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嘉善侯府內(nèi)的人們剛用過晚飯,府內(nèi)上下都準(zhǔn)備休息。
雖然臨安府的夜生活很豐富,但是因為秦瀧告病在家,所以嘉善侯府上下都不敢太過張揚,入夜即安。
三公子秦恒的院子里,一名小廝匆匆推開書房的門,在門口稟報:“公子,鈺哥兒回來?!?p> 正在看書的三公子放下書,冷聲問道:“派出去的人可有回來?”
“沒...沒信兒,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p> “啪!”秦恒將書摔在桌子上,怒道:“沒用的廢物,盯個人都盯不住,要他們何用?你派幾個人去出去尋人,記住,不要太聲張,低調(diào)行事?!?p> “小的明白?!?p> “不好了!不好了!”
站在秦恒門口的那人還沒退去,有一名小廝前來稟報,“公子,太平樓托人來說...說...”
“說什么?你倒是說??!”
稟報的小廝硬著頭皮道:“說我們院的人在他們酒樓吃喝,欠了十兩銀錢,要我們?nèi)ソ诲X提人!”
“什么?”秦恒聽到后氣得站起來,走到門口,盯著兩個小廝怒道:“你再說一遍?他們是指名道姓到我這一院?不是府內(nèi)其他人?”
“是,”小廝低著頭,不敢看秦恒,低聲道:“太平樓的人指名道姓,說是嘉善侯府三公子院子里的人,有兩個,在雅間里吃霸王餐沒給錢,讓我們差人送錢去提人?!?p> “反了天了!他太平樓敢到我侯府來要錢?他還想不想做生意了?”
小廝連忙勸道:“公子莫要動怒,太平樓有朝廷的背景,咋們雖是侯府,但也少惹為妙,何況,吃霸王餐欠銀子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到底不好聽,有損侯府名聲,而且我們理虧,如果鬧大了,整個侯府都會成為笑柄的。侯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生氣,所以我們.......”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忍下這口氣,乖乖交錢去提人?”秦恒盯著小廝,說道。
小廝被盯得不敢說話,默然。
秦恒長吸一口氣,然后重重吐出,問道:“你覺得我們派出去的人會去和樂樓吃霸王餐嗎?十兩銀子?這兩人得多大的胃口才吃得下?”
“當(dāng)...當(dāng)然不會,他們兩人平時辦事最是得力,怎么會做出如此丟臉的事?一定是被人陷害了?!?p> “秦鈺!”秦恒咬牙切齒,望著秦鈺院子的方向,恨恨道:“今日我算是認(rèn)栽了!居然被你算計了一道!你們,拿著錢去提人!”
“是!”
小廝告退,秦恒站在門口,臉色陰沉的嚇人?!扒剽?!”
“阿嚏!”秦鈺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奇怪,誰在念叨我?”接著,秦鈺又嘿嘿笑了起來,“怕是我那個三哥哥吧?想跟蹤我?老子坑到你哭!”
“嘿嘿,就是,公子,下次算我一個?!表権攧傉f完,屁股上就挨了秦鈺一腳,痛的他直叫喚。
“哎呦!公子你做什么?”
“做什么?剛才那套動作不標(biāo)準(zhǔn),重做!”
“不是吧?公子,我沒力氣了!”
“少說那些有的沒的,繼續(xù)!我也和你一起!”
“唉.......”
晚上看書傷眼睛,不過天氣比白天涼快許多,正好拉著順財一起練武。
順財在武學(xué)上真的沒有多少天賦,但秦鈺還是強迫他學(xué)習(xí)一些,亂世將至,會一點武藝總比不會要好。
順財一開始還有抱怨,不過他看到秦鈺的訓(xùn)練以后立馬沒聲了,因為秦鈺練得強度比他要高了十倍不止!他那里還敢有怨言?
往后的日子,秦鈺上午上學(xué),下午去欣兒那邊看書寫字,順便指導(dǎo)大石練武,晚上回到嘉善侯府督促順財練武。
眨眼過了大半個月,日子已經(jīng)到了六月末,秦鈺來到南宋滿二十天。
這二十天里,秦鈺收獲頗豐。
二十天的時間,他基本掌握了古文斷句注釋,地理志和地圖也看的七七八八,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蕭陽為他送來的地圖非常簡單,只是在圖上簡略的標(biāo)出城池和山脈,至于山脈有多高,延綿多少里,都沒有詳細(xì)標(biāo)明。
幸好,秦鈺帶來的裝備中有一臺平板電腦,電腦里下載了離線地圖,詳細(xì)標(biāo)注了山高地勢。
千百年來,城池早已變遷,但是這山脈河流變化卻不大,秦鈺對照電腦上的地圖,花費了幾天時間,繪制了一張比較詳細(xì)的邊境地圖。
地圖西起巴蜀,東至江寧府,將南宋北邊的邊境全繪制在內(nèi)。
當(dāng)然,巴蜀,也就是四川重慶,還有南邊的大理國(云南)已經(jīng)被元軍占領(lǐng)了,這些地方已經(jīng)不是南宋的領(lǐng)地了。
秦鈺這幾日無事就一直在觀看地圖,他有一臺太陽能充電機,可以為筆記本電腦充電,不過充電過程非常緩慢,所以不是必要,他都是在紙上觀看。
并且,紙上也方便他標(biāo)注一些東西。
越是觀看,他越是覺得襄陽這個地方重要。
襄陽不僅僅是南宋的西大門,更是南宋抵抗元軍最后一道屏障——長江天險之前的最后一道關(guān)卡!
一旦襄陽城破,那么長江北岸的江陵就成了一座孤城,元軍唾手可得。如此一來,長江天險不在,蒙古騎兵可長驅(qū)直下,南宋還拿什么抵抗元軍?
可惜的是,朝廷似乎沒有意識到襄陽有多重要,如此重要的戰(zhàn)略地理位置,不想盡一切辦法死守?
秦鈺從蕭陽那兒得知,朝廷對襄陽的態(tài)度非常曖昧,武將請求死戰(zhàn)襄陽,而賈似道則是覺得襄陽不過是一座城,與之前丟失的那些城池一樣,沒了襄陽,南宋還能茍延殘喘幾十年。
這種兩極化的態(tài)度,導(dǎo)致襄陽戰(zhàn)事打了三年,三年下來,朝廷只在襄陽之戰(zhàn)剛打響的時候派過一次大規(guī)模軍隊援救襄陽。
但是失敗以后就再也沒有派遣過大規(guī)模的援軍,也沒有命令襄陽的守將棄城撤退,只有小部軍隊援救,可惜根本于事無補,導(dǎo)致戰(zhàn)事非常膠著。
如果說有什么大消息的話,那也是壞消息,駐守襄陽的主將呂文德在去年年底病死,襄陽城士氣大跌。
不過呂文德的弟弟呂文煥還在襄陽城堅守,還能組織城內(nèi)軍民守住城池。
秦鈺看著空蕩蕩的地圖,嘆氣道:“要是有詳細(xì)的兵防圖就好了,光看地勢能看出個鳥來,我連敵人在什么位置,有多少人馬都不知道。”
看了一會兒,秦鈺又嘆了口氣,“算了,就算知道有多少人馬也沒用,我又不是什么大將軍,就算是大將軍也不能調(diào)用兵馬,知道元軍有多少人也無用。哎,死局啊,難道南宋真的要亡了?我來到這里,又能為這個朝代做什么?”
秦鈺陷入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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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胡子灰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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