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來鏢局不保鏢而是要寄存給自己朋友的怪人——白先生,從自己的黑馬褂的兜子里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白老鏢頭。
白老爺子伸手接過了信封,對方身份不一般,做事自然是滴水不漏,對方既然敢拿出這封信,就說明信的內(nèi)容和信的主人足以說服他白老九。
白老爺子打開信封掃了一眼信的內(nèi)容,然后在落款的位置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白老爺子其實并不關(guān)心信里的內(nèi)容,他只關(guān)心信上的這個印章。
印章并不是文字印章而是一匹馬,馬抬起一對前蹄,背上生著一對翅膀。
飛馬印,西川道獨一份的飛馬印。
將蓉城李家一步步推往中興的那位老祖宗李靈有功于朝廷,得了大夏皇朝的親自分封,受命為西川道飛馬將軍,自此蓉城李氏算是在西川道慢慢的坐穩(wěn)了位置。
也因此,飛馬印章變成了蓉城李氏的象征,這飛馬印章代表著李氏,同時在西川道也只有蓉城李氏才可以用這飛馬印章。
西川道無論黑道白道,對此都是不敢有絲毫的出格,畢竟沒人愿意惹上蓉城李氏這尊大佛。
所以白老爺子其實并不擔心有人會仿冒這個飛馬印,他只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老爺子本來就覺得這個黑馬褂白先生身份不一般,但是沒想到這位的身份地位比自己想的還要嚇人,居然和蓉城李氏都能攀扯上關(guān)系。
雖然說這關(guān)系不是很近,但是蓉城李氏放在整個西川道都是跺一腳顫三顫的家族,更何況蓉城是人家的根基。
“將軍府大管家的面子,著實不小啊?!?p> 白老爺子說的很慢,內(nèi)心其實有些無奈。
雖然說眼前的人提出的要求不合規(guī)矩,白老爺子打心底不想做這門生意,但是對方拿出來的可是李氏將軍府大管家李福的親筆書信。
宰相門房三品官,在這蓉城,將軍府的大管家已經(jīng)可以算是權(quán)勢滔天了。
更何況這位大管家可不是一般的管家。
身為一個奴才,被蓉城李氏賜了本家姓的李字,更有著可以使用白馬印章的權(quán)利,這本身就說明了很大的問題。
不給誰面子也不能不給李氏的面子。
“白老鏢頭若是覺得為難,也無妨?!?p> “李福大管家的面子自然是不敢不賣的,但是白先生既然和大管家是舊識,那么為何要將這東西寄存在我這里?這蓉城還有比飛馬將軍府更安穩(wěn)的地方?”
白老鏢頭沒想明白,既然對方和李氏將軍府能攀上關(guān)系,何必來找自己,這蓉城還有敢去惹將軍府的瞎眼賊?
“白老鏢頭說笑了,那將軍府也是咱這等身份能去寄存東西的?這李福大管家他老人家也是因為發(fā)跡之前跟我潦倒之時的舊相識,感念在李大管家人心善不忘舊情,這才給我推薦了貴鏢局,讓我方便行事,但是咱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怎么敢那么過于麻煩人家將軍府?!?p> 黑馬褂白先生話說的十分中肯,白老鏢頭白老九也是微微點頭,表示認同,確實人家飛馬將軍府日理萬機,這么點兒小事兒麻煩人家確實不像話。
“先生說的是,是老夫唐突了。”
“白老鏢頭謹慎是應(yīng)該的,畢竟這事太不合規(guī)矩,這樣一來我也更能信得過老鏢頭。”
白老爺子本身就是一個好面子的人,聽到對方這很是識趣的話語,白老爺子內(nèi)心竟然有點開心起來,絲毫不似之前,似乎這種不合規(guī)矩的事不值一提一般。
“白先生說笑了,不知道先生要寄托的是什么物品?”
“一顆夜明珠?!?p> 白先生從自己的黑馬褂兜子里取出了一個四四方方茶碗大小的盒子,盒子外圍包裹著的都是西川道盛產(chǎn)的最出名的百花紅錦,而且僅僅是盒子就有著濃濃的檀香氣息,不出意外的話,這個盒子應(yīng)該是用的上好的紫檀木制成。
“這么珍貴的東西,先生要不進屋內(nèi)一敘?”
白老鏢頭看見這個盒子就知道盒子內(nèi)的東西不簡單,在這露天院子怕是會有什么閃失。
白先生笑了笑,輕輕揮手。
“我自然是信得過蓉城鏢局的保衛(wèi)的,若不然也不會將這個東西放在這?!?p> 白老爺子看對方的態(tài)度如此,那么便也不再堅持。
“白老鏢頭,掌眼?”
