),又轉(zhuǎn)身繼續(xù)面向山谷看去了。
“詭蓄攻,神兵榜第五位。”殊離輕嘆一聲,目光也并未停留太久:“聽說兵主可是個絕色女子啊?!?p> 休郁也聽說過,詭蓄攻的兵主曾是一位妖艷的風(fēng)塵女子,關(guān)于她的艷事可謂是香艷絕倫,但后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她將與她有過接觸的男子全部殺死,但她若是有此實(shí)力,又為何會在年少時被迫做那些事呢?后來江湖之人對她的評價多為貶低為主,說她是狐妖轉(zhuǎn)世,惡鬼托生!可她偏偏又有一個頗為有意境的名字:林曲,林蜻蟬。
“她來做什么?”休郁暗自沉吟著,卻聽殊離并不怎么在意的語氣道:“原本可能是為了那件法器而來,現(xiàn)在,看看熱鬧吧?!?p> “什么法器?”休郁對這突然冒出來的法器有些疑惑。
正說著時,寒辭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自顧自的縱身躍向通往來時山口的道路,休郁見殊離沒有動作也就沒去跟上。
殊離嘆了口氣,指了指周圍的群山繼續(xù)對休郁道:“這山間早已經(jīng)隱藏了不少江湖高手,他們都在等一件法器現(xiàn)世?!?p> 聽他這樣說,休郁腦中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他本來是知道的,那將魂魄注入尸體必須要經(jīng)過一件東西,而這必將引起極大的爭鋒!
休郁之所以先前沒有想到,是因?yàn)樗麑ι酪幌蚩吹暮艿?,加之休郁本身又不那么容易死去,他生平無愛無恨,哪能理解世人對起死回生之術(shù)的執(zhí)念、對摯愛之人逝去的傷痛!
“這場儀式,就只是為了讓世人見證這一件法器!而這群邪教徒,”休郁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對幕后黑手來說完全連螻蟻都算不上!或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p> 殊離點(diǎn)點(diǎn)頭,“這就是我說的江湖上任何事情都不止其表象的那樣簡單。”
“所以,”休郁本以為寒辭也要像尋牽思那樣尋找起死回生之術(shù),但他又一次猜錯了:“大師哥是要想在這法器現(xiàn)世后當(dāng)眾毀了它!”
“沒錯,攪亂汝南只是其中一個目的,這般法器世間難尋其二,真真假假誰也說不準(zhǔn),若它不出現(xiàn),勢必會引起不少人尋謐,若它出現(xiàn),則又會是一番江湖紛爭,只有先證明它是真的,然后徹底毀了它,才可化解一切由它帶來的災(zāi)難,天道可輪回,生死不可逆!”
“那我們,就是要與在場所有人為敵是嗎!”休郁這樣問并非是因?yàn)橛兴优?,他的語氣中蘊(yùn)藏的興奮戰(zhàn)意已經(jīng)難以掩飾。
“可以這么說,”殊離把手搭在休郁的肩膀上,“我沒想到這次會來這么多人,你去幫我們尋個幫手好不好?”
休郁點(diǎn)頭表示同意,沒有多問什么。
卻見殊離指了指方才的那紅衣女子對休郁道:“是個狠角色,就她吧?!?p> “什么?”休郁皺著眉頭,卻見殊離正準(zhǔn)備躍到山谷之中,殊離對休郁壞笑一聲道:“別被她迷到了,我得先去看一下儀式之事,切不可胡亂走動,等我的信號?!闭f完,縱身躍向山下,踏著樹梢飛向山谷之間。
休郁心底笑罵一聲:“這個偽君子,干嘛讓我去呢?”
雖是這樣想著,但休郁還是腳尖輕點(diǎn)著崖壁向林蜻蟬飛去了,路上還在細(xì)想著要怎么跟這樣的人搭話:
首先斷不可提她年少時的風(fēng)塵之事,這是絕對不可以的,還有一定要堅定信念,那家伙的特殊能力可不好對付?。?p> 沒待休郁思索太多,輕快的輕功就已經(jīng)讓休郁在她的身后落下。
只見這是個身材極為高挑的女子,加上頭上的發(fā)飾,已經(jīng)可以與休郁一般高度了,其赤紅色的頭發(fā)束成了三條馬尾,兩側(cè)的緊靠著肩膀一直垂到了小腿的位置,中間的稍短一些但也到了臀部以下,且每個馬尾辮尖端都綁有三根銀白色刀刃。
休郁著實(shí)是個不太正常的人,尋常人一般會先注意到她這誘人身材的,她的纖腰處沒有衣物包附,露出其內(nèi)嫩白的皮膚,配著這嫵媚的身形,怎能不令人心動?而休郁卻是注視著女子手中詭蓄攻看了許久許久,思索起來這么個奇怪東西要怎么用?
