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昊天宗的照神鏡強者已經(jīng)再次催動本命飛劍,只要這一劍下去,蘇小七肯定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飛劍飛出的一瞬間,一道人影憑空出現(xiàn)在蘇小七身前,那柄因為速度太快而消失的飛劍也一下現(xiàn)出原型。
飛劍出現(xiàn)后,懸停半空,劇烈顫抖。
再看對面那名昊天宗強者,面色聚變,眼神充滿驚慌與恐懼,以至于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干澀而顫抖,“老仙師突然駕臨,在下實在惶恐。”
這人只是抬起右手,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捏住那柄本命飛劍,看得昊天宗那位強者眼皮顫抖,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對一名劍修來說,最為致命的就是本命飛劍,殺人是這把劍,被殺也是這把劍,所以九州大陸上對劍修有一個很有意思的說法,“活也飛劍,死也飛劍?!?p> 飛劍一旦出手,便可千里取人頭,同樣的,飛劍一旦被敵人摧毀,將會給主人帶來極其致命的打擊。
此刻自己的本命飛劍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抓著,就代表著自己的性命握在別人手里,這叫他如何不驚,不懼?
這人手上用力,飛劍開始出現(xiàn)緩慢的彎曲,只聽他聲音沙啞的道:“你惶恐個屁,剛才又是殺這個,又是殺那個的,我可一點沒瞧出來你哪里惶恐了?!?p> 這句話說完,只聽“咔嚓”一聲,那柄小小的飛劍直接斷成兩截。
對面,那名昊天宗的照神境強者“哇”的噴出一大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這人只是將先前那只右手向下輕輕壓了壓,那名照神境強者便直接匍匐在地,一邊死命掙扎,一邊哀嚎道:“求仙師饒命!”
這人緩步前行,語氣陰沉而沙啞,聽在昊天宗那名強者的耳中,就如同地獄傳來的審判,“你境界比別人高,便可隨意打殺別人,這是你的道理,當(dāng)然我不覺得有什么錯,否則拼命修煉又為了什么?只是如今我境界比你高,我要殺你,不正是你所堅信的道理么?”
昊天宗那名強者面若死灰,臉頰緊緊的貼著地面,似乎也知道今夜自己很難活著離開,咆哮道:“我是昊天宗的長老,你今日若是殺了我,昊天宗必然與你不死不休。”
這句話說完,他便沒有再開口,而且永遠(yuǎn)都不能開口了。
他整個身體就像是承受了某種強大的力量,一下陷入地面,甚至連同歸于盡的手段都沒來得及使出。
那人只是搖了搖頭,語氣依然陰沉而沙啞,“你若不說也就罷了,既然說了,我就去你們昊天宗看一看?!?p> 說罷,他手輕輕一抬,陷入泥土已經(jīng)死絕的昊天宗強者一下拔地而起,沖上天際之后,很快消失。
這人便緩緩轉(zhuǎn)身,看著意識漸漸模糊的蘇小七,笑著道:“公子,我們又見面了?!?p> 蘇小七想要抱拳感謝,卻實在沒有力氣,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人屈指一彈,一道金色流光撞向蘇小七的眉心,穩(wěn)住蘇小七體內(nèi)翻涌的真元后,他才笑著道:“我這樣的形態(tài)不能維持太久,也就一炷香時間,不過去一趟昊天宗足夠了,公子就在此好生歇著,待身體恢復(fù),繼續(xù)前往青鸞郡便是。”
不等蘇小七回答,他人已經(jīng)消失。
……
那些躲在暗中蠢蠢欲動的強盜匪寇,突然感到一股大風(fēng)刮過,接著無一幸免的栽倒在地,盡數(shù)死絕。
這些人甚至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昊天宗。
在山門之內(nèi)的那座劍池之中,立著一根直入云霄的巨大石柱,在石柱上,一把長劍將一具骷髏洞穿,如釘子一般將骷髏釘在石柱之上。
此刻天際之上,烏云滾動,竟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整個昊天宗上至宗主,下至掃地的雜役,全都人心惶惶。
那種強大的力量,已經(jīng)不是人間所有。
下一刻,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只見一個人影從那巨大的漩渦中落下,砸落在劍池之中,直接使得整個劍池翻起巨浪,蔓延出洗劍池。
等到劍池中的水恢復(fù)平靜,只見其中漂浮著一具尸體。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昊天宗山門,就像是突然靜止,連風(fēng)聲都給凝固了一般。
不知誰顫抖著喊了一句:“是三長老?!?p> 這話聲音不大,卻響徹整個昊天宗,震徹所有人的耳膜。
所有人的心中,都驚駭?shù)搅藷o以復(fù)加的地步。
三長老可是一名照神境巔峰的強者,有望成為昊天宗繼宗主之后的第二個聚星鏡強者,怎么突然就這么死了?