“有幸有幸?!?p> 白老爺子這輩子見過的寶貝也不少,比如他最喜歡的那個煙袋桿,那個煙嘴兒的藍翡翠便是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但是看對方這個架勢,這個寶貝是斷然不會比自己的藍翡翠煙嘴兒差的。
白先生緩緩的打開盒子,盒子一開便是一陣紅光散播出來,并不刺眼而是十分柔和的紅光,一顆品相渾圓的夜明珠靜靜的躺在盒子中央由絲絨做成的墊子上面。
夜明珠本就稀世罕見,而且絕大多數(shù)的夜明珠都是藍綠光芒,紅色光澤的夜明珠更是世間少有,最主要的是,這顆夜明珠絕非凡品,珠子晶瑩剔透,整顆珠子的內(nèi)部沒有一絲雜質(zhì),就像是一團水形成的一般透明干凈。
眾所周知,寶石明珠大部分都是和石頭伴生的,所以形成的過程中難免會有雜質(zhì)參雜其中,除了蚌類出產(chǎn)的珍珠。
所以想這樣先天形成的渾然全無雜質(zhì)的珠子其價值和其罕見程度可見一斑。
“好家伙!這…這這這,這可是稀世重寶啊,這可是傾國傾城的寶貝啊!”
老鏢頭瞄了這紅色夜明珠一眼,便覺得自己的手發(fā)抖,按照他的理解這確實是傾國傾城的寶貝,畢竟若是真有位高權(quán)重的人看中了這件寶物,用高官厚祿來換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是好友家中的祖?zhèn)髦?,只因前些年家道中落,做買賣周轉(zhuǎn)不開,便將此物抵給我換了些本錢,我本不想要,但是朋友在再三堅持我也只能代為保管,約定好了還了錢東西原原本本的奉還,因此才有了這樣一檔子事兒,老鏢頭,辛苦!”
白先生雙手抱拳,表達了自己的誠意。
“先生說笑了,買賣人家開門做生意這就是天經(jīng)地義,既然接了您的生意,那么我就有理由保證把它原原本本的交到您朋友的手里,哪里敢當?shù)纳夏闹x字啊?!?p> 白老爺子拱手。
“老鏢頭仁義。”
“白先生太客氣了,此事包在我身上,只是不知道,先生您的朋友三日之后來取,何時來取?我們又如何來驗明正身,確定對方的正主身份呢?”
“我的朋友只是說三日之后會回到蓉城,具體何時來取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已經(jīng)跟他約定好了,對方來取這顆珠子的時候,會攜帶半塊蟠龍玉佩,與我手中的這塊剛剛好可以湊成一對。”
白先生說著便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一塊蟠龍玉佩,伸手遞給了白老爺子。
白老爺子接了過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塊玉佩可是上好的和田玉,而且一看就不是新玉,是一塊老年間的物品,經(jīng)過百十年的盤活,玉佩的質(zhì)地已經(jīng)不似最初的那種干干巴巴硬生生的質(zhì)地,現(xiàn)在的質(zhì)地宛若新生兒童的皮膚一般圓潤白皙,尤其是上面的蟠龍,雖然只能看見一半,但是看雕弓的細致程度,還有下刀子的手法力度,便知道這是出自大家之手的精心雕刻,雖說比不上自己的藍翡翠煙嘴兒,倒也是難得一見的好玩物,作為手把件兒更是妙的不行。
“來的時候我就聽說,老鏢頭喜歡些玉石翡翠,所以我就想著,既然我壞了老鏢頭的規(guī)矩,那么要是一般的黃白之物未免太對不起老鏢頭了,便想著將我和朋友手中的這對蟠龍方佩贈予白老鏢頭,也算是對于在下的唐突行事做一個補償,還望老鏢頭笑納,不要嫌棄?!?p> 白老爺子趕忙起身,想要把這塊彌足珍貴的蟠龍玉佩還給對方。
“這也太貴重了!”
白先生擺擺手輕輕的將白老鏢頭將要站起的身子虛按一下,示意老鏢頭不要著急。
“老鏢頭不要著急,這東西雖然珍貴,但是美玉配英雄,老鏢頭為我壞了規(guī)矩,我即使嘴上不說,內(nèi)心還是有愧疚的,補償也好其他的也罷,最不濟的,就當你我二人交了一個朋友,江湖路遠,多個朋友也是好的。”
白老爺子聞言,對方的場面話說到這個份上,可算是給了自己最大的面子了,自己要是再不識趣可就沒意思了。
再者來這塊蟠龍玉佩著實成色不錯,老爺子也是有心想要,只是磨不開這個面兒。
聽聞此言,白老爺子緩緩坐下。
“那我就恬不知恥的收了?”
“自然,就算是你我交了個朋友?!?p> “當然是,好朋友!哈哈哈!”
白老爺子的笑聲驚動了西跨院正在吃飯的孩子們,尤其是白夢影。
少女心性本就活潑,如今聽到白老爺子笑的這么開心爽朗,自然更是好奇院子中央發(fā)生了什么事。
可是少女自己又不敢到院子中看兩眼,生怕打擾了院子中的客人。
就在少女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面帶笑容的瘦弱少年偷偷來到少女身邊。
“要不要去偷看兩眼?”
少年不光笑容溫柔,聲音也很溫柔。
“不好吧?!?p> 少女臉色微紅,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某個不懂事的少年靠的太近。
“看一眼,就看一眼不礙事的吧?!?p> “那……好吧。”
小麟兒的慫恿,讓一向是乖乖女的白夢影也壯起了膽子。
精分的巨蟹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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