聽到休郁的腳步,林蜻蟬轉(zhuǎn)過身來,令休郁吃驚的是她的容貌以及裝扮實(shí)在是令人難以直視,上身只是簡單的一塊精美紅布遮住酥胸,裙擺分叉極高走動時一雙纖細(xì)的美腿盡覽無遺,兩側(cè)眼角下各有一顆紅痣在臉頰上形成完美的點(diǎn)綴,她的美艷確也同傳說的那般不可一世,若是常人早該按耐不住的垂涎欲滴。
“紅色的眼睛嗎……”休郁與她對視了一眼,雖早有聽說過,但直到親眼所見才知那到底是有多魅惑,這紅色雙瞳并非全紅,而是恰到好處的環(huán)繞著瞳孔的一圈迷蒙的深粉之色。
沒待休郁開口,林蜻蟬向休郁柔聲一笑道:“引寒辭是要?dú)Я四羌ㄆ鲗幔俊?p> 休郁點(diǎn)點(diǎn)頭,忙側(cè)過臉頰剛欲開口去問,卻聽林蜻蟬向休郁緩步走近道:“我同意了。”
“該死!傳說是真的?!毙萦舯疽詾樽约旱囊庵咀銐驁远ǎ辉脒€是被她那詭異的眼瞳看出了腦中所想。
“你,是個閹人嗎?”林蜻蟬走到近處,好奇的打量著休郁,“你有喉節(jié)呢,到底是不是嘛?”
正在震驚中的休郁沒來的及反應(yīng),忙向后退去一步,但還是慢了一些。
“不是哦,”林蜻蟬把手收回去,“那為什么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休郁終于是明白為何師哥自己不來了,以那個家伙自命清高的層度哪會受的了這般的女子?
休郁可再不敢與她對視,對她無禮舉動的厭煩也得先放一放,林蜻蟬的詭異雙瞳只有在與人對視時才能洞穿人的思想,且只能看到其當(dāng)時所想,不過這也足夠讓人難以忍受了,既然師哥讓找她幫忙,那她一定是有大用處的。
“快走吧,晚了可就來不及了?!绷烛呦s招呼休郁一聲,竟比休郁還要迫切,休郁回頭對她道:“你先,我跟著你?!?p> 雖是萬般小心,但不經(jīng)意間還是與她又對視了一次,與交談之人眼神交流這是人之本能,怎可能忽然間改變呢?
“我看到了,你心里的那個名字,你方才還在想她,但是,你是個心很寒的人。”
“沒有?!毙萦粽Z氣堅定的回道,事實(shí)上,他是真的沒有去想。
“你的思想告訴你沒有想她,但其實(shí)你的腦海中全是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的人當(dāng)然不會令你突然間意識到了,哈哈,等失去時你才會知道自己到底能有多瘋狂吧!”
休郁不去理她,走到崖壁旁往下方山谷看去,只見那里已經(jīng)有許多人了。
林蜻蟬走到休郁旁邊:“你看這崖壁這般陡峭,我們該怎么下去呢?”
“從另一邊,”休郁低頭去看,這崖壁幾乎與地面垂直,且現(xiàn)在自己所站立的巖石是懸于崖壁之上的,輕功再好之人落下也得摔死。
“唉,我最不喜歡那些有情卻死不承認(rèn)的人了,只有到要死的時候才能真正明白自己心愛之人是誰吧?!?p> “不喜歡是最好?!毙萦粲D(zhuǎn)身向后方走去,從原來的路下到山谷中,卻被林蜻蟬拽住手臂將他定住。
“你干什么?”休郁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這次真的不出休郁所料,好事猜不對,壞事一猜就準(zhǔn),林蜻蟬雙手環(huán)抱住休郁,竟是一起將他往山崖下狠狠推去!
休郁在墜落過程中下意識的看向林蜻蟬,“該死!”突然意識到什么時休郁想閉上眼睛,但雙眼已經(jīng)被她完全控制,根本挪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