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夜間沒有太陽,無法確定方位,加上能見度低,所欲古代夜間一般不行船。
劉阿知此刻正端坐在船艙里,這可如何是好,該用什么理由說服他們呢。
古人最講究的就是師出有名,此時我上哪里找個名分來讓我往東走呢?
騙?不行,那李恒恭也知道了如何辨別方位了,而且要是到了日本,他們發(fā)現(xiàn)不是樂浪,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不去樂浪,繞道日本,這是一定要的,可是如何開這個口呢,這可難倒了劉阿知。
“將士們,我們要去日本,日本有妹子斯拉斯拉滴哈哈哈哈?!眲⒅獞蚺鞍阕匝宰哉Z道。
不成不成,我劉阿知堂堂漢皇后裔,怎能如此開口,要不是那黃巾起義規(guī)模太大,直接耗光了大漢國本,說不定我大漢朝還能多延續(xù)個幾十年,那我現(xiàn)在就是一個諸侯王了。
哎呀哎呀,生不逢時?。?p> 慢著,想到哪里去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個借口??!
“說服別人,首先要從對方身上考慮?!眲⒅蝗幌肫鹬稗q論隊的老師曾經(jīng)這么教導(dǎo)過他們。
我想想,他們?nèi)防丝?,不就是想要?zhí)行命令嗎?
執(zhí)行命令,不就是為了混口飯吃嗎?
吃飽飯這沒問題,我這船上百余軍士,還會怕那日本人嗎,這時候的日本應(yīng)該還是分裂中,巴掌大的地方分裂成幾十上百個小國家,我這一百號人,那也得算是一方勢力了,到時候沒糧草直接搶就是了。
除了混口飯吃,那就是怕連累家人了,畢竟要是造反,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這些士兵也有家室,這如何說服呢?
我記得,當(dāng)時來了艦隊還有四艘艨艟,經(jīng)過海盜襲擊后,都跑散了。
海盜主要襲擊我這艘斗艦,那些艨艟倒是沒怎么理會,他們應(yīng)該跑回瑯琊了,如此一來,他們都看到了我們遭到海盜襲擊,這是好事情,到時候肯定會稟告的,那我就算沒回去,到時候直接說被海盜襲擊,流落他鄉(xiāng)不久得了。
行,有海盜這個借口,這個理由成立。
最后一點,人家好好地去樂浪郡就好了,干啥還要冒險跟自己去日本呢?我總不能跟他說過不了幾年西晉要亡了吧!
海盜,看來得從海盜下手了。
“將士們,我們現(xiàn)在只有一艘斗艦,萬一再次遇上海盜,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陳佑喃喃自語道
“不行,再來。將士們,從瑯琊到樂浪郡的路上,商隊眾多,海盜也十分的多,我們現(xiàn)在只有一艘斗艦了,此時北上去樂浪,路中再遇海盜的話,恐怕難以應(yīng)對。
從這里向東,是倭奴國,我們的鄰邦,他們那里是窮鄉(xiāng)僻壤,無利可圖,海賊較少,走這條路安全。等到了倭奴,我們在從陸路前往樂浪,定然十分安全,各位意下如何?”
這樣子應(yīng)該可以了,這理由完全充足,好,明天就這么跟他們說。
不過,這樣子說,總覺得有些突兀,還得想點更多的法子再讓他們對自己深信不疑。
古人迷信,愛好占卜,我記得占卜就是用龜殼來燒,然后占卜出來結(jié)果。
我今天已經(jīng)塑造出了上懂天文下知地理的形象,這對我很有利,明天我就先來占卜,忽悠忽悠他們。
心中有了錦囊妙計以后,劉阿知便安心的睡下了。
次日凌晨,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灑向海面的時候,劉阿知已經(jīng)在船頭端坐許久了,海上的日出,在船上看日出是劉阿知從來沒有過的經(jīng)歷。
還記得是小學(xué)還是初中,語文書里有一篇課文名叫《海上日出》,太久了,具體的內(nèi)容早已經(jīng)忘記了,只記得最后一句話好像是:“這不是偉大的奇觀嗎?”
今日一見,這海上日出果然是壯麗的奇觀??!
淡藍色,很淡的藍色的天空之下,看上去有些黑的海水之上,一道接通水天紅霞緩緩出現(xiàn),緊接著,紅霞里,一個巨大的紅火球慢慢上升。
“真是壯麗!”劉阿知忍不住贊嘆道。
“將軍可真有雅趣”李恒恭輕聲道。
劉阿知轉(zhuǎn)過頭,微微一笑,沒有說什么,繼續(xù)扭頭欣賞日出。
日出后約莫半個時辰,所有船員也都陸陸續(xù)續(xù)地起床并且回到崗位了。
“將軍,現(xiàn)在方位確定了,可否出發(fā)?”李恒恭詢問道。
劉阿知做出一臉愁容之狀,輕聲搖頭嘆氣道:“昨日我夜觀星象,發(fā)現(xiàn)北方有大兇之兆,我擔(dān)心此行我們危險吶?!?p> 李恒恭聽完一臉震驚,隨即略有焦急的問道:“將軍,那兇兆可有主?”
