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司漠從車窗探出頭,冷冷的看著康宇。
“就來?!庇鄿\淺笑著點了點頭,隨后對轉(zhuǎn)身對著他道:“我已婚,您自重。”
隨后,就坐上了房車。
剛進去,就被司漠一把摟入懷中。
“怎么了?”
“我看那人不舒服。”
“恩?!庇鄿\淺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笑著道:“我看他也不舒服?!?p> 司漠聽后,心中頓時就放下心來,下了車后,當場就下了命令,換人。
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云惠芬的一通電話。
“漠兒,康宇是你姨夫家的親戚,你看在他年少不懂事的份上,先放了他這次?!?p> 司漠站在陽臺上,臉頓時就冷了下來。
“漠兒?!?p> “恩。下不為例。”
“姨媽記下了,會警告他的?!?p> 司漠掛了電話后,跟著余淺淺去劇組的心更加堅定了。
“怎么生氣了?”
司漠看著坐在床上的女孩,臉色緩和了一些。
“姨媽的電話,給康宇求情的。”
余淺淺愣了一下,隨后安慰他道:“姨媽的面子當然要給,大不了以后你都陪著我去劇組不就行了嗎?”
“恩?!彼灸畵ё∨?,輕輕的吻了一口。
屋內(nèi)的燈很快就暗下來了,歲歲在一旁絲毫沒有受到父母的影響,睡得依然香。
第二天,兩人就手牽著手,甜甜蜜蜜的走向劇組。
“今天是順著拍的,沒有康宇的戲份,你放心?!?p> “恩?!彼灸嗣念^,兩人走到錄制棚,就準備開始了。
“好,開始?!睂?dǎo)演看了一眼現(xiàn)場,說道。
傾香抬手摸向了頭上的白花,淡淡話語中添了幾分溫柔:“我夫君?!?p> “???”憶一愣了一會,隨后便聽傾香道:“憶一,往事如煙?!?p> 憶一剛想問她是什么意思,只見她手一揮,憶一的腦子就開始迷糊。
“然后呢?”傾香看著面前的憶一等著后續(xù)。
“然后,我清醒時已經(jīng)回到了佟府。沒幾天就跟著主人嫁到了楊家。后來叛軍入關(guān),楊家上陣不料戰(zhàn)死,主人不愿屈辱,臨死前不小心割破手指和我簽訂了協(xié)議,這才導(dǎo)致她昏迷至今?!?p> 傾香垂下眼簾,仿佛有些失望。
“夫人?”憶一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她:“夫人您看可否將宿玉丸贈予我?”
“帶我去見你們家主人吧?!?p> “這。。?!?p> 傾香看向憶一,只見憶一眼神閃躲,有些慌張。
“我?guī)??!?p> 兩人說著就往外面走去,憶一邊走心中邊想著對策。
“好,卡,換場地?!睂?dǎo)演說道。
余淺淺站在臺上,看著不遠處司漠和康宇對上了,馬上就想去看看,卻被導(dǎo)演叫住。
“淺淺,馬上就開始了,不要走了?!?p> 她愣了一下,擔憂的看了一眼司漠,只能點了點頭。
“好,開始?!?p> 不一會兩人就來到一個山洞前,她愣了一下,這不是自己醒來的那個山洞嗎?
看著憶一輕車熟路的走進山洞,傾香暫時壓下心中疑慮走了進去。
偌大的洞中放著一副水晶棺,里面躺著一個穿著婚服的女子。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看樣子已經(jīng)有孕五六個月了。
只是,有孕的女子不能用宿玉丸,而且宿玉丸也救不了她。只會讓她……
傾香打開棺槨,摸向婚服的袖子。
一個“香”字用金線繡在袖子私密處,這是她自己做的衣裳。
她的手碰向衣裳的那一刻,仿佛有千般萬般的東西沖進了腦袋。一幕幕的場景,在腦子里放過。
傾香忍著劇痛,放在水晶棺上的手不由抓緊了。
一旁的憶一看著她劇痛難忍的樣子,一個翻身將她袖子里的宿玉丸拿走。
“不要。”傾香看著憶一將宿玉丸喂給女子,連忙出聲阻止。
她想去阻止憶一,可是,頭疼欲裂無法集中精力使用法術(shù)。
憶一仿佛沒有聽見,將宿玉丸喂給了女子。隨后,女子的尸身開始腐爛,變成點點光斑,消失不見,棺內(nèi)只剩下那件嫁衣。
憶一看著灰飛煙滅的女子,笑了。走到棺前,拿起那件嫁衣對著傾香道:“多謝你的宿玉丸,傾香夫人?!?p> 傾香看向憶一,恍若隔世。
“一開始,你就是想借我的力,殺了佟慈萱是嗎?”她走到憶一面前,眸中泛著猩紅。
“是?!睉浺惠p蔑一笑:“有著生死協(xié)議在,我的功力大大退減。她既然醒不過來,還不如死了還我自由身?!?p> 傾香望著憶一,心中早已失望。她已經(jīng)想起了關(guān)于佟慈萱的一切,也想起了關(guān)于憶一的所有。
“憶一,你,還記得陳星嗎?”
