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撤走了桌上的殘羹剩菜,令狐戰(zhàn)巡已經(jīng)喝完了一盞茶,又坐到書桌邊,“過來!”
鋪紙研墨,再把筆蘸好墨水遞給他,感情她是來當書童的。
整個過程既枯燥又無聊,總寫些她看不懂的文字,她得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站在旁邊。
莫名其妙的,她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張字條,完全沒注意到,被自己磨得灑出來的墨汁。
拍案一聲,驚得她回到了現(xiàn)實,發(fā)現(xiàn)他那豬肝色的臉。
再低頭看了看案臺,慘不忍睹,墨汁灑得到處都是,她急忙去找來抹布。
手忙腳亂的擦起來,還好這案臺是上等的佳品,墨汁并沒有浸到內(nèi)里,一擦就干凈了。
收拾干凈,冷懷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當然,她就是那個做錯事的孩子。
令狐戰(zhàn)巡則正襟危坐的看著她,她搓著那兩根手指頭。把頭低下不敢看他。
“抬頭看本王!”令狐戰(zhàn)巡命令道。
只見他眼里閃著危險的氣息,令她不寒而栗,冷懷的眼神,一彈一跳。
不敢正視著他的眼睛,“老實交代,你到底有什么事瞞著本王?!绷詈鼞?zhàn)巡一針戳中。
冷懷身體一抖,仿佛被戳中了軟肋,但她就不信他能料事如神。“王爺!您想多了,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
回到房里,冷懷摸了摸自己的夾背,驚出了一身冷汗,還好有驚無險??磥硗蟮眉颖缎⌒?。
令狐戰(zhàn)巡心里隱隱有些煩躁,卻也找不出頭緒,他不想承認是因為剛剛冷懷的分心。
自己怎么會被這么一個丫頭操控心性,他努力地要放下剛剛的事。
可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在叫,她是為什么而分心,她剛剛在想些什么,這個事情是否與自己有關?
他揉了揉眉心,把霍全叫進來,“從明日開始,暗中跟緊冷懷的行蹤,她做了什么事,見了什么人。一一向本王匯報!”
“屬下遵命!”霍全領命后退了出去,“冷小姐向來不都這樣嗎?王爺?shù)降自趹岩伤裁???p> 即是主子吩咐的,他只有照做。
上學的日子,每天都是按部就班,從發(fā)現(xiàn)紙條的那一日開始,接下來的日子并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
霍全都在暗笑王爺疑神疑鬼,這一天下學,冷懷獨自一人走出書院。
就在這時,她在一棵大樹腳下,撿到了一本書。她正疑惑到底是誰掉的,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一男子,大概十六歲。
模樣俊秀,“多謝姑娘!這是小生剛剛不小心落下的?!?p> 冷懷將書給他遞了過去,他伸出一只細白的手,他的手很好看,當然與女人的美不同。
冷懷本想還了書以后轉身就走,沒想到那男子又叫住了她,“請問姑娘芳名?想來你我有緣,不如交個朋友?!?p> 對方如此誠意,冷懷也不好拒絕,多個朋友也沒什么不好。
她眉開眼笑,那雙眼睛,好比正在撲扇著翅膀的漂亮蝴蝶。靈動,美麗。“我姓冷,名懷,寒冷的冷,懷抱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