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再一次凝固了,無邊的狂風不知何時已經消散不見,只留下天地間,一種落針可聞的寧靜,那鋪天蓋地的暴風驟雨,突地間戛然而止。
“靈。。。靈器。。。還是。。。是法器???”
地面上的那個血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顯然還沒有從剛才那震撼的畫面中醒悟過來,眼神中都充滿一絲絲迷惘。不過不僅是他,對面的五個人顯然也被鎮(zhèn)住了,就像呆子一樣一動不動。
相對于來說,余軒就好多了,這種場面他也見過了好幾次,但他吃驚的是,這件小紅碗到底是什么寶貝,不但可以自主防護,甚至還可以吞噬暗器,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渡劫的那團黑云都會被它吞噬掉,一只小小的箭羽又算得了什么。
不過看到這泛著奇異光芒的小紅碗,能夠震懾對方,余軒趕緊收在手上,做出就要動手的樣子。
咻。。。
那身著五顏六色類似五胞胎的家伙,看到這個情形,竟然頭也不回的,撒丫子逃跑,不過他們不能夠飛行,只能夠是跳躍式逃跑,就像袋鼠一樣,上蹦下跳非常壯觀。
“想跑。。?!庇嘬幙吹竭@個情況,也不由罵道,不過他心中清楚,想要將對方全部斬殺,已經不可能了。突然間,他發(fā)現(xiàn)那個黃衣服的家伙,應該是之前受傷不小,明顯比其他人速度慢了一拍。
“嘿嘿,就是你了。。。”余軒冷笑,這一刻,他臉上無比莊嚴肅穆,從丹田之內牽引出一大半的靈力,附著在右掌之上,頓時一條血色大龍浮現(xiàn)出來,它渾身鮮紅欲滴鱗甲泛光,更有那溶于血脈的閃電游走在四周,如真物一樣,仰天大嘯著猛然向那個黃衣人擊去。
余軒回憶著小龍說的話,只要干掉或重傷其中一個,這五個家伙也就不足為懼,難以滋生事端了。只是眼前的這血龍,不知道怎么的,給他的感覺就是強大,自己在它面前都猶如螻蟻一樣。
砰。。。
未容余軒多想,只看到那個黃衣人估計全心全意都在逃跑去了,猝不及防,后背被這充斥著浩大靈力的血龍擊中,頓時像斷線的風箏一下,從空中落下,砸的地面上泥土飛揚,身后更是冒起了一股黑煙。
看到這個情形,剩下的四個人更是嚇得亡命飛奔,再也不顧這個黃衣人的死活了。而地面上的那個血人一陣忙亂,顯然對于余軒的大打出手非常震驚。
此時,余軒還回味在剛才攻擊的情形之內,他欣喜的發(fā)現(xiàn),最開始,調動靈力非常的困難,但是最后發(fā)現(xiàn)那五個人要逃跑的時候,身體內的靈力似乎都接到了命令一般,齊心對外,硬是將對方留下了一人,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享受。
看著那黃衣人躺在地上,渾身都不動彈,估計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打望著自己的雙手,余軒心中五味雜陳,難道自己也在一點點的掌握武技了,要不然怎么能夠看清對方的招式,以及擊敗對方呢?
“前。。。前輩。。?!焙靡粫?,地上那個血人嘴里冒出這幾個詞。
“額,你不用稱我為前輩,大家年齡相仿的?!笨粗嘬帩M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地上那人眼皮一陣翻白,還相仿,大哥你也太能夠忽悠了,誰不知道武道世界,誰的實力強,誰就是前輩嗎,不過這些話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被這五個怪人追殺呢?”想到這,余軒心中百八十個疑問,對方那是五個煉身境中期的修者,組合在一起還發(fā)揮出生生不息的意境,身前這人修為跟他們相當,但在面對五倍同境界的敵手下,居然還能夠逃逸掉,如果不是身懷重寶,就是有所圖謀。
想到這,余軒一聲冷哼,竟然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散發(fā)出一種氣勢,震得那個血人頭暈目眩,片刻之后,才恢復正常。
似乎已經知道了余軒所想,那人慢慢的坐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長吁了一口氣,雙眼緊閉,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前輩,我知道眼前的情況瞞不過您,或許你已經對于我有懷疑吧!”那人緩緩說道。
“晚輩楊昊,乃北俱蘆洲萬空城城主之孫,之所以遠離家鄉(xiāng)到南洲,是因為我爺爺接到一個消息,在南贍部洲發(fā)生了大事,據(jù)說是因為一個人的渡劫所引起的,由于事關重大,城主大人也不敢馬虎,特意安排五名死士陪同我,來到這南贍部洲調查?!闭f到這,他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北俱蘆洲???”