陳星?這個名字好耳熟,他是誰?
“好,卡,今天收工。”導(dǎo)演說道。
余淺淺一聽,連忙就忘司漠那邊走,剛走到,就聽見康宇的聲音。
“你再怎么厲害,也得聽嬸嬸的話不是嗎?”
司漠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淡漠的對著一旁的助理道:“以后少放些無關(guān)的人進來?!?p> “是?!?p> “司漠,你以為淺淺會只喜歡你一個嗎?她可是有名的花心千金,和容時分開那一段,她一個月可就換了五個男朋友?!?p> 站在隱蔽的余淺淺,無奈的扶了扶額,這件事實在是替身文學(xué)惹得禍。
那五個男朋友,都是和容時有點像,原主就自然而然的陷進去了,每天叫上他們喝喝茶,談?wù)勑?,直到她穿越過來。
她不知道司漠是怎么想的,也看不見他現(xiàn)在的表情,只是聽他淡淡的道:“她確實不喜歡我,她愛我?!?p> 康宇震驚的都快吃下一個雞蛋了,始終不敢相信是他能說出的話。
“老公。”余淺淺走了出去,從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結(jié)束了嗎?”
“恩?!庇鄿\淺看了一眼面前的康宇,笑著道:“與其在這挑撥離間,不如好好提升一下演技?!?p> 說完,就和司漠上了車,兩人回到酒店,先是逗了逗歲歲,隨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兩人來到片場,照樣無視康宇。
“好,第一場戲,開始?!?p> 一百年前,華山上煙霧繚繞。一個剛剛化身為人的鸚鵡精蹦蹦跳跳的下山了。
她叫憶一,初來人間,感覺什么都是好的。
才來人間不過十日,就把最熱鬧的那條街吃了個遍,什么街頭老伯的冰糖葫蘆,街尾大娘的手工簪子啊。哪家的黃豆糕最好吃,誰家的餃子餡最新鮮,憶一全都摸了個清。
也許,因為它是妖,記憶好于常人。
這天,憶一無意間經(jīng)過一個山村,看見村民們都圍在了村口,一時好奇心起,就走了過去。
由于堵著的人太多了,憶一就施法隱身,擠進村民中。
“哎呀,別擠我呀?!闭驹谇懊娴拇髬屌ゎ^對身邊的大嬸道。
“誰擠你了。”
“噗呲?!睉浺豢粗鴥晌淮髬尰テ膱雒妫Τ隽寺?。
“哎喲,誰推我呀?!贝彘L大叔站在原地,撓了撓腦袋道。
“哦~原來是施粥啊。”憶一成功的擠到最前面,看著村民們一碗粥接著一碗粥的端出去,右手玩著垂在胸前的小辮子,心中默默的道:“沒意思?!?p> “您拿好,當心別灑了?!?p> 正打算要走的憶一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看向在人群中施粥的男子。
玉冠束發(fā),溫潤如玉。
憶一頓時就沒有了想要走的想法,就這樣子遠遠的看向人群中的男子。
“哎,陳員外一家都是好心人啊,月月都來施粥?!币慌源迕窈推拮拥膶υ挃鄶嗬m(xù)續(xù)的傳入憶一耳中。
“咱們家得虧陳員外一家的救濟,不然兒子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贝迕衿拮拥溃骸奥犝f這位是陳員外唯一的兒子?”
“對,據(jù)說還有個姐姐,先前夭折了,倒是有幾個妹妹還養(yǎng)在府里?!?p> 陳員外?
憶一淡淡一笑,往森林深處走去。
深夜,陳府里。
陳星正在書房里讀書,就見小廝進來道:“少爺,明日您早上要去店鋪巡查,中午去咱們自家的酒樓吃飯……”
“停。”陳星放下書本道:“每天都是這樣,我已經(jīng)知道了?!?p> “少爺,這是夫人安排的?!?p> “下午要去那些山村里施粥,晚上回來讀書,我已經(jīng)知道了,不用再說了。”陳星不耐煩的道。
小廝沒有再說話,站到一旁服侍。
商鋪,酒樓,施粥?
