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霍全就接到王爺?shù)拿?,王爺遞給他一封書信。務(wù)必要找一個可靠的信使,送到熵周國,并且要熵周大公主親自來取。
霍全也感到納悶,王爺什么時候與熵周大公主有聯(lián)系了,但是他并不敢多問。多做事,少說話,這是安身立命之本。
令狐戰(zhàn)巡這些年越發(fā)的沉默少語,沒人知道他想什么。以前冷懷還在的時候,他還會發(fā)怒,生氣,偶爾會表現(xiàn)自己的喜怒哀樂。
現(xiàn)在的他沒有任何表情,何時都是一副心靜如水的樣子。但是他真的平靜嗎?沒人知道。
他的案幾旁邊,放著一盆水仙花。天氣轉(zhuǎn)涼了,好在在屋內(nèi),并不會被凍壞。令狐戰(zhàn)巡沒事就盯著花看,他不會刻意的去修剪,任其生長。
久違了,他在心里想著,不知道當(dāng)她見到自己寫的信,會是什么心情?
他在信中有提醒她,要在規(guī)定的期限內(nèi)給他回信。如若不然……
不過令狐戰(zhàn)巡非常自信,只要她看到信中的內(nèi)容,她不可能無動于衷。以她的性格……對于這點,他是吃定了。
婚期在即,裘懷也沒什么可準(zhǔn)備的,唯一準(zhǔn)備的就是心理準(zhǔn)備。往后真的要與他共度一生嗎?
可為何自己心里沒有一絲波瀾?甚至沒有一絲期待,并且也沒有反感。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真是沒事想那么多,興許是因為相處慣了。沒有那種感覺罷了,興許成親以后,就會是另一種感覺。
正想著,下人來報,說是宮外有人求見。裘懷心里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會是什么人宮外求見,首先一定不是認(rèn)識的人。
認(rèn)識的熟人一般都是進(jìn)宮來尋她,那就去看看吧,她尋思著。
宮外確實是個陌生人,“敢問您就是大公主,裘懷?”那人問道。
“正是本公主,你是何人?”裘懷也同樣的反問他。
“在下只是個普通的信使,給大公主您送信來了,信已帶到,小的告辭了?!闭f完不等裘懷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消失得不見人影。
裘懷拿在手中的信,感覺沉甸甸,她回想起那個奇怪的信使,他倆穿著是熵周國的服飾。
可為何口音卻不是熵周人,并且還快速消失了,裘懷察覺到了這一點。
拿著這封信,裘懷的心比手里的信還沉重,她不敢想象,這信里面的內(nèi)容。
回到寢殿,她命令所有的下人都出去,并且關(guān)好門。從懷里掏出那封信,她的手有些顫抖。
她不敢撕開信封,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一般的信。她翻開背面,那一枚印信映入眼簾。
她慌了,信從她手中抖落,他是如何知道的?除了他還有誰,這枚印信她再熟悉不過,以前他的公文里,時常蓋著這枚印信。
她沒有勇氣拆開這封信,她無法想象信里面一大堆譴責(zé)她的言詞。
況且自己就要成親了,很快就要擁有新的生活,開始另一段人生。都過去了,不是嗎?
她把信拿在手上,眼一閉,心一橫?!八焕病弊兂闪藘砂?,四半,八半……
她足足撕了好久,最終她還是睜開眼睛,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呢。也許根本不是他寫的信呢。
現(xiàn)在的信,已經(jīng)被撕得只有指甲蓋那么大的一片一片。她竟然又不由自主的將它拼起來,沒錯,真的是他的字。
只能拼成一個個詞,已經(jīng)拼不成句了?!八寄睿蠡?,愛……”,找到了這幾個關(guān)鍵的字眼。
但已經(jīng)不知道他想表達(dá)什么,至于最后那個愛字,怎么都拼不合適。到底是愛還是不愛?已經(jīng)無從所知。
看著這一大堆的紙屑,裘懷把它們放到一個銅盆里,叫丫鬟拿來打火石?!班赅辍眱上戮腿剂?。
聞著從屋內(nèi)飄來的濃煙,宮女們在門外嚇壞了,“公主,您干什么呀?可別嚇奴婢們呀?!?p> 不過多久,裘懷才打開門,“去把那盆灰給我倒掉?!弊约阂脖粺熚秵艿么贿^氣。
這時裘項廣來了,一眾人匍匐在地,“參見陛下!”
“父王,您怎么來了?”裘懷有些驚訝地走過去,難道是剛剛的事驚動了他嗎?
聞著這余散的味道,裘項廣眉頭皺起,“是哪兒著火了嗎?”
裘懷連忙解釋,“不是的,父王!是我剛剛燒掉了一些不要的東西,不久女兒就要出嫁了,既不想帶走,也不想留下。所以就燒了?!?p> 裘項廣也并沒有多想,是誰都有一些用不上的東西,他覺得再正常不過了。
“父王許久沒見你了,往后出嫁了,那更是極少見到,今日無事,所以父王來看看你。”裘項廣滿臉的寵溺,對別人從沒有流露過的表情。
也許是想將那份對她母親的遺憾,彌補(bǔ)在她身上。
“那父王請進(jìn)吧!”裘懷領(lǐng)著裘項廣走進(jìn)殿內(nèi),并且親自斟茶。“父王請!”
“你在出嫁之前,還有什么要求嗎?盡管跟父王提,一定能夠滿足你?!濒庙棌V接過茶,笑著說道。
裘懷這時候想起來重要的事,她覺得一定要跟父親說。那就是關(guān)大哥的事情。
“父王!女兒自身沒什么要求了,但是今日女兒想跟父王聊聊有關(guān)大哥的終身大事?!濒脩严蛩竿跻灰坏纴恚庙棌V這才恍悟。
“哦!興許是差輩兒的關(guān)系,你大哥從不與我談?wù)撨@些。父王今兒看在你的份上,這事兒準(zhǔn)了!但是具體事宜,還得等你順利出嫁再商討?!濒庙棌V承諾道。
父女倆相談甚歡,時不時傳來歡笑聲。裘項廣身邊的侍衛(wèi)都知道,自從大公主回來,陛下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笑的時候比以前多了,也少發(fā)脾氣了。如果當(dāng)初的嬌妃還在,興許真的沒有王后什么事兒。
“父王!女兒最后還想求您一件事,女兒出嫁以后。希望您多多陪靈兒,她最需要父王的陪伴了。”
裘項廣心里百感交集,這女兒就像她娘親一樣,處處為他人著想。從沒為自己求過什么,對于她娘親,自己終究是負(fù)了她。
看著女兒一臉的真誠,他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