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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雨胭脂透

第十章 “亡”者歸來(下)

芙蓉雨胭脂透 紫蘇槿 2589 2019-03-05 20:00:30

  眾人介紹完畢,依次分主賓入座。

  今天的主食是牛排,再搭配鵝肝醬和羅宋湯,頂級的食材,一流的廚藝,很有種“朱門酒肉臭”的感覺。

  思源第一次吃西餐,見到這些盤子、叉子,自是十分好奇。丫鬟端上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個做工考究的陶瓷碗。思源見別人端起碗,她也依樣畫葫蘆,心想:這難道就是羅宋湯?既沒有蔥花,也沒有香菜,看起來就只是一碗清水而已,這有錢人的口味還真是奇怪!

  她端起碗,細細品嘗了一口,唇齒間仿佛有一絲淡淡的咸味兒,就像是海水一樣。她又嘗了幾口,除了咸味兒,依舊沒有品出這羅宋湯有什么奇特之處。

  如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思源不解,抬起頭,發(fā)現(xiàn)眾人或驚愕,或忍俊的看著她。天楊俯首向她低語,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根本不是羅宋湯,只是一碗漱口水而已。

  她羞紅了臉,恨不得一頭鉆到桌子底下。明少于她是神一般存在的男子,而她竟然在男神面前做出這種啼笑皆非的事情,真是顏面盡失,無地自容。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明少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寂,“陳小姐曾救天楊于危難,既是天楊的貴人,那也就是我‘如澤軒’的座上賓?!边@時,鮮嫩的牛排依次上桌,色香味俱全的等待著客人們大快朵頤。

  如澤軒,是了,連別墅也要以兩人的名字命名,由此可見,明少對顏小姐的感情非旁人所能企及。

  “陳小姐!”明少指著牛排做出一個“請”的動作,“陳小姐是貴客,您先請!”眀明吃的是西餐,卻又要講究中式禮儀。她推托不得,只得硬著頭皮,拿起叉子叉起整塊牛排咬了一口。就這一口,讓她的顏面再次消失殆盡。如玉摒棄了一貫優(yōu)雅的姿態(tài),毫無顧忌的大笑了出來。余下眾人也是忍俊不禁,難掩笑意。

  “對不起,失陪一下!”思源倉惶的站了起來,一腳深一腳淺的跑了出去。

  別墅外,夜涼如水,月朗星稀。音樂噴泉還是那樣的悠揚與澎湃,只是思源已沒有初見時的欣喜。這個宴會讓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與上流社會是多么的格格不入。麻雀就是麻雀,永遠也不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身后有腳步聲傳來,一個淳厚的男聲很豪邁的說:“江湖兒女就應(yīng)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我們是中國人,又何必在意西方的禮儀呢?”

  她回頭,看到的是陰魂不散的沈凌風(fēng)。她冷冷地問:“沈先生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什么叫笑話?外國人不會用筷子,我們用不慣他們的刀叉,這只是中西文化差異,何來笑話之說?”

  思源聽他說的在理,想起以往種種,心中萬分羞愧。她訕訕地說:“沈先生,其實我應(yīng)該謝謝你,哦,不對,是應(yīng)該說聲對不起……”

  凌風(fēng)調(diào)侃,“到底是謝謝還是對不起?”

  “那天如果不是你的出現(xiàn),我根本沒有辦法全身而退,可我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你一拳,所以既要說謝謝又要說對不起!”

  “陳小姐說笑了,以你的身手……”他自覺失言,煞住了話頭,“我是說你的力道可真大!”

  一個女孩子被說成力大無比,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但思源喜歡,她有時候很痛恨自己身為女子,如果被人認為孔武有力,她反倒莫名的歡喜。

  “不介意抽根煙吧?”凌風(fēng)嘴上這么問,手上卻麻利的點起一根,含在嘴里噴云吐霧。煙火一明一暗,就像閃過天際的流星。他忽然湊過來,朝思源臉上吐出幾個煙圈,然后看她嫌惡的揮手,邪魅一笑。

  一股古龍水夾雜著煙草的味道迎面撲來,這熟悉的味道,這曖昧的氛圍,仿佛一夕之間回到數(shù)天前的那個晚上。

  “這個味道?”思源忍不住問道。

  凌風(fēng)看了看手里的香煙,又抬起胳膊左聞一下,右聞一下,“哦?!”他了然于心的說:“你是說古龍香水的味道,明少送的,我不過是隨他們附庸風(fēng)雅罷了!”