余軒聽到這個詞,臉色不為所動,但心中已經興起了滔天巨浪,他猜測到自己的渡劫,吸引了洪荒界許多人的視線,沒想到,遙遠的一個城主居然讓自己的親孫子來調查,未免太看重這件事兒了,他可聽小龍說起過這洪荒界的廣袤,一個大洲絕對比得上數(shù)個地球,隱隱猜想,肯定還會有其他的一些大人物的親貴會來南贍部洲,想象到這么多的人都將奔赴這里,他心中五味雜陳。
“既然你們一共六個人來到這,為何只有你一人呢?”余軒是笑非笑的看著他。
“說來真是運氣太背了,這萬物煉獄方圓數(shù)十萬里,對于行者境界的人來說,卻只有兩個入口,由于妙光城要求不能夠攜帶武器入內,而這個入口恰好在城池之中,所以我們取道五臺天山,沒想到,剛進萬物煉獄,就碰到了這傳說中的五行教徒。”
說到這,楊昊不由聲音高昂,“對于這個教徒,我爺爺說過,只要見面,就要毫不留情的予以擊殺,這是為世間除害,可惜,我?guī)淼淖o衛(wèi)為了保護我,不能夠全力施為,且對方幾乎是攻防一體,幾番戰(zhàn)斗,我的護衛(wèi)被一一斬殺,自己也被擊成重傷,憑借爺爺賜予的靈器才僥幸逃脫?!?p> “不過蒼天有眼,在我將靈力耗盡性命不保的時候,遇到前輩您。。。”說完,楊昊蒼白的臉上滿是恭敬神色。
余軒深鎖眉頭,他斟酌半響,盯著楊昊問道,“為何你爺爺不派更高境界的人來保護你呢?另外,妙光城何時不準攜帶武器入內了?”
對于余軒的話,楊昊顯得有些不自然,不過還是低聲說道,“妙光城不準攜帶武器,是從南贍天尊坐鎮(zhèn)以來立下的規(guī)矩,誰也無法破壞,除非是同級別或更高級別的人進入。而之所以不安排更高境界的人,一是由于那個人也是渡的行者劫,如果運氣好我還可以跟他交個朋友,二是不想招人耳目,三是煉獄有規(guī)定,不允許融靈境及以上境界的人進入萬物煉獄,違者必殺?!?p> “不允許。。?!?p> 聽到這,余軒心中大笑,所謂的規(guī)則都是為弱小的群體而制定的,只要你有實力,就可以隨意踐踏。就像自己剛渡劫便遇到的那幾個白胡子老人,跟青衣人應該在同一級別,至少比煉身境的行者境高了好幾個境界,還不是來去自如,不過楊昊的話也給他提了一個醒,自己要變強,變得更強之后,現(xiàn)實的規(guī)則便奈何他不得,到那時天地之大盡可去。
“對了,小龍,你知道妙光城有這個規(guī)定嗎,居然不允許攜帶武器進入?!睂τ谶@個,余軒心中大奇,如果規(guī)定這樣,那這個南贍天尊未免太強勢了。
“大哥,我被封印的時候,從未去過萬物煉獄,所以不是很清楚,現(xiàn)在居然不準攜帶武器入內。。?!蹦X海深處,傳來小龍若隱若無的聲音,讓余軒徹底無語,這次丟臉丟大了。
余軒打了一個哈哈,雖然對于楊昊所說的不能全信,但卻又不能夠當面撕破臉,畢竟自己好歹也是對方的救命恩人?!皸铌恍?,你我相識即是緣分,不若你暫且休息一下,等你傷勢好一些了,我們一同上路,離開這個地方如何?”
“多謝前輩!”
聽到余軒如此說,楊昊知道余軒是不會害他的了,他也懶得去計較為什么對方不知道這妙光城的規(guī)矩,奔波逃亡了數(shù)日,終于有時間可以休息,立時原地打坐雙目緊閉,雙手來回比劃,看來是要施用某一種療傷之法,因為絲絲淡黃色的氣息圍繞著他,而楊昊的面色開始一點點的紅潤。
看著對方療傷,余軒頓感興趣,卻左右看不明白,他望了望那躺在地上的五行教徒,緩緩走去,這個渾身被黃衣覆蓋,甚至連面目都看不清的人,讓余軒心中升不起一絲好感,因為這種穿著,太像現(xiàn)代的東瀛武士。
仔細瞧了瞧,這人已經沒有了生命氣象,后背還在不斷的冒著黑煙。拿起插在黃衣人身后的那面黃色的旗幟,上面竟是一幅美輪美奐的山河圖,生靈眾多,人來人往,仿佛描繪了人世間極盡的盛況,不過余軒吃驚的發(fā)現(xiàn),這面旗幟非常厚實,似乎隱藏了什么東西似的,只是現(xiàn)在他見聞比較少,難以確認罷了。
不過他回過頭,看著閉眼打坐的楊昊,心想自己對于這個洪荒是啥都不了解,不如問問楊昊吧,他能夠代表城主從北域來到南洲,想必有其過人的本事;而且,面對傳說中的敵人,直接擊殺,如此雷厲風行的人,倒讓他心中多了幾份嘆服,這楊昊端的是一位敢想敢做的漢子。
將旗幟收進兜里,余軒又在黃衣人懷里摸了摸,竟然摸出了一本小冊子,當他看到上面的幾個字時,眼睛瞬間呆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