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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覆的神座

第七章 久賭無勝敗家妻,輾轉(zhuǎn)父子久分離,倘若來路重頭走,改頭換面十有一?

傾覆的神座 飼養(yǎng)員張大爺 4967 2020-05-02 12:39:16

  第七章-本是同命人

  這二位——

  后面拿刀追的,我們姑且稱他為老徐,兒子不孝,離家出走再沒回來。

  老徐今年73歲,身邊的人都不知道他為什么打光棍。

  只有跟他交心的朋友才知道,因為他賭博老婆跑了。

  但那……也是老徐騙他們的。

  他老婆,被他賭博賭輸給別人了。

  咱們從頭說。

  那天老徐輸?shù)枚嗔艘恍?,感到有些愧疚,夫妻恩愛,他本來打算贏錢給家里買點(diǎn)好吃的。

  賭博的人大抵如此,賭之前就想好了贏錢之后該怎么花,也不想想輸錢之后該怎么掙。

  且就算真贏了錢,恐怕還是會拿來繼續(xù)賭。

  正當(dāng)老徐愁眉苦臉的時候,他路過了一個卦攤,有個算命的背對著他坐在攤位里。從老徐的視角里,只能看見這人‘面色奸詐,面皮松垮、唇薄口大’。

  “輸了?”這話……到位,兩個字就把老徐給拽住了。

  當(dāng)時整條路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清凈,平時雖然冷清,但是三三兩兩的也總有人經(jīng)過,今天就只有他們倆。老徐是又怒又怪,以前也沒看見這里還有個算命的卦攤???

  “輸了又XX怎么著?你XX能算出輸贏你去賭?。俊?p>  那瞎子沒說話,反手抖出一張絲綢道符,“不要錢,拿著,走吧。”

  老徐楞了一下,抓起那張符說了句“要錢誰給你???”就走了。走出去老遠(yuǎn)聽到那瞎子喊:“賭的時候,貼在身上!”

  自那時起,老徐就開始贏多輸少,越陷越深。但,既然是贏多輸少,陷多深都無所謂,畢竟能賺錢的都算是工作,陷得越深算是越敬業(yè)。

  贏多少輸多少是個概率問題。即便贏多輸少,該輸?shù)脮r候一樣得輸,只不過概率比常人小一些。

  不出意外,終有一天,老徐回家之前把身上帶的錢都輸光了。

  “我說老徐,你沒錢就讓個地方,別(省略)站著茅坑不拉屎,滾一邊別擋著我發(fā)財!”說話的叫劉二瘸子,當(dāng)年還錢還太晚讓人打折了腿。

  劉二瘸子發(fā)現(xiàn)老徐最近可是風(fēng)生水起,氣得他牙根癢癢。畢竟‘在賭場里,任何一個人贏的錢,算到最后,都是從自己身上贏走的’,別人的錢,要么是他‘輸過去的’,要么是他‘還沒贏過來的’。今天看到老徐輸光,劉二瘸子那真的是開心得不得了呀~

  老徐作為這里的‘行家’,氣勢上自然也不能輸,“你輸?shù)猛榷急蝗舜蛉沉诉€敢來?”

  “我(省略)腿是干(省略)干太多累瘸的!”

  “你(省略)個瘸子…”

  這兩句算是拋磚引玉,他倆具體是怎么罵街怎么嘲諷,各位思索一下即可。

  罵街這種東西,其實就那么幾個中心詞匯,只要融會貫通、舉一反三,即可大成。而這兩個人,也都算是此領(lǐng)域的佼佼者。

  罵街不要緊,關(guān)鍵是旁邊有人觀戰(zhàn),看罵街可不講究‘觀棋不語’那一套,賭場里圍觀的人,最善拱火。

  終于,在眾人的哄鬧中兩個大男人杠上了,要說文人文斗、武者武斗,他們倆,只能賭博分個高下了。因為是嗆火,賭本自然不能小,從手電筒到自行車,老徐贏的是越來越多。

  直到最后,劉二瘸子終于是把“房契”二字喊了出來。

  老徐久經(jīng)賭場,老油條了,什么能要、什么東西就算對方拿出來做注但輸了你也拿不走,門兒清。

  所以他嘲諷的同時還不忘給對方個臺階:“輸?shù)镁褪O路孔恿税。窟€是算了吧,爺爺今天饒你一次,該滾就滾吧。”

