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笑聲很突然,也很不合適。
在這種情況下,夏末臉上最不應該的就是笑容,但夏末偏偏笑了,笑的囂張而肆意。
在秀才娘疑惑的目光中,夏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冷然道:
“妻妾尊卑的道理我已經不想說了,我今天把話說清楚了,讓我搬,不可能,想讓我搬出西廂房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你兒子拿休書來,只要有休書,我林夏末馬上就走?!?p> “你!”秀才娘氣噎,秀才娘知道夏末身上有銀子,也知道眼前的夏末近日來不好招惹。
但在秀才娘的印象中,林夏末依舊怯懦膽小的,縱使這些日子林夏末厲害了,但秀才娘依舊認為林夏末就是她手中的軟泥團,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只是,秀才娘不知道,軟泥團換了芯子,外面的泥層慢慢剝離,里面是一塊堅不可摧的硬石頭,誰也別想拿捏。
夏末此時的氣焰比李鳳月還要囂張十分。
李鳳月雖然氣焰囂張,卻還把秀才娘當成婆婆看,還想做一個真真正正的孫家媳婦,故此,李鳳月鬧雖鬧,卻不敢折騰的太過,也不敢囂張的太過。
但夏末不同,夏末巴不得孫家人趕緊休了她,囂張起來自然的百無禁忌。
看著秀才娘已經浮現(xiàn)出懼色的臉,夏末一字一頓的說道:
“別總把我林夏末當軟柿子捏,到頭來誰捏死誰還不一定呢。”
“你!你竟敢威脅我,我可是你的婆婆,你敢威脅我,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讓貴兒休了你,貴兒、貴兒你出來,你快出來休了這毒婦。”秀才娘慌了,慌聲高呼。
孫人貴無可奈何的從小西屋走了出來,勸解道:“娘,你莫鬧了,夏末她并非威脅你?!?p> “這還不是威脅?孫人貴,我可是你娘,我命令你休了她,你不休便是不孝,就是不孝順我,想氣死我這個當娘的,你這個不孝子??!不孝子?!毙悴拍镏苯涌藓恐诘厣洗蚱鹆藵L來。
孫人貴的臉色越發(fā)的難堪,休了林夏末,怎么可能?林夏末手里可有五十兩銀子呢,休了林夏末,這錢還怎么拿到手。
孫爹已經從門外殺進來了。
孫爹本來就沒走遠,心怕秀才娘做錯事,干脆決定聽一會兒墻角再走,誰知,才聽了幾句,就聽到了秀才娘的這等混賬話。
孫爹當場就忍不住了,疾走而歸,殺進家門,曬得黑黃的老臉此時被氣的黑紅發(fā)亮,腦門的幾條橫紋也不顯老態(tài),只顯的無比兇煞。
秀才娘一見孫爹進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想跑,但大門只有一個,秀才娘又懶惰成性,又怎么可能跑得過久經農事的孫爹。
秀才娘思前想后尋找躲過毒打的方法,但無論怎么尋思,秀才娘都覺得自己會被打的更厲害,而這個時候,孫爹已經抄起了木棍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
“嗷!”秀才娘痛出豬叫,但她曾經舉起拐杖時,也是以往死里打的力道,打在原主的身上,并且越是呼痛,越是打的厲害,直到她盡興了;直到時間到了,要做飯了;直到原主連哭都哭不出來,她才會收手。
若非如此,原主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又怎么會一命嗚呼,讓這身體換了芯子。
此時夏末看著秀才娘挨打心中只覺得痛快,腦海中只剩一個字: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