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的東方,晨曦初開,露出一雙明媚的眼,繽紛朝霞緩緩渲染開,慢慢的一圈又一圈。
時間過得如疾馬奔走,算算日子,我已在這鏡心宮自由快活的過了兩個陰晴圓缺。
說起自由快活,可那紫玉釵就像在心底烙了個印叫我時時刻刻都在揪心,沒得安穩(wěn)覺睡。
這天,子瑜仙君跟前仙童了然來了我這遞貼,說這八月十五來了,人間都在賞月,這在天上,也邀請我們?nèi)ピ潞畬m嘗嘗人間各式花樣的月餅,好生熱鬧熱鬧。
這兩天,我總是心緒不寧,每每一人時,總會胡思亂想。
“小桃子,小桃子,跑哪去了”這丫頭,打小跟我身邊,就是那性子太迷糊了。
我在花園里囫圇找了一圈,末了也未見她。故找了墨羽丫頭問話。
“公主,我昨兒夜里聽小桃嘮嗑著,說是…說是給您去收集初陽的七彩朝霞和昆山雪蠶絲,這不知是…”
“她給我收集那東西做啥!莫不是…”話剛落,想起前天那仙童送來的貼子,心里犯著嘀咕。
“公主,不好了,”遠(yuǎn)遠(yuǎn)的便聽著墨軒那丫頭的大嗓門,截斷我的思緒。
“墨軒,瞧你這樣子,虧的是咱們公主,不然可得把你貶下界?!蹦鹗沁@鏡心宮管事仙婢,素來又是個嚴(yán)肅恭謹(jǐn)?shù)男宰樱床坏眠@大呼小叫的,無論見著誰也得批上兩句。
“墨軒姐姐,我這有急事,公主,方…方才我和小桃回來路過暖香殿,被大公主截住說是我們沖撞了她,可…哪里…哪里沖著她了”她喘著粗氣,只見幾許發(fā)絲巴巴的貼緊她的兩鬢。
我叫她前邊帶路,邊走邊說,墨軒也緊緊的跟了上來。
“墨羽,那你怎么回來的”
“小桃那丫頭急不可耐的想著回鏡心宮,我跟在她后頭,瞧著這情形不對,我就想著趕緊求救從后頭悄悄的避開了”
“估摸著我那姐姐是故意放你來給我通風(fēng)報信的。”
“那,那怎么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能有什么大事兒”我總歸是天女,哪怕不得寵,可也不是可以任她沒理沒由的打壓欺辱,我料想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出了宮門,我便捏了個手訣,頓時仙氣翻涌,帶著墨軒墨羽,疾步如飛。幾個恍惚,便到了暖香殿。
只見小桃靠著宮墻站的筆直,頭頂一影青茶盞,上頭冒著氤氤的熱氣,那張白皙的臉龐上一條從眼角到鼻翼的刮痕滲出淡淡血跡,觸目極了,
我的心像是有快巨石壓著,生悶生悶。
一側(cè)站著一橘色紗衣羅裙妙齡女子和兩仙婢,見著我,那橘衣女子,似是不愛搭理,把頭偏向一側(cè),也不說話。
“錦曦姐姐,你這故意放我丫頭給我通風(fēng)報信,可不就是為了找我么。
這我來了,你怎么又這副模樣。還是先把那茶碗拿下來,怪嚇人”我想著倒不如我先開口,直接挑明,省著她挑刺。
半響我也只見著她側(cè)面,未見她正眼看我,便把茶碗從小桃腦袋上移了下來,她呼了一口氣,腿腳一時發(fā)軟,便無力的往下掉,好在墨羽從邊上攙住了她。
“錦瑟妹妹,你可真會自作主張?!遍僖屡咏K是把臉轉(zhuǎn)了過來,斜著瞟了瞟。
“姐姐,您可是天上最尊貴的天女,怎地跟這些丫頭置氣呢,
“我想著她自詡高貴,向來瞧不起人,故而堵堵她,哪怕讓她稍稍不快也好。
“妹妹,我怎么會和你置氣呢”她勾唇深意一笑,她說的是和“我”置氣,但我怎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她這是表明她可不是小小仙婢可比的。
“姐姐,瞧您說,我這丫頭啊是個大意的,我雖是不知她哪里沖撞了姐姐,想必也是無心的,姐姐向來厚待這些仙婢,小桃子還不趕緊給錦曦姐姐賠不是”說完我趕緊向小桃使眼色。小桃也依著我說的趕緊做了個萬福禮。
錦曦輕哼一聲說道:“妹妹,我聽說你這兩個丫頭是去收集初陽的七彩朝霞和昆山雪蠶絲的?”
“大約是吧”
“妹妹可是準(zhǔn)備制作彩霓絲緞,當(dāng)初霓霞姑姑偏心,把這獨門仙技教給妹妹,這可是給天帝天后御用的錦緞,可是得有玉簡記錄的,不知妹妹是否在司衣處登記,”
“還不曾”我正疑惑她的用意。
“妹妹,那彩霓絲緞,把七彩朝霞施以仙法融入雪蠶絲,在不同強(qiáng)度的光下可變幻不同的顏色。我可喜歡的緊?!?p> 我暗暗瞧去,卻見她嘴角噙了絲笑,但那笑細(xì)看卻有一絲詭異。
“那都是幾百年的事了,當(dāng)初霓霞姑姑也是看我無母,故而愛憐我罷了,自從姑姑去魔界回來后就不見蹤影,哎...”我長嘆了聲,余光卻是撇了她一眼,暗暗警惕。
“妹妹,姑姑許是在天界呆煩了,去了下界哪里快活了”她輕輕一挑眉道。
“呵呵.....”我找遍了天界,也未見著霓霞姑姑,只能干笑了兩聲以回應(yīng)。
“妹妹,你瞧瞧我這身花素綾的衣裳怎么樣?”她提了提裙擺
“那自然是美的”
“可總不如你的彩霓絲緞,”
“那....”
“妹妹,你那丫頭不是采集了七彩朝霞和昆山雪蠶絲,不如勻點給我吧。過得幾天就是月圓夜,我想著去子瑜仙君的宴上”
我微微抿起嘴角,思慮了下點頭應(yīng)承。
“妹妹可得記著,那我就不送了,”像是達(dá)到目的,她得意邁著快步,回了前殿。
我叫上墨羽墨軒攙扶著小桃回了鏡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