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才兩鬢已經(jīng)花白,面上的褶子已經(jīng)都能夾死蚊子了。
君玦淡淡吩咐道:“宣蘇淼進宮?!?p> 高才“嗻”了一聲,退出御書房便去吩咐人去莫將軍府找將軍夫人了。
君玦坐在龍椅上,又隨意拿了一本奏折,翻看了會兒,又丟了下去,腦海中不自覺浮現(xiàn)卿儀那張美貌的小臉兒……
就連嘴角,也不自覺的勾了勾。
時間過的不久,不一會兒御書房外高才便出聲道:“皇上,莫夫人到了?!?p> “進來?!?p> 簡單的兩個字,表明了君玦的意思。
高才對蘇淼行了個禮,蘇淼對高才笑了笑,隨后推開了御書房的門,對著坐在龍椅上的君玦行了個禮:“臣婦見過皇上?!?p> 按理說蘇淼一個已婚婦人與一個陌生男子單獨處一室必然會被人詬病的,但蘇淼是君玦封的二品誥命夫人。
是受人尊敬的,不是受人胡亂詬病的!
龍椅上的君玦淡聲道:“免禮?!?p> 蘇淼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皇上可是有事?”
“你先前可是開過一家酒坊?”
被君玦這么一問,蘇淼雖心有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
蘇淼與莫祁的事,君玦都是知道的,不過到底是人家的私事,與他也沒關(guān)系罷了。
“你可認(rèn)識姓卿的女人?”君玦沉思了片刻,還是覺得這樣問妥當(dāng)。
蘇淼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皇上說的可是阿卿?”
君玦瞇了瞇眸子,點了點頭。
“你可知她在何處?”
蘇淼搖了搖頭:“自從一年前告別,便很久沒見過阿卿了?!?p> 君玦眸中到底浮現(xiàn)的還是失望:“你下去吧。”
難道就真的找不到她么?
翌日,邊疆。
一大早便被叫醒了,穿戴好衣服,洗漱完畢,再領(lǐng)好食物吃完飯變要開始訓(xùn)練了。
八月份,是炎熱無比的,在烈日炎炎下訓(xùn)練,委實不算是一件好差事。
到處可見訓(xùn)練的影子。
卿儀穿著士兵服跟著那群人訓(xùn)練,她上次身上的傷也多虧了君玦差不多都好了,所以此番訓(xùn)練起來倒是沒有那么痛苦。
第一個訓(xùn)練的便是陣法了,需要站好隊形,古代人對為陣法極為講究,畢竟如果連隊都站不齊又有什么顏面去談打仗呢?
好在這些古代人也都是吃苦吃慣了,不像以前她那個時代那些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人,這陣法也就僅僅只花了一天,莫祁看著挺滿意。
就連體弱多病的景王也被鬼昱扶出來看這景象了,大多數(shù)人都是沒見過景王的,此時見到景王不免有些疑惑。
這個人是誰?
“咳咳?!?p> 逐景書用帕子捂著嘴輕咳了一聲大家心里也都明了面前這個男子到底是何方圣神了。
齊齊的一聲:“參見王爺?!?p> 震耳欲聾!
一看!
就連行禮的姿勢也能做到如出一轍!
逐景書面上帶著溫和的笑,聲音有些輕:“免禮?!?p> “是!”
一天的訓(xùn)練可謂是累壞了這些士兵,陣法聽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就像在大太陽下面曬著到底不是一個簡單的事。
一天下來,大家的膚色都黑了一個度。
偏巧有兩個人就是曬不黑似的,來的時候什么模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模樣。
個子小的那皮膚,還是白嫩嫩的,能掐出來水一般,而個子大的那皮膚雖然也白,相比于那個子小的皮膚就干燥了。
晚上吃完飯之后,他們都拿著毛巾往那河邊走,他們也在太陽下面曬了一天了,現(xiàn)在又是大熱天,身上早已經(jīng)黏糊糊的了,現(xiàn)在難受的緊,巴不得去洗澡。
所以那些人動作倒是快的很,一個個跟瘋搶一般。
溫若鈺也準(zhǔn)備出去的時候卻見著卿儀并沒有要動的意思,不禁疑惑道:“阿哥,你不出去洗澡嗎?”
卿儀蹙了蹙眉,她洗個錘子啊,就外面那幾乎都是男的,她是腦子有坑才要去洗澡,卿儀摸了摸鼻子,強顏歡笑道:“我一會兒去?!?p> 想起那天在帝京城外的時候卿儀也是這般說的,溫若鈺點了點頭,就先行去了。
卿儀則是一個人在帳篷外面看著天空,別說,她一個人,看起來還挺孤單的。
“你怎么不去?”一陣溫潤的男聲傳來,卿儀回了頭,便瞧見了一個人走過來的逐景書。
他把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此番,面色卻白的嚇人。
卿儀回頭看了眼逐景書,一開始看見逐景書還在發(fā)愣,半晌回過神來連忙行禮道:“屬下見過王爺?!?p> 如今她是士兵,逐景書現(xiàn)在也算的上是她的上司了,所以這一聲下屬倒還是當(dāng)?shù)玫摹?p> 其實,卿儀剛才發(fā)愣的原因是逐景書怎么有空擔(dān)心她一個小士兵去不去洗澡這樣的荒謬事。
逐景書方才并未瞧仔細卿儀的面貌,此時見她恭敬行禮的模樣,出聲道:“抬起頭來?!?p> 卿儀哪敢抬起頭來,想想那日她在江青縣的壯舉!她當(dāng)時連王爺都敢諷刺,此番這王爺還成了她的頂頭上司,她敢抬頭嗎?她不敢!
卿儀又將頭埋的更低了:“屬下賤顏,怎可臟了王爺?shù)难劬??!?p> 逐景書不著痕跡的皺了皺好看的眉宇,半晌笑了:“怕什么?本王又不吃了你。”
那是因為你沒看見我容貌好嗎?看見保不準(zhǔn)會怎么說呢!卿儀暗自在心里腹誹著。
面上卻還是道:“屬下不怕王爺,只是屬下確實是賤顏!王爺還是別看的好?!?p> 卿儀現(xiàn)在十分痛恨自己為何不好好在帳子里面待著,偏巧跑出來還被這位爺給看上了。
逐景書見她這副模樣,淡淡道:“不怕本王不就行了,抬起頭來。”
此刻若卿儀還不抬頭那才真的是有什么貓膩了,卿儀無奈,只能抬起自己的臉。
現(xiàn)在倒也不算是天特別黑,只是朦朦朧朧,卿儀只期待能混過去。
然而,只聽逐景書出聲道:“原來是公子啊?!?p> 卿儀抽了抽嘴角,還是被認(rèn)出來了。
剛準(zhǔn)備說話卻聽見逐景書繼續(xù)問道:“你怎么會在這軍中?”
卿儀硬著頭皮誠實回答道:“被人硬抓進來的?!?p> 逐景書笑了,如沐沐春風(fēng)般擾人心弦:“你倒是實誠?!?p> 卿儀覺得有些不對,景王知道這些人亂抓人,卻也沒有作何表態(tài),那這景王都知道,當(dāng)今圣上也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