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一打開門,立馬發(fā)現(xiàn)了異常,一股陌生的女式香水味道充斥在玄關處甚或整個房間內,這讓她頓時警鈴大作。
什么情況,杜銘帶女人回來了?
聽到開門聲,尹心柔立馬從臥室跑了出來,怎么又是一個口罩加帽子組合的女人!A市最近流行?
看著蘇辛,她的眼神中有一絲失望,又有一絲挑釁。
而蘇辛,此時整個人都要炸了。
一個女人從杜銘房間跑了出來!還是剛洗完澡!身上還他么只穿著杜銘的毛衣??!
無數(shù)個罵人的詞匯在蘇辛腦海里開始了循環(huán)播放,蘇辛扔掉書包,氣勢洶洶地走到杜銘房前,一腳踹開了虛掩著的門。
門板撞到墻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把旁邊的尹心柔嚇了一跳,這女人太暴力了。
“杜……”蘇辛沖進房間正想要外放腦內詞匯,卻發(fā)現(xiàn)屋里空蕩蕩的,哪里有人。查過浴室翻過陽臺掀開床墊,的確是沒人……
蘇辛頓時有一種有勁沒處使的挫敗感,捉奸沒男主,接下來怎么辦?
尹心柔見她終于消停下來,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進來,站在離她稍遠的位置。
“你好,請問您是?”
蘇辛一個冷眼刀子射過去,“我是這里的住戶,你又是誰?”
“原來是這樣呀,”尹心柔笑語盈盈地往前挪了兩小步,“初次見面,我是阿銘的女朋友,尹心柔?!?p> 女朋友……
蘇辛心口一窒,只覺有什么堵在喉頭,讓她喘不過氣。
尹心柔沒有忽視蘇辛眼中的受傷,繼續(xù)出擊:“阿銘最愛吃我做的紅燒肉,今天做得多,不介意的話晚飯一起吃?”
蘇辛沒有立即回話,神情恍惚地走回玄關,撿起書包。
隨后,對著跟出來的尹心柔用力地說出兩個字,“介意。”
說完,背起包打開了門,她不愿在這待著了,想到一會兒杜銘就回來了,她突然很害怕。
門即將關閉的時候,尹心柔抬手擋住了,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口鼻位置,說出的話語溫柔至極:“妹妹,我還沒有認識你呢?!?p> 蘇辛仔細觀察著她,緩緩摘下口罩。
“呀!”尹心柔嬌呼一聲,夸張地睜大眼睛,隨即又好似羞愧于剛剛的失禮,低著頭道歉。
“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
蘇辛唇角微翹,冷笑一聲。
“尹小姐是吧,你覺得我會以為你有什么別的意思?”
“我沒有……”尹心柔可憐兮兮的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誰知蘇辛此時又爽朗的笑了,好像根本就沒在意,愉快地自我介紹起來:“尹小姐,我是蘇辛,很高興認識你?!?p> 說完沖她一笑,就頭也不回地下樓了。
尹心柔關上門后拍拍胸口,暗想,這個女人太不可理喻。說外貌強,剛剛真嚇到她了;說內在美,明明暴力無比;說性格好,情緒實在是反復無常。
但如果說改變杜銘的不是她,那她剛剛的反應怎么會那么激烈?
難道是對杜銘單相思?應該是這樣沒錯,除非杜銘瞎了,不然鬼才會看上這種奇葩女人。
蘇辛逃也一般跑出來,一個不注意,沒看到腳下石塊,摔在了公寓樓前的花壇邊。
位置不巧,兩只手都被蹭破了皮,這讓突然間委屈得要死,蹲在原地抱著膝蓋就開始哭。
不遠處的車上,鐘錦墨意外地看著蹲在地上的女人,猛吸了口手里的煙,指尖微微顫抖著,將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
當蘇辛被一股大力拉起,拖著往前走的時候,神情還有點恍惚。淚水模糊了雙眼,她想當然的以為是杜銘,用力地掙扎著。
“蘇小姐,你受傷了。”溫潤清朗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蘇辛抹了把眼淚,又吸了吸鼻子,帶著濃厚的鼻音問道:“鐘老師,你怎么還沒走?”
鐘錦墨有那么一瞬間,竟然覺得這聲音,有點可愛?
不過他還是皺了下眉,“在外不要叫我老師,跟杜銘一樣,叫錦墨就好?!?p> 不提杜銘還好,一提這名字,蘇辛又開始噼里啪啦掉豆豆。
鐘錦墨對此有些手足無措,索性先把她拽到了車里。
車里煙味很大,蘇辛一上來就開始咳嗽,鐘錦墨無奈地落下車窗,吹著夜風,靜靜等待女人哭夠。
好在蘇辛不是那種眼淚不要錢的女孩子,在發(fā)泄過后,慢慢止住了哭泣。
“鐘老師,讓你看笑話了?!碧K辛盡量讓自己平靜,卻還是控制不住地癟著嘴。
“叫我錦墨。”
“呃,好……”
“怎么,吵架了不打算回去?”
這大概比吵架要嚴重得多,蘇辛猛吸了下鼻子,又有些想哭了。
“錦墨,我沒事,杜銘還沒回家,你要找他的話先問他在哪吧。”說著,蘇辛就要下車走人。
不在家?
“那你去哪?”鐘錦墨下意識問了一句。
下車的動作一頓,蘇辛茫然地望著外面,“不知道……”
這里她是肯定不想呆的,回宿舍又不想妍兒擔心,偌大的A市,她現(xiàn)在該去哪?
這女人現(xiàn)在是說不得也問不得,鐘錦墨著實有點頭疼,又不能放任她亂跑,只能把她拉回座位,發(fā)動了汽車。
車子最后進了一個高檔小區(qū),直到電梯停在頂層,鐘錦墨輸門禁密碼的時候,失魂落魄中的蘇辛才反應過來。
“這不會是你家吧?”
“是我住的地方?!辩婂\墨打開門,“請進?!?p> 蘇辛還是站在門口說遠的位置,猶豫不定?!爸挥形覀儍蓚€,不太好吧?”
鐘錦墨揶揄一笑,“怎么,怕我對你欲行不軌?”
“呵呵,怎么會……”蘇辛尷尬一笑,硬著頭皮走進去。
既然是杜銘的朋友,還是大學教師,人品應該可以保證,沒什么好擔心的吧。
鐘錦墨給蘇辛倒了杯果汁,自己拿了蘇打水。
“介意跟我聊一下發(fā)生了什么嗎?之前接觸過一點心理學,或許能幫上你?!辩婂\墨坐在蘇辛對面,笑得很是溫和。
許是這潤玉一般的聲線,和迷惑人心的笑容,有著治愈的能力,蘇辛內心平靜了很多。
毫不淑女地一口氣喝干果汁,蘇辛先是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知道杜銘有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