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素描
曹寧寧跟陳旭分開后，回到家中，用鑰匙打開大門，進(jìn)了屋后，將門關(guān)好，換上拖鞋。
客廳的地板上一片狼藉，各種東西摔了一地，在飯桌旁的地面上，還倒扣著一桶桶面，汁水流了一地。
她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徑直走到房門前，推門走了進(jìn)去，反手就把門關(guān)上了。
房間收拾得很整潔，她拿起空調(diào)遙控，打開了空調(diào)制熱，將小書包掛到門后的掛鉤上，走到書桌前坐下。
桌上疊滿了課本和各種輔導(dǎo)書，正中的位置，放著一面鏡子，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
在空調(diào)的嗡嗡的運(yùn)轉(zhuǎn)聲中，房里的溫度漸漸上升。
她脫下外套，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紙，攤開放在桌面上。那是一張畫了一半的素描畫，應(yīng)該是一張人臉，只有大致的輪廓。
她拿出手機(jī)，打開相冊，進(jìn)入一個文件夾，里面全都是人臉的照片，旁邊還有用編輯手寫的人名。
她翻到其中一張年輕女人的照片，旁邊寫著新英語老師。仔細(xì)打量了一會，將手機(jī)立著放在一個固定架上。
“好像不太對?！?p> 她從筆筒里抽出一支鉛筆，歪著頭對照著畫了一半的素描和照片，喃喃地說道，將紙抓起來，揉成一團(tuán)，扔到角落的紙框里。
然后，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全新的紙。
她咬著下唇，用筆頭輕輕敲著鼻子，盯著照片看了一會，突然搖了搖頭。伸手在手機(jī)屏幕上劃動，換過了一張照片。
一個中年女人，旁邊寫著，一樓的大嬸。
又劃了一下，是一個穿著保安服的男人，寫著新來的小區(qū)保安。
再劃，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旁邊寫著陳旭。
她手指停頓了，盯著照片看了兩秒，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你了?！?p> 她豎起鉛筆，對著照片量了一下大致的比例，開始在紙上畫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她一邊勾勒著線條，一邊往手機(jī)瞄了一眼，上方提示有微信，顯示出一行字，“寧寧，我出去有點(diǎn)事，你自己……”
她收回目光，繼續(xù)畫了起來。
她畫得很專心，直到一陣強(qiáng)烈的饑餓感襲來，她才停下筆。伸了一下腰，拿過手機(jī)，退出了照片，打開微信，看起了剛才那條信息。
“寧寧，我我出去有點(diǎn)事，你自己弄吃的吧?！焙竺?，又發(fā)來一個紅包。
她點(diǎn)擊了領(lǐng)取，紅包里是二百塊。她退出微信，打開了外賣APP，點(diǎn)了一個外賣后，又調(diào)出那張照片，拿起鉛筆，繼續(xù)畫了起來。
…………
曹寧寧吃過午飯后，正想要繼續(xù)，電話響了，本想掛掉，一看名字，又接了起來，“莉莉，怎么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你爸媽在家嗎？”
“不在?！?p> “那我過去吧?！?p> “行?！?p> 她掛了電話后，拿起筆，繼續(xù)畫了起來。
沒過多久，外面的門鈴響了。她小心將鼻子部位的陰影描好，才放下筆，出去外面開門。
莉莉跟她是同學(xué)，是個長相普通的女孩子，一進(jìn)門，看到客廳的樣子，小聲問，“你爸媽又吵架了？”
“嗯。”曹寧寧點(diǎn)點(diǎn)頭。
“這次又是因?yàn)槭裁矗俊?p> “我爸前天晚上沒回家?！?p> 莉莉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說，“要不然，我們出去外面吧?！?p> 曹寧寧說，“我上周買了新耳機(jī)，零花錢都用光了。你呢？”
“我也剛買了一件新衣服?！?p>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無奈，都沒有錢，頓時沒了外出的興趣。
進(jìn)了房間后，莉莉看著書桌上的素描，走了過去打量了幾眼，問她，“這是誰？”
“陳旭?！辈軐帉幾吡诉^去，“別動，還沒畫好呢?！?p> “嗯？”莉莉先是茫然，想了一會，也沒想到有哪個認(rèn)識的人叫這個名字，問，“那是誰？”
曹寧寧沒有抬頭，說，“一個好心的路人?！?p> “啊？”莉莉更不解了，“既然是路人，干嘛要記他的樣子？”
“嗯?！辈軐帉幝勓?，用手托著下巴，想了想，說，“因?yàn)樗雌饋肀容^順眼?！?p> 莉莉湊過去，左看右看，雖然不丑吧，可也稱不上帥，怎么就順眼了？對好友的審美，簡直無力吐槽。
“話說起來，你學(xué)素描也有幾年了，前后畫了幾百張了吧，記住的人有多少個了？”
曹寧寧說，“有二十幾個吧?！?p> “才這么點(diǎn)啊，那你這素描不是白學(xué)了？”
“也不是啊，我畫了之后，一段時間之內(nèi)，還是能記住的。那些不經(jīng)常見面的，又會忘掉?！?p> 莉莉說，“我就想不明白，你明明記性那么好，背單詞比我快多了。為什么就是記不住別人的臉呢？”
“醫(yī)生說了，這是大腦某個部份功能不全，算是一種病吧。我這個還不算太嚴(yán)重，反正，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p> 莉莉同情地說，“唉，連帥氣的小哥哥都無法欣賞，你也太可憐了?！?p> “好了。”
曹寧寧畫了最后一筆，滿意地將筆放回筆筒內(nèi)，拿起那張畫，在前面展開。
“咦，畫得真不錯啊，你這幾年素描真不是白學(xué)的?！崩蚶蚩粗@張素描，有些驚訝地說道，“特別是這個眼神，真的好像在偷看你一樣，哇，太棒了。寧寧，我覺得你可以考慮去學(xué)美術(shù)。”
“嗯，我也覺得，這是我畫過的最好的作品?！?p> 曹寧寧越看越覺得滿意，說，“決定了，我要把它貼起來，就那里?！?p> “不是吧？”莉莉有些吃驚，在房間里貼一個陌生男人的素描畫像，也太奇怪了，又不是明星偶像。
曹寧寧已經(jīng)拿出透明膠，叫她過去幫忙。
“別人都是貼明星海報，你這個，就算要貼，也找個帥一點(diǎn)的啊?！崩蚶蜃焐险f著，還是上前幫忙。
兩人合力，很快就將這張素描畫貼好。
曹寧寧這時才覺得有些口渴，問，“你喝什么？”
“還是看看你家冰箱有什么吧?！崩蚶虿惶Ｍ卣f道。
兩人去了廚房，拉開冰箱，里面東西還不少，飲料只有蘇打水。兩人各拿了一瓶，回房間聊天。
“我們看電視吧，最近有個戀愛的綜藝節(jié)目，挺有意思的?！崩蚶蛱嶙h道。
“好啊。”
曹寧寧取過了一塊平板電腦遞過她。兩人肩并肩坐到床上，看了起來。
播放廣告的時候，莉莉突然想起一件事，“六班的那個打籃球很厲害的那個男生，叫周陽的，不是約你看電影嗎，后來怎么樣了？”
曹寧寧想了想，說，“你是說，汗酸味很重的那個高個？”
“……”
莉莉張了張嘴，最后說，“我們還是看電視吧?！?p> PS：下周上強(qiáng)推了，五一正式上架。說件事，下了新書榜后，一直沒怎么求票，不過，大家投票的熱情都比較高，先感謝一下。然后，就是想求一波推薦票，看看上架前最后一周，能漲多少張。有票的，盡管投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