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院將妃子送進(jìn)韓信的房間后,原先有些冷硬的神情忽然現(xiàn)出了淡淡憂傷,她付出了那么多,為什么還是比不上那些女人?
她有些失落地往前走,走向了哪,她也不清楚。
恍惚間似乎聽到了笛聲。
白院回了神,循著笛聲的方向而去,在一個亭子里,她見到了一個人正在看著桌上的本子吹奏,曲子斷斷續(xù)續(xù),應(yīng)該是在練習(xí)。
白院走過去,笑道,“李白大人,這么晚還不睡???”
李白看向來人,回以一笑,“嗯,我看這邊夜景甚美,不想浪費了這光輝?!?p> 白院低低一笑,走近李白,“我似乎聽到李白大人在練曲,不知正練得什么曲?”
李白挪給她看,“此曲名叫《鳳羽曲》?!?p> 白院懂音律,看到譜子,點頭贊道,“很不錯的一支曲子,這是李白大人自己作的嗎?”
李白哈哈一笑,“那倒不是,這是從你們龍族的書閣里翻出來的。”李白將下方很小的一個署名指給她看,“作曲人名叫天德?!?p> 聽到天德的名字,白院臉色變了變,當(dāng)下要把曲譜收走,李白按下曲譜,笑問,“這是作甚?”
白院解釋,“此人乃是龍族重犯,大人還是少接觸他的東西為好?!?p> 李白笑笑,任她拿走,反正曲子他已經(jīng)記下了。
白院拿了曲譜走了,李白看她走遠(yuǎn),又拿了笛子吹起曲子,他學(xué)此曲確實是為了見天德,可不是因為私情,他只是想確認(rèn)天德死了沒有。
然后,李白吹了一夜,第二天,嘴巴都腫了,還是沒看到天德的影子,李白心里空落落的,真是該死,天德的事關(guān)他屁事啊,他為什么要失落???!
不過李白還是有些擔(dān)憂,難道天德真的死了嗎?
他要是真死了,到底有沒有他的責(zé)任,應(yīng)該是沒有的吧,只是他們族內(nèi)斗爭,跟他應(yīng)該是沒有關(guān)系的。
早上,李白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去補(bǔ)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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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從屋內(nèi)走出來,白院就迎了上去,露出她最為美麗的笑容,“王,昨夜休息得還好?”
韓信只是簡單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白院進(jìn)去看的時候,三個妃子還衣裳不整地躺在床上,白院神色一冷,“王都起來了,你們還不起?!”
于是,她命人將她們都拖了起來,十分粗魯,搞得剛醒來的妃子們哇哇大叫。
——
韓信用早膳的時候,忽然想到了李白,他問,“狐貍呢,醒了嗎,讓他來一起吃飯?!?p> 白院道,“李白大人昨晚應(yīng)該是沒休息好,剛才見他吃了飯后又回去睡了。”
韓信擔(dān)心李白是身體哪里不舒服,于是他飯也沒吃就去看望李白了。
李白剛?cè)胨?,睡得很沉,韓信見人沒事才放下心,白院見韓信看著李白時眼里露出少有的溫柔,心里奇怪的感覺越來越甚。
韓信幫李白拉好被子,便出去用膳了。
白院十分貼心問,“王,昨夜可對哪位妃子不滿,若是不滿,下次便不安排了。”
韓信想了想,道,“有一個,昨夜過來的時候穿著黃色衣服的,身體有點虛,你給她調(diào)養(yǎng)一下罷?!?p> 白院笑著點頭,“好?!?p> 她心里已經(jīng)在安排如何將那個身子虛的妃子送出宮去了。
“其他兩個還好,選得挺好,比上次那幾個好?!?p> 白院笑笑,“這樣啊,那看來還是李白大人挑的合王的胃口?!?p> 韓信手里的勺子一直沒拿穩(wěn),摔到地上碎成了幾塊,白院正要讓人來收拾,豈知韓信忽然發(fā)火道,“為什么讓他挑?!”
白院一愣,“是那位大人說讓他挑的,他剛好在那里……”
韓信猛地站起身,激動道,“他怎么會在那里,他不是住在偏殿嗎?!”
偏殿離他的后宮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白院不知道為什么韓信會發(fā)火,只是怔怔道,“李白大人說偏殿沒什么人氣,他喜歡人多一點的地方,所以就經(jīng)常跑到后面的宮里頭去……”
“他去那里,他去那里為什么沒人來跟我通報?!”
白院被韓信吼得有些委屈,“宮內(nèi)管得嚴(yán),那位大人也知分寸,我們見他跟王關(guān)系很好,不敢阻攔,我們以為,王您是不會介意的?!?p> 韓信手一掃,桌上的東西全都被掀在了地上,他急匆匆地又往偏殿而去,白院以為他是要去找李白算賬,趕忙道,“王,您先息怒,李白大人并未對宮內(nèi)的妃子做過什么?!?p> 韓信急匆匆跑到李白房間,白院被韓信關(guān)在外面。
李白睡得沉,又睡得放心,所以并沒有因為開門聲而被驚醒。
韓信是來算賬的嗎,當(dāng)然不是,他只是想來解釋。
偏殿很安靜,就算是白天也沒什么喧囂的雜音,白院識大體,懂分寸,也不會因為被韓信關(guān)在外面而大喊大叫。韓信慢慢走到床邊,坐在李白身邊,他的手伸進(jìn)被窩里,輕輕握住李白的手。
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又怕吵醒李白,所以還是沒有發(fā)出聲音。
他想解釋,解釋一切。
可是如他之前說的那般,很快他就能解決一切,屆時這里的一切都將不復(fù)存在,李白不用為他的事憂心,他也能肆無忌憚地做著一切,可是誤會太傷感情了,他跟李白早就有誤會,他覺得問題不大,畢竟李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以后解釋起來不會很困難,可是這種事不一樣,韓信現(xiàn)在慌的也不比以前。
有時候,如果在誤會解開前就先放棄了對方,那么即便誤會澄清了,兩個人也還是不會有結(jié)果。
他現(xiàn)在慌的就是這樣的。
韓信的手冰涼涼的,李白的被窩里很暖和,握著暖和和的手,似乎也能暖和他的心一般。韓信俯下身去親了親李白的眉眼,李白睡沉了,一動不動。
韓信溫柔地?fù)崦畎椎哪橆a,聲音細(xì)如紋絲,“你還會等我的,對嗎?”
“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我們還是可以變回以前那樣的,對嗎?”
“狐貍,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韓信一遍又一遍詢問著,似乎在詢問李白,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他們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快快樂樂,幸幸福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