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
也就是西元歷4492年4月28日
王城西門最近的這家冒險者酒館中。
這家酒館占地位置極好,從西門入城時第一眼便能看到它。
因此這家酒館的生意也是極為火爆,每天都有大把的冒險者在這里飲酒作樂,暢所欲言,分享著一天內(nèi)的冒險經(jīng)歷。
而這家酒館最大的特色之一,便是沒有名字。
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沒有名字。
但就是這樣一家,生意火爆,沒有名字的酒館卻占據(jù)了這個絕佳的位置,經(jīng)營了近兩百年的時間。多少城內(nèi)和外來的商行,富豪都渴望著將其買下,動用了數(shù)之不盡的各種手段。
但卻無一成功,令人錚錚稱奇。
不過,雖然這所酒館沒有任何名字,但卻并不妨礙人們對它的熟知和推崇。
四年前,這家酒館的老板還是一個老頭——安吉斯,那時候那些絡(luò)繹不絕的冒險者都喜歡將這里成為‘安老頭’。
時常在城外狩獵完后便會一起相約來‘安老頭’那里喝一杯。
而現(xiàn)在,‘安老頭’退休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名年輕的女子接手了這間酒館,成為了這的老板娘。
老板娘不大,估莫著也就二十多三十來歲,和來酒館喝酒的大把中年壯漢一比,卻顯得很是年輕。
而且她的長相也是上佳,若是稍加打扮一番,絕對不比王城內(nèi)的那些貴族小姐差。
只不過,她額頭間的一道數(shù)公分長的傷疤卻將整張面容的和諧所破壞了,僅僅平添了幾分兇色,那是再怎么用什么胭脂粉底都無法掩蓋的。
為此,一開始還有著不少老顧客調(diào)侃,并打賭著這位新上任的老板娘能不能管住這間酒館。
但四年過去了,這些聲音都消失得干干凈凈了。
在這位老板娘的打理下,凡是來這間酒館喝酒的冒險者全都變得服服帖帖的了,沒有任何一人敢在這滋事鬧事。
要知道,這幾年來,因為在這間酒館內(nèi)鬧事的人,無一不再深夜中被扒光了衣服,狠狠的被掛在了西城門的墻頭上,供來往進出的民眾欣賞了堪堪一個上午。
甚至,兩年前,一名城內(nèi)的貴族子爵,都因為在酒館內(nèi)滋事,而被掛了上去。
事后,對方漲紅著臉被自家的護衛(wèi)救下,然后放下狠話,說要狠狠報復(fù)回去。
可結(jié)果,這名威風凜凜的貴族子爵第三日深夜時分,卻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自家家的床上,而死因竟是‘過度勞累’而死。
沒人會相信一名中階戰(zhàn)士級別的子爵會因為那是個事情,而過勞猝死!
但這件事確實就這樣不了了之了,畢竟這可是王城憲兵團得出的調(diào)查結(jié)論,沒有人敢反駁。
至此。
而凡是被掛上去的人,不但丟人丟到家了,而且還沒法報復(fù)回去,只能暗自嘆息,然后夾著尾巴做人。!
所以,漸漸的,這位‘兇殘至極’的老板娘的威名便傳遍了所有王城冒險者的耳中,凡是來這里喝酒的人,只要聽到老板娘一聲怒吼,無比戰(zhàn)栗安靜,不敢再造次分毫。
同時,老板娘也從不透露自己的名字。
來往的客人也只以老板娘稱呼她,她也樂在其中。
不過,這位老板娘對人那叫一個‘兇狠’啊!
這么多年來,也從未見她對誰和顏悅色的說過話,哪怕是王城中的貴族來了,也依舊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從來都是一副大嗓門怒吼著,諸多冒險者還為此私下給她去了一個外號:“母獅子”老板娘。
但是。
今天,令無數(shù)冒險者大吃一驚的事情發(fā)生了。
正午時刻,正當不少冒險者在酒館內(nèi)喝的正起勁的時候,一名年輕的,一副貴族裝扮的少年,帶著一名壯碩的護衛(wèi)走進了酒館。
而且這名華服少年還帶著半個黑色的金絲面具,掩蓋住了自己的面容,頗為神秘的樣子。
而一進酒館,這名貴族少年便直徑找到了酒館的老板娘,然后邀請著這名老板娘單獨一敘。
本想開口呵斥著這名神神叨叨,不知所謂的毛頭小子的冒失行為時,老板娘卻被對方遞出了一枚金燦燦的東西所吸引住了。
收下了這枚金幣后。
接著,老板娘便毫不猶豫將對方帶進了酒館的后屋,進行了一番秘密交談。
這場交談的時間不短,足足持續(xù)了半小時才堪堪解釋。
以至于外面好奇紛紛的冒險都快以外這老板娘是不是看上了這名貴族小白臉。還說,這是老板娘外面偷偷養(yǎng)的姘頭找上門了?