聽上去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憶一勾了勾嘴角,翹著二郎腿坐在屋檐上看著星星。
第二日,陳星如同往常一般去自家鋪子查賬。
“老板,我要這個簪子。”憶一看著陳星走進來故意大聲說道。
“好的,姑娘?!闭乒竦哪闷饝浺豢瓷系暮⒆哟虬?,看見陳星走了進來連忙道“少爺?!?p> 陳星微笑著點了點頭,看向趴在柜臺上的憶一,一身淡黃長裙,胸前編著兩根辮子。
“這位姑娘看上了什么?”
憶一轉(zhuǎn)回頭來,看著陳星,眉眼彎彎的笑著:“這根蝴蝶簪子?!?p> 陳星點了點頭客套道:“掌柜,給她包起來?!?p> 隨后,就進到里面巡視了。
憶一站在柜臺上,一只手托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隨即,一個念頭沖上腦海。
“陳星。”憶一看著那個背影道。
“姑娘有什么事嗎?”陳星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憶一道。
憶一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口:“沒,沒什么?!?p> 憶一看著陳星接著對賬,覺得沒啥意思,就走出鋪子。
“聽說了嗎,陳員外要給陳少爺說親了,有好幾家都去了陳府呢。你要不要也去試試?”
“我家閨女哪里配的上陳少爺,算了?!?p> 憶一順著聲音看過去,兩個大媽站在一家商鋪面前聊天。
說親,是什么意思?
憶一看著兩個大媽走了之后,這才注意到兩人身后有一家氣宇軒昂的商鋪,牌匾上大氣的用鎏金寫著華裳兩個字。
出于好奇,憶一走了進去。
剛從自家商鋪走出來的陳星,看著憶一走進一座破爛到不行的宅子,百思不得其解。
這間鋪子很靜很靜,大的像一座府邸。
憶一走進內(nèi)堂,看著屋內(nèi)的布置更加迷惑。
正廳里擺放的座椅都是紫檀木的,上面的墊子都是用上好的絲綢和金線制成的。金線難得,紫檀木更難得。
隔間的玄關(guān)處掛著上好的琉璃珠簾,琉璃可是皇家才能用的東西。
這間商鋪的主人,究竟是誰?
“今日不營業(yè),姑娘請回吧。”
從玄關(guān)處走出一個女子,滿頭白發(fā),一襲白衣,頭上簪著一朵梔子花。
“哪有這樣的,有生意不做,那像是個生意人啊,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睉浺秽洁熘?。
傾香上下打量了憶一,輕笑一聲:“你也不是普通的小姑娘,講究什么規(guī)矩?!?p> 憶一猛的看向傾香,她,怎么知道的。
“夫人,還是沒有王爺?shù)南??!币粋€黑衣男子從天而降,跪在地上恭敬的對傾香道。
她閉上眼睛,無力的道:“接著找,活要見人。”
死要見尸。
傾香沒有說下去,憶一自行腦補了這一句。
“我已經(jīng)忘了他一次了,我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時候,找到他一定要帶他來見我。”她睜開雙眸,眼中含著淚光點點。
男子聽見后,對著傾香行了行禮,隨即就消失了。
良久,女子才把情緒穩(wěn)定下來:“你還要在我這待到什么時候?”
憶一猛的一愣,連忙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們沒,沒,”
傾香看向憶一,眼神冰冷的仿佛能把憶一凍死:“一只剛修煉成人的鸚鵡精不好好的在山上呆著跑到人間來干什么?”
“你,你居然能看出來我……”憶一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今日不接客。”說完,她就走進隔間,坐在貴妃榻上,拿著繡花針繡著衣服上的花式。
憶一走了進去,說道:“原來你是個裁縫呀,你這繡的是婚服?”
她看了憶一一眼,沒有說話。
“你在給誰做呀,能不能幫我也做一件?!睉浺唤又?,看著婚服上的鳳凰于飛滿心歡喜。
傾香看了一眼憶一,道:“狐帝大婚,這是狐后的婚服?!?p> “哇,這衣服好漂亮,可以幫我也做一件嗎?”憶一問道。
“你也要成婚了?”
“遲早會的嘛?!睉浺豢粗炀毜睦C著花道。
“你可以走了?!眱A香不耐煩的催著憶一道。
“那你這是答應(yīng)我了?”
傾香皺著眉頭看著憶一半響,揮了揮手道“恩?!?p> “太好了?!睉浺桓吲d的蹦蹦跳跳走了。
傾香扶了扶額,也罷,這小丫頭挺像自己年輕時候,做一身婚服也無妨。
她看著滿屋子里的衣裳,目光停留在那件藍色的衣服上。
“麒,我一定要找到你?!?p> “好,卡過,準備下一場戲?!睂?dǎo)演說道,一邊指揮著道具組換場景。
余淺淺接過司漠手上的紅糖水,喝了一口:“怎么是紅糖水?”
“你這兩天生理期?!?p> “生理期嗎?”余淺淺愣了一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確實是今天生理期,不過自己沒有異常啊。
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