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下令將陳振邦和他的那名下屬一同“請”到審訊室,嚴(yán)加盤問,不惜任何手段,也要撬開他們的嘴。
接受了這個“光榮”任務(wù)的人自然是沈凌風(fēng)。盡管他萬分的不情愿,也不得不裝裝樣子,走走過場。
陳振邦,就算他是一個十足陰險的小人,可單憑他是“竹葉紅”的兒子這一點,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替他背這個鍋。
從他進入審訊室伊始,振邦就一直不停地破口大罵,他認(rèn)為這一切都是凌風(fēng)設(shè)的局,處心積慮的要將他置于死地。
“陳隊長,說說你和小王是怎么回事吧?”
“什么怎么回事?什么事你不知道嗎?你設(shè)的局你不應(yīng)該最清楚嗎?”
“陳隊長,請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雖然不是君子,但是斷然干不出背地里使詐的勾當(dāng)!”
“得了吧,說的冠冕堂皇,到頭來還不是小人得志!”
“陳隊長,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狡辯上,我勸你還是把事情交代清楚,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就這樣,凌風(fēng)耐著性子例行詢問了幾句,振邦絲毫不配合,只是潑皮耍賴。沒有辦法,凌風(fēng)只得象征性的拷打了一番,便走出了審訊室。
一整晚未曾合眼,他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揉著酸疼的太陽穴,走出了總部的大樓。一陣?yán)滹L(fēng)迎面撲來,吹跑了他大半的萎靡。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天就要亮了,黑暗又能捱多久?
他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點燃一根香煙,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忽然,一陣香風(fēng)襲來。等他睜開眼的時候,一個艷麗的身影已經(jīng)坐到了副駕駛上。
“美惠子小姐,早?。 彼麘醒笱蟮拇蛑泻?。
她則噘著嘴,一臉的委屈,“不是早,是徹夜未歸!”
這是總部的慣例,在行動沒有結(jié)束之前,凡是知曉了行動內(nèi)容的相關(guān)人員,一律不得離開總部。
“我也是,而且是徹夜未眠,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吧?”他自嘲的說著,然后,悠閑的吐出了一個煙圈。
美惠子看著他疲憊的臉龐,深邃的雙眸,以及唇邊冒出的淡淡胡茬。才一夜未見,他的身上又多了一些滄桑萎靡的感覺。
他的萎靡讓他看起來有些不飾邊幅,可是這種不飾邊幅不是邋里邋遢,也不是油膩骯臟,而是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魅力。這個男人有時候帥的細(xì)膩,有時候帥的粗獷,無論哪一種帥都是她無法抗拒的。
她俯在他耳邊低語,“我知道是你干的!”
“什么?”他猛地睜開眼,“我對美惠子小姐可是中規(guī)中矩,從來沒有什么逾越之舉。”
聞言,她臉上一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那個粉餅盒?!?p> “這就更不可能了,我沒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我對女人用的東西不感興趣?!?p> 美惠子不理會他的裝傻充愣,“那天,我醒了以后,就聞到你手指間淡淡的脂粉味兒。我是女人,女人對于香味尤為敏感,我可以肯定之前你身上絕對沒有這個味道。昨天下午,當(dāng)李主任打開粉餅盒,我就發(fā)現(xiàn)粉餅上的‘麗人’兩個字不見了。由此推測,粉餅一定是被你破壞了以后,又重新復(fù)原,所以那兩個字才會消失不見。”
“美惠子小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如果你只是一味的胡言亂語,還是請便吧!”他有些不耐煩了。
“凌風(fēng),我不會去告發(fā)你的,我說過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來為我的父親贖罪!我很喜歡中國的一句古話,‘日久見人心’,待天長日久,你就會知道,我將是你最忠誠的朋友!”
凌風(fēng)沒有說話,只是疲憊的靠在椅背上,吞云吐霧。
天剛蒙蒙亮,在角落里蜷縮了一晚的思源回到了楚公館。
她示意開門的張伯輕點聲,不要吵醒了睡夢中的表哥??墒?,她的蒼白無力,憔悴不堪卻嚇壞了張伯。他摸摸她的額頭,“小姐,你發(fā)燒了?”
“有嗎?”她疑疑惑惑的用手背貼了一下額頭,忽然,腿上一軟,暈倒在大門口。
楚越趕了過來,將她抱進房內(nèi)。就在他彎腰把她放到床上的時候,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從她的口袋里跑了出來。他撿起一看,竟是天哥送給關(guān)小姐的那枚訂婚戒指。他不禁疑竇叢生,關(guān)小姐的戒指怎么會在她這兒?難道是她反悔了?
“思源怎么樣了?”天楊披了件衣服,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已經(jīng)派人去請張醫(yī)生了。”楚越畢恭畢敬的回答,卻不動聲色的把那枚戒指藏在了身后。他不是想瞞著天楊,只是他覺得這件事小姐最為清楚,與其讓天哥東猜西想,不如等她醒來以后親自跟他說吧!
小兵載著張醫(yī)生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了回來,一番望聞問切之后,他得出的診斷結(jié)果是外感風(fēng)寒,肝氣郁結(jié),再加上勞累過度,所以病癥來勢洶洶。他給她輸上液,又開了幾服藥,說是年輕人身體底子好,用不了兩天,就又生龍活虎了!
外感風(fēng)寒?勞累過度?她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些什么?天楊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就像昨天夜里,他沒來由的心痛,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卻讓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在這個時候,一群不速之客前來拜訪。說是拜訪,卻沒有一絲恭敬,反倒是有些傲慢無禮!
來者是一名少佐,他表示是奉伊藤大佐之命請楚桑去認(rèn)尸。
認(rèn)尸?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顧楚越的反對,毅然決然的跟隨著他們?nèi)チ送J俊?p> 停尸房里,陰森可怖,戾氣深重!當(dāng)覆蓋在尸體上的白布緩緩掀開時,他看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會是誰?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讓他來認(rèn)尸?
“這是……?”他不禁狐疑。
“這是你的未婚妻,難道楚桑不認(rèn)識了嗎?”
未婚妻?關(guān)容月?他的頭“轟”的一聲炸開了,他快速向她的右手看去,那里沒有戒指,不會是她,怎么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