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郁沒有過多猶豫,一路跟隨魚殊離快步的趕著路,不多時魚殊離帶休郁來到了一座名為云喬的小城鎮(zhèn),二人在街道間的屋頂上快速穿行,引得路人一陣又一陣的驚呼。
休郁遠遠看見在城中心的客棧上,伊花淚正在門前向外凝望著,好像對什么人翹首以盼似的,客棧的生意也因為這絕代佳人而翻了一倍。
伊花淚看見休郁向著自己而來,忙沖上前去迎接他,休郁內(nèi)心有些復(fù)雜,“原來真的是在等我么……”
伊花淚走到近前察看著休郁的傷勢,她纖纖玉手在休郁胸前扒拉著,休郁看她這緊張的手足無措的樣子,心想要是真的有傷的人早讓她給扒拉死了。
就在這時從客棧內(nèi)傳出一個少年清亮的嗓音,
“休公子,終于見到你了?!?p> 休郁抬眼去望那人,只見從門內(nèi)踏出之人身材高大,面容有棱有角,剛毅而不失俊秀,身后斜背著一把厚重巨劍。
休郁對他的樣貌沒有絲毫的印像,但他的身影總讓休郁覺得在哪里見過,休郁疑惑之時,又從門內(nèi)緩步踏出一名灰袍男子,他面容極其儒雅,一身的書生之氣,與先前那人形成極大的反差,休郁不認得他的模樣,但深深認得他走路時的步伐。
記得去年在云隱峰舉辦的各幫派青年比武大會上,休郁與一名不知何門何派的少年力戰(zhàn)了足足半個時辰仍未分出勝負,無論休郁發(fā)出如何迅猛的攻勢,都被那人舞的一手輕劍以勁柔之力化解。到最后裁決勝負時,休郁原以為會是平局或是輸?shù)舯任?,但最終結(jié)果卻是以休郁手中兵刃沾過對手衣角一次,判成了休郁獲勝。實際上休郁知道,自己敗給了那名少年,因為結(jié)束之時休郁已經(jīng)幾近于力竭,但那人卻與剛開場時一樣的鎮(zhèn)定,最讓休郁認真記住他的原因并非如此,而是那人在宣布結(jié)果之時沒有任何的異議。比武場上為避免因比武雙方的糾紛而引起兩派不和,每位選手均是佩戴面具并統(tǒng)一發(fā)放兵器,最終只宣布前三名少年所代表的幫派。即使是當場提出再繼續(xù)比下去也不會有任何影響,但他還是認可了這個結(jié)果,放棄了為自己的門派爭奪名次的機會,最后魚殊離毫無懸念的輕松奪魁,休郁名次第三。
休郁向那身材高大的少年抱拳道,“別來無恙。”隨后又對那后來緩步走出的少年笑道:“在下休郁,休雨澤,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稱謂?!?p> 那高大的少年率先道:“水夷,水道易?!?p> 這儒雅少年郎聲音極其輕柔,“玉璟,玉容瑕?!彼男θ莺芎蜕?,給休郁的感覺是很是友好的。
這時魚殊離來到近前,“好了,外面人多,里面細說。”
這客棧暗地里是云隱峰附屬之一,魚殊離將眾人帶去一處大殿,路上水道易胳膊搭在休郁的肩膀上對他道:“你的刀法是怎么做到的,揮舞時力氣能有那么大?”
這樣一說,休郁似乎大概想起來了,在那場比武大會之上,休郁曾戰(zhàn)勝過一個身材高大的對手,想必就是他了,只是不知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
“沒什么,有機會再互相討教一下?!?p> 眾人來到一處隱密的大殿之內(nèi),其中一個桌子上擺放著一株植物,休郁見這植物奇形怪狀的樣子,上前欲把它擺弄一番,但他的手并未觸到那冷冰冰的綠葉時,一個綿柔而溫暖的玉手握住了休郁,正是伊花淚。
“這上面有毒,不要觸碰?!?p> 休郁定睛去看那株植物才看的清些,它的葉片正在一點一點的枯萎,如同被焚燒般化為灰燼。
“嗯,好?!毙萦粝乱庾R的忙將自己的手從伊花淚手中抽出,心里卻在暗暗搖頭想著,我分明不是挺喜歡這樣的嗎?
伊花淚見休郁這樣的反應(yīng),也有一些失落的樣子,休郁見她這般神色,忽然有些茫然無措的感覺,見眾人已在大殿中找好位置圍坐在一起,并給休郁和伊花淚留好了位置,休郁便裝做毫不在意的樣子拉起伊花淚的手腕將她領(lǐng)到了坐前。
魚殊離坐在最中間,他的左邊依次是魏薇嘆、休郁還有伊花淚,右邊坐著玉容瑕和水道易。
眾人相聚難免寒暄一陣,其間休郁也得知了二人的身份,玉容瑕為峰洺渡盟主次子,而水道易,是峰洺渡中一個強大附屬幫派的長子。
這峰洺渡并非單一的門派,它是一眾以水為居的門派聯(lián)合而成的龐大聯(lián)盟,天域各國水運中十之五六都會由他們護送甚至直接承擔,因此其也是天下第一富足的幫派以及聯(lián)盟。
最近的一場尸亂中,有不少僵尸被投入淮水之中異變?yōu)樗惺瑖乐赜绊懥嘶此蚍鍥扯傻乃\及兩岸百姓。峰洺渡知道這一系列事情背后必是多國爭端,自己無法像云隱峰那般不用看各國臉色,但又不好不管,便先讓兩位公子親自暗中調(diào)查此事。魚殊離也來到此處調(diào)查尸亂之事,恰巧遇到二人,一通互相交換情報,也便耽誤了回去之事。伊花淚知道這所客棧的隱匿職能,直到她趕來這里魚殊離才前去將休郁找回。
水道易手中拿出幾張黃色紙片,與先前休郁從那男子尸體上搜到的一樣。
“上面寫的什么?”休郁問道。
其上的文字休郁并不認識,只聽水道易回道,
“四月十七,焚尸祭天,恭迎鬼王,降世人間?!?p> “四月十七,這不就是兩天以后嗎?”
“鬼王是什么,還有那祭祀的儀式?”
魚殊離皺眉搖了搖頭,隨后他向眾人統(tǒng)一梳理了一下自己從客棧耳目及峰洺渡二人那里得到的情報:
“一月前,近百名重囚犯被押送至邊關(guān)做苦力,路上忽的一陣黑風襲來,待眾押運官兵再次睜開眼睛之時,那百名囚犯已經(jīng)全部被抹殺平躺在地上?!?p> “傷口是什么樣的?”休郁問道。
“沒有傷口,甚至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p> 魏薇嘆手指敲打著桌面道:“這般強撼,怕是只有尊者一輩才能做到了?!?p> “不止如此,尸體五臟六腑沒有任何損傷,就好像是魂魄瞬間被抽走?!?p>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足為懼了,若強者是以內(nèi)力所傷,死者身體之內(nèi)必定會有所破損?!毙萦粲帜笾顾妓髁艘凰步又溃骸白钕瘸霈F(xiàn)的僵尸,就是這群囚犯的尸體吧,還有最初的鬼兵,應(yīng)該就是他們的魂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