在所有昊天宗弟子滿是震撼之際,天際之上那巨大的漩渦之中,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只是這次不像先前直接砸落在洗劍池之中,而是筆直下墜,剛好踩在那根巨大的石柱上。
所有人只覺得整個昊天宗的山門一陣顫抖,幾乎讓人錯覺山峰都給那人踩得陷入了地下一般。
巨大的石柱竟是被那人踩得不停下墜,同時上端不斷蹦碎,碎石雨點般落入洗劍池之中,激起一個又一個的水花。
加上洗劍池中數(shù)千把長劍,一時間整個昊天宗響起了碎石落水的聲音和無數(shù)長劍撞擊的聲音,美妙至極。
只是整個昊天宗上下,沒有一人覺得那聲音美妙,或者說根本就沒人會分心去聽這美妙的聲音。
石柱下墜的速度終于停止,石柱也終于不再蹦碎。
在所有人的眼中,以前那根直入云霄幾乎看不到頂?shù)木薮笫?,此刻卻不過兩丈而已,而那具被長劍釘在石柱上的白骨,剛好處在石柱正中。
石柱頂端,站著一個人。
他一襲灰色長衫,負(fù)手而立,就如同一個尋常的教書先生。
天際之上,那道巨大的漩渦已經(jīng)消失,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這使得這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更顯平常。
可整個昊天宗數(shù)千弟子,卻人人自危,大氣都不敢喘。
那人站在石柱上,先是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后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諸位不必如此緊張,我就是一道意念形成的幻影而已?!?p> 他說的是實話,但卻沒有人真的就因此就不再緊張,相反的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一道意念凝聚的虛影就如此可怕,若是真身到此,還不得把整個昊天宗都踩沒了?
這人又道:“我沒想找誰的麻煩,但你們那位三長老,偏偏要說自己來自昊天宗,反正我既然都出來了,就殺這么一個小小照神境,怎么都覺得有些不盡興啊,所以就來你們昊天宗看看?!?p> 他頓了頓,皺眉道:“有些失望啊,這么多人,竟然只有一個聚星鏡?!?p> 他的雙眼,盯著一個魁梧的白發(fā)老者。
這老人便上前一步,抱拳道:“晚輩昊天宗第七代掌門,不知師弟如何惹惱了上仙,還望上仙高抬貴手,繞過昊天宗一次,我昊天宗上下必定感激不盡,日后上仙若有任何差遣,昊天宗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p> 那人只是吐了一口,沉聲道:“小小一個昊天宗,也配?”
老人便急忙笑道:“正是正是,以前輩的通天手段,自是不會跟我這小小的昊天宗一般見識。”
這人擺了擺手,淡然道:“行了,我來這里,只是因為有個小家伙心里有不平,覺得你們昊天宗欺人太甚,反正我來都來了,也不是來跟你們講道理的?!?p> 這話聽得這位宗主嘴角抽搐,一時間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他雖是聚星鏡強者,而且放在整個青鸞郡確實是不容小覷的存在,可說到底,也只是聚星鏡而已。
眼前這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雖只是一道意念形成的虛影,但剛才所展現(xiàn)的恐怖手段,已經(jīng)不是他一個小小聚星鏡可以挑釁的。
再者,昊天宗本就有護(hù)宗大陣,也就是那根通天石柱,是當(dāng)年昊天宗那位創(chuàng)派祖師留下的,堪稱可以阻擋洞府鏡強者的全力一擊,可在這人腳下,就跟豆腐渣沒啥區(qū)別。
也就是說眼前這人的實力,遠(yuǎn)在洞府鏡之上。
聽著對方的話,這位掌管宗門數(shù)千弟子的老宗主心若死灰,只覺得青鸞郡今夜之后,恐怕再沒有“昊天宗”這么一個存在了。
同時他又有些奇怪,自己那位師弟怎么就惹上了這么一個可怕的存在,他不是去城主府嗎,不是去殺那個叫什么……蘇小七的……
驟然間,他咽了一口口水。
心里翻起了驚濤駭浪。
那個站在石柱上的男人卻是已經(jīng)開口道:“你既然是昊天宗的宗主,也是昊天宗實力最強之人,就出來接我一掌吧?!?p> 這位老宗主收起內(nèi)心那些猜測,剛想說些什么,可是那人已經(jīng)離開石柱,直接一掌打出。
這一掌極其平淡,不光是這位聚星鏡的老宗主,就是新進(jìn)門不知修行為何物的雜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這位老宗主卻只能眼睜睜任由這一掌打在身上,不是他不想躲,而是根本躲不掉。
這位老宗主的身體一下離開地面,沿著后方飛出,沿途所過,一切皆為齏粉!
整個劍池周圍,無數(shù)昊天宗弟子幾乎連呼吸都已經(jīng)忘記,因為他們心中那位高高在上的宗主,被這人簡簡單單的一掌,打出了數(shù)百里距離,沿途山峰盡數(shù)塌陷。
而那個突然出現(xiàn)、神仙一般的強者,只是緩步走向那根已經(jīng)一眼就能看到頂端的石柱前,以一種古怪的方式,對著被長劍釘在石柱上的那具白骨,行了一禮。
老牛拖破車
真不是故意拖節(jié)奏,這兩天心情有點郁郁,就出去玩了兩天,累得夠嗆,就像開篇時候說的一樣,忙碌是真能讓人忘記很多事情的,心情總算平復(fù)許多,也好在沒有斷更,不過還是覺得得跟大家說一聲抱歉。我試試看今晚看能不能再趕出一章,當(dāng)然,大家不用等,明天看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