為此,一時間,酒館內(nèi)數(shù)十號冒險者全部眉開眼笑的猜測著,各種荒唐的假設(shè)不絕于耳。
但是,這些駁雜的樂道聲,全部都在老板娘出來的一瞬間都戛然而止了。
所有冒險者頓時回歸了正常,一副繼續(xù)喝酒喝肉的樣子,繼續(xù)暢聊著自己的冒險生活。
而那名貴族少年也緊隨著來到了酒館的大廳內(nèi),和自己的魁梧護衛(wèi)找了一個中間靠邊的位子坐下。
然后如此大多數(shù)冒險者一般,開始正常的點酒吃飯。
而這時,真正令其他冒險者大跌眼鏡的一幕發(fā)生了。
那名‘兇神惡煞’的老板娘,居然笑盈盈的端著兩壺酒走了上來,和顏悅色給這名貴族少年倒著酒。
“來,小少爺,這是你們要的龍色蘭酒,這可是我們店內(nèi)最好的酒了。另外,今天我們酒館店慶,這多出的一壺是贈送給你的!這酒有點辣,小少爺,請悠著點喝!”
“多謝,有心了,老板娘?!辟F族少年禮貌的感謝著,不失一股貴族的優(yōu)雅感。
“那你們就慢慢享用了,有什么事再隨時叫我?!崩习迥镄χx去了。
……
“今天真店慶?”
“你傻啊,這酒館有著節(jié)日的話,我們會不知道?”
“哇,老板娘這是被掉包了?怎么感覺不對???”
“難不成,這個貴族小子正是老板娘的姘頭?不然老板娘怎么對他這么好?沒道理?。俊?p> “噓,小聲點,我懷疑啊,這貴族小子八成是和老板娘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說不定,就是老板娘的私生子??!”
“啪——”旁邊的好友給了這名冒險者一巴掌。
“你瘋了!這種話話也敢亂說,那貴族小子怎么說也有個十來二十歲了,他要是老板娘的私生子,那你都可能是我兒子了!”
“哎呀,你們這些家伙啊,就是擔小。猜來猜去有什么用,看我的!”
說著一名面色老城,語氣跳脫的冒險者直接舉起酒杯,想著遠處的老板娘呼喊著。
“喂!老板娘啊,今天店慶?我怎么不知道,要不也給我們送一壺???”
“巴魯!你是皮癢了嗎?”走到前臺吧邊上的老板娘不由一轉(zhuǎn)頭,惡狠狠的對著遠處的高聲冒頭的巴魯怒罵了一句。
“不不不,沒事,沒事,您忙,我們繼續(xù)喝!”被老板娘如此一嚇,這名剛剛還氣宇軒昂的冒險者頓時便泄氣了,只得灰溜溜的轉(zhuǎn)身繼續(xù)喝著自己的悶酒去了。
“哈哈哈!”周圍看熱鬧中的冒險者頓時都一片歡笑,看著巴魯吃癟,也很是令人開懷?。?p> 見老板娘回到了原來的那一副樣子,其余的酒客也頓時消停了下去,不敢再揚聲造次。
但卻都下意識對這剛來的貴族少年升起了幾分興趣,想知道,對方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到那位老板娘的‘青睞’
于是乎,都默默的多關(guān)注了幾分那桌桌子邊上了少年的言行舉止了起來。
……
而,此刻,正在被許多人暗暗注意著的路仁卻是異常高興。
“殿下?現(xiàn)在如何?”
路仁的對面,已經(jīng)偽裝得很徹底的蒂巴德團長傳聲詢問著,畢竟她好歹也是一名傳奇巔峰圣騎士,微微拉動面部肌肉,變成另外一副樣子的能力,他也施展了不止一次了。
“很好,目的達到了,接下來進入正戲吧!”路仁低聲回答著。
同時,下意識的抬起桌子上的一只酒杯,準備嘗嘗著所謂的,王城最辣的高檔烈酒——龍色蘭酒。
畢竟,在這么一群面相‘兇狠’的冒險者的注視下,他要假裝得如此閑情逸致,壓力也好大、好大啊!
為此,抿抿一口烈酒也能緩解不少內(nèi)心的緊張之情。
‘吐——好辣!’路仁按罵一句。
本來還以為以這個世界的生產(chǎn)水平,所謂的超級烈酒,也不過他前世的二鍋頭的水平。
可烈酒入喉,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得離譜了。
這酒分明比他以往喝的最烈的酒都要辛辣很多。八成是用了那些奇異的魔法之類的超凡之力所加工出來。這微微一抿就讓路仁直呼受不了,嘴里,喉嚨宛如炸裂開了一般。
臉色也騰紅了幾分,要不是有著一副面具遮著,怕是已經(jīng)被所有都人瞧見了吧。
恐怕也只有,那些常年游走在生死邊緣的冒險者猛男才能承受下如此猛烈的酒了吧!
而他的對面,那位變換模樣的蒂巴德團長卻正在悠哉游哉的一口又一口喝著這種烈酒,全然一副在喝涼白開的感覺。
本來,想靠著抿口小酒緩解一下緊張的路仁,卻是大大的失算了。
于是乎,不得不連忙壓下了口中的火辣,開始干起了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