劉阿知搖頭道:“尚且不知,這樣,你讓人下海,無比抓一只海龜上來,宰殺出去內(nèi)臟,留下一個龜殼給我,我要占卜?!?p> 李恒恭聽完恭聲道:“諾?!闭f完李恒恭便下去辦事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李恒恭拿著一個滿是腥味的龜殼回來了
“將軍,此乃龜殼?!睂τ谶@占卜,李恒恭也是深信不疑,畢竟對于占卜,幾乎所以古人都是深信不疑的。
陳佑接過龜殼,讓人拿來毛筆,裝模作樣地在龜殼上畫起紋路來,今日劉阿知沒有穿戎裝,而是一襲白色長袍,頭戴綸巾,加上本身就長得白白凈凈,此時倒是頗有一股書生意氣,看起來像是個飽讀詩書,通達事理的讀書人。
不過也是,劉阿知好歹也是貴族,也是讀過圣賢書的,而劉林就更別說了,大學(xué)本科畢業(yè),可是有學(xué)士學(xué)位證的人,說是讀書人,一點也不為過。
許久,劉阿知在龜甲上亂七八糟地畫了一些紋路后,將龜甲放在一旁。
“拿柴火來?!彪S后,兩個士卒端著一個放滿木有的火盆到劉阿知跟前放下。
“起火”劉阿知命令道。
士卒將火盆中的柴火點燃,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劉阿知拿起龜甲,緊閉雙眼,嘴里胡亂念叨著,做出一副極為虔誠的模樣,隨后將龜甲小心翼翼的放入火盆之中,靜候時辰。
劉林記得以前曾經(jīng)看過電視劇里古人占卜的畫面,就是現(xiàn)在龜甲上畫東西,然后將龜甲放入火中焚燒,燒完如果龜甲裂開的紋路跟畫的紋路相一致,就是吉兆,反之,則是兇兆。
哼,我畫成那樣子,如果裂開的紋路一樣那才有鬼了。
所有人都注視著這盆火,因為這盆火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咔呲咔呲,陳佑聽到了龜甲裂開的聲音,陳佑拔出佩劍,謹慎地將龜甲從火盆中挑出來。
劉阿知和李恒恭皆上前一步查看。
李恒恭看完,殷切地問道:“將軍,情況如何?”
劉阿知搖搖頭答道:“李將軍,你看,這龜甲裂開的紋路與我先前所畫的紋路不一致,這說明,上天在告訴我們,我們北上的路,是大兇之路?。 ?p> 李恒恭聽完,瞪大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半響沒有吭聲,周圍的士卒聽說是兇兆,也都陷入了沉默。
劉阿知一邊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一邊用余光注意著這群人的表情。
機會來了!
劉阿知壓低了聲音,對李恒恭說道:“李將軍,看來我們怕是不能北上了?!?p> 李恒恭回復(fù)道:“將軍,這可如何是好?將軍深曉天文地理,一定有化解之法?!?p> 劉阿知搖搖頭道:“我不是道士,只是懂得如何占卜,這化解之法,我不懂?!?p> 聽到劉阿知說他不會化解,這李恒恭心中算是涼了一半了,有些失望地說道:“那將軍,接下來我們可如何應(yīng)付?”
劉阿知指了指東邊道:“剛剛此卦,北方乃大兇之兆,而東方乃大吉之兆,我們應(yīng)當(dāng)向東行?!?p> 李恒恭疑惑地問道:“向東行?向東行可就不是去樂浪郡了,而且向東行也不知道會到哪里去?”
劉阿知扭頭眺望東方,深沉地說道:“向東行就是去倭奴國,倭奴國乃東方一小國,前朝時臣服于我大漢,而今內(nèi)亂四期,小國之內(nèi),分裂為百余更小之國。倭奴國民窮地偏,少有海賊,較為安全。”
李恒恭聽完陷入了沉思。
隨后,劉阿知繼續(xù)開口道:“那倭奴國對我天朝素來友好,我們大可借道行之,沿倭奴國一路北上抵達樂浪,此行雖然路途較遠,但是安全,而且萬一糧草不足,也可向倭奴國借調(diào),相信他們不會為難我們?!?p> 李恒恭聽完,微微點點頭,但隨后又說道:“將軍,我們繞道而行,怕到時貽誤時機,被朝廷怪罪??!”
朝廷?不存在了,這個朝廷現(xiàn)在還管事嗎,錢一上交,啥事都不會有。不過,這句話可不能說。
劉阿知扭頭看著李恒恭道:“我們昨日受到海賊襲擊,那四艘艨艟走失,我估計多半是回到了瑯琊或者附近的地方,到時候他們自會稟告朝廷我們遇襲一事,相信朝廷不會為難我們的?!?p> 李恒恭聽完,不語,許久才拱手回復(fù)道:“末將愚鈍,請將軍下令吧!”
劉阿知看到這情形,會心一笑,揚手道:“傳我命令,向東行駛。”同時,李恒恭向士卒指明了方向。
還好這群人不懂知識,好忽悠。劉阿知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
嘿嘿嘿,有著百余人的軍隊,還怕到了日本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嗎?日本,我來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