  這個時候劉二瘸子的正確回答應(yīng)該是:“我(省略),你(省略),(省略),(省略),等老子下次見著你給你褲衩都贏過來?!比唬@劉二瘸子居然并不買賬,一拍桌子大吼一聲“(省略)!老子不要你的房!老子就要你老婆你敢不敢賭?。浚。扛疫€是不敢?”

  其實這劉二瘸子也是有心機(jī),老徐夫妻恩愛,對方肯定不會用老婆做賭注。

  對方不賭,自己臉面上可比剛才好看不少。

  沒想到,老徐聽到有人提他老婆瞬間上頭,一陣大罵之后居然答應(yīng)了下來。

  但,還是無妨……

  ‘哎呀!都賭房賭人啦!咋還無妨吶!’

  包括他倆在內(nèi),連同周圍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話是這么說,但事不能這么干?!?p>  這么大的賭注,在這種‘面向最底層人群的小賭坊’里,算不得數(shù)。且,這個賭注也沒辦法給賭場分水錢,賭場自然也沒必要幫著贏家去討債。

  所以嘛,這賭,贏了就是面子。

  而輸?shù)?,也無非是以后經(jīng)常會被人拿出來說道,戳戳脊梁骨,賭成這樣的人,哪還有脊梁骨?哪還怕人戳?

  有人叫板:‘我就想在小賭坊里賭大的,咋辦?’

  還真有辦法,找公證人唄。這公證人,可不是那么好請的……通常來講,公證人就是保人,他給你二人作保,如果輸?shù)囊环侥貌怀鲑€注,這保人就得出出血,給這欠的賭注抹平了。

  而做公證人好處呢,要么是賭注里抽水、要么是瞧熱鬧不嫌事兒大——開心唄。

  公證人看似風(fēng)險大,但其實不然。因為給這幫底層人作保,他保的不一定是‘你賭輸跑了他替你把賬補(bǔ)上’,更有可能是‘你跑了他也能抓得到你,然后把你欠的東西捏出來’。

  綜上所述,公證人有威信、有勢力。而有威信有勢力的人,一般不會來這。

  但凡是都有例外……

  “二位,我做莊?!?p>  幾個狗腿子把眾人分開,王五走了過來。

  ……

  三人站在一個桌前,中間那人,本來氣質(zhì)神色也就一般人吧,但對比周圍環(huán)境一下就變得器宇軒昂了起來。而兩邊的二人,均是怒目圓睜盯著對方。

  要說這人啊,真是有意思,僅一件事情,就能把多個劣根反應(yīng)的淋漓盡致。

  為了別人眼中不值一提卻只有別人存在的情況下才存在的面子,用無法支付的賭注來增加氣勢,雖然能夠預(yù)見可怕的結(jié)果卻孤注一擲的把自己推入絕境。

  簡段截說,這二位,賭的是大小,最簡單也最快捷。

  一個壓大、一個壓小。

  誰壓的大誰壓的???不重要了,開碗之后……是豹子。

  ……

  老婆被人拽走之后,老徐發(fā)現(xiàn)一直貼在腰間的那道符丟了,但此時的他已經(jīng)沒有思考這‘符’的心思了。

  他得先把老婆救回來。

  求官沒人應(yīng),找王五也找不著。

  幾周之后,老徐放棄了,帶著兒子搬到了新城市,開始新生活。他兒子慢慢的也接受了母親拋下他倆的‘事實’。

  后來的日子里,老徐越發(fā)覺得自己輸?shù)眠@么慘,是因為符丟了。不過事過境遷,間隔太久,他也早把這檔子事深埋心底。

  老徐的兒子生活在這么一個環(huán)境里,長大之后會成什么樣子,可想而知。

  其實還沒長大,事就鬧出來了。

  他兒子15歲那年,犯了大案,進(jìn)了少管所。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第二章中出現(xiàn)的一句話,‘徐老大對于‘道士’這個職業(yè)很抵觸,他以前被道士坑過,具體原因我們以后有機(jī)會,再說?!?p>  今天,機(jī)會來了。我們就說說徐老大為什么抵觸道士。

  老徐的兒子,也就是徐老大,15歲那年——

  那天他正走在路上,思量著今天的保護(hù)費(fèi)該怎么交?