  提起明少,思源覺得這不失為一個了解明少的好機會,她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和明少看起來關(guān)系很不錯?”

  “還可以吧!”他輕描淡寫的回答。

  “那他的祖籍是梧塘嗎?他和顏小姐訂婚了嗎?”

  “這個不太清楚。”他閃爍其詞,不情不愿的說著。

  這時,有老媽子過來請他們二人回席,思源只得“欲語還休”,兩人一前一后回到正廳。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冷卻,剛剛的小插曲似乎已經(jīng)塵埃落定。

  思源歉意的說:“很抱歉,讓大家久等了!”天楊幫她拉開椅子,又細心的將她盤子里的牛排切成了一塊一塊的。

  明少好整以暇的說:“看來,凌風(fēng)和陳小姐相談甚歡。”

  凌風(fēng)聳聳肩,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還可以吧,只是就陳小姐未來的去向發(fā)表了點意見而已?!?p>  “未來的去向?”明少意味深長的說:“那自然是天楊的事情嘛!”說著,目光轉(zhuǎn)向天楊,丟給他一抹戲謔,“是不是???天楊兄?”

  天楊還未作答,思源便著急忙慌的說道:“不能再叨擾楚先生了,等傷好后我是要離開的,我準(zhǔn)備找一份工作,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我尊重陳小姐的選擇?!碧鞐钫f容的說,“如果想找工作的話,不妨考慮一下我名下的碼頭,紗廠,一個女孩子獨身在外總是會有諸多危險,在我手下還可以照拂一二。”

  “如果陳小姐不嫌棄,也可以來我們會社,我會替楚君好好照顧陳小姐的!”伊藤看似誠心誠意的說。

  明少隨手撕下一張便簽,拿起筆,“唰唰唰”,有如行云流水,兩行字跡一氣呵成?!瓣愋〗?,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明氏企業(yè)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思源接過便簽,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字跡,不禁“咦”了一聲,這明少的字跡竟然和佚名先生的留言大相徑庭。

  “陳小姐,有什么疑問嗎?”明少看她表情凝重,忍不住發(fā)問。

  “哦,沒什么,明少的書法真是筆走龍蛇!”她有點心不在焉的說。

  聽到這話,明少身后的老管家忍不住插話道:“那是當(dāng)然,我們少爺對書法可是頗有研究,什么行楷,行草,瘦金體……”

  “吳叔!”明少打斷了他的侃侃而談,“雕蟲小技而已,在陳小姐面前賣弄,甚是慚愧!”

  原來他的書法造詣頗高,兩次留言均出自他一人之手,卻是迥然不同的風(fēng)格?!懊魃僦t虛了!”思源嘴上客套著,心里卻在想:不張揚,不做作,真性情也!

  “對于剛才的提議,陳小姐意下如何?”明少問。

  思源字斟句酌的說:“承蒙大家抬愛,只是思源沒有什么文化,恐怕無法勝任這些工作?!?p>  其實,無法勝任是一回事,不想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之所以拒絕,是因為楚天楊看似隨和,實則對她的突然出現(xiàn)有了“根深蒂固”的懷疑,如果她再不假思索的留下來,勢必會引來更多不必要的猜測;而伊藤,人精中的人精,假如貿(mào)然留在他身邊,他必定會對她的過往做一個“刨根問底”的調(diào)查,稍有不慎,前功盡棄。她現(xiàn)在還沒有與他抗衡的實力,義父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將仇恨壓在心底,她會循序漸進,巧妙安排,從而完成她的復(fù)仇大計。至于明少,她倒是非常樂意待在他周邊,只是這樣一來,難免有厚此薄彼之嫌。

  思來想去,還是離他們遠一些吧,見思源一再堅持,眾人也只好“悉聽尊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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