  他們小學(xué)附近的胡同里,常年盤踞著學(xué)籍在初中,但其實并沒上學(xué)的小混混兒。這些小混混兒,不搶有錢的、不搶學(xué)習(xí)好的、不搶不怕死的,專搶少年徐這種家里沒錢沒勢、學(xué)習(xí)不好老師不給出頭、且慫的。

  不交保護(hù)費(fèi),那就挨打,挨完打之后,老師看你鼻青臉腫的再訓(xùn)你一頓,回家之后,老徐當(dāng)年那個脾氣,還得再打他一頓。

  少年徐思量著,就走入了一條小道。這小道是近路,人不多,但是三三兩兩修車的、賣小食品的人,也不算太少。而今天,整條路上就一個人。

  一個卦攤兒。

  話,就不展開說了,小時候抽獎的套路都經(jīng)歷過。反正在老道展現(xiàn)了幾個‘驚人法術(shù)’之后,少年徐覺得能賒賬抽到這么一個防身御體的大力丸,很賺。

  他確實賺了,這大力丸效果拔群,當(dāng)天他身上就背了三個小混混兒的人命。

  徐老大從少管所出來的時候快三十,在里面學(xué)了一身紙上談兵的本事,怎么打人能打趴對方但不會出事、不軌什么樣的女孩子對方不敢報案、怎么知道這房子里有沒有人在家,諸如此類。不過也就是聽聽,真用,他恐怕還沒那個能耐。

  老徐帶著兒子一起回家,一路無言。

  他心理復(fù)雜,但是開心總歸是大于難過的。

  而徐老大呢?一言不發(fā),在他眼里,這個做爹的,欠他太多了。

  二人行到家樓下,就聽到樓道中一位婦女叫罵。

  罵人者‘秦’大媽也,住他們家隔壁,早年喪偶,一個人辛辛苦苦的把兒子拉扯大,兒子大學(xué)畢業(yè)在基層做起了小領(lǐng)導(dǎo)。

  巧了,這天一早,秦大媽也是剛把賭博的兒子撈出來,這可是她頭一次知道自己的兒子還有這么個上講究的愛好。

  兒子上大學(xué)之后,把一切精力都用來聽墻根和嚼舌頭的秦大媽自然是知道,這棟樓里只有一個人有前科,那就是老徐。

  而知道的原因則是,她聽她說:“我聽她說:“我聽她說:“我聽她說:“有一次,老徐和一個道士喝酒喝多了,我正在旁邊桌子吃飯啊,老徐說自己當(dāng)年在賭桌上如何如何,balabla?!?4

  再聯(lián)系上斷指,一切不切實際的猜測在秦大媽心里都變得信誓旦旦。

  然后她自然是發(fā)揮自己苦練了幾十年的撒潑功夫,坐在老徐家就開始罵,大概意思就是‘我兒子賭博都是因為你’云云。這話剛好被徐老大聽見,他對自己老爹賭博這件事情可謂是深惡痛絕,在他的認(rèn)知當(dāng)中,‘父親賭博’導(dǎo)致了‘母親拋棄自己’,然后二者相互作用,共同把他推到了今天這個田地。

  當(dāng)然了,如果他仔細(xì)想想,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有沒有他自身的原因,他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也有錯,甚至錯誤遠(yuǎn)大于其他人。

  可惜,他壓根兒沒往自己這方面想。

  所以他聽到有人堵著門罵他爹賭博、以為其重操舊錯之后,一氣斷了回家的念想。當(dāng)場打了他爹一頓,揚(yáng)長而去。

  做起了日后的——

  徐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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