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海藻從樓上下來看見阿揚在吧臺。
“早上好,海藻小姐,你要吃點什么?”
“早上好,煎蛋吧”海藻低著頭落座。
“好的,稍等馬上來?!?p> 瑪雅剛要放下手里的東西就被刑沂州叫停:“我來?!?p> 熱鍋,放油,煎蛋。有條不紊的準備著,海藻看得入神。拿起手邊的水杯,心里想著,這男人比她賢惠多了。
刑沂州抬頭,眉頭微皺伸手握住她拿著水杯的手:“水涼,喝這個?!?p> “哦?!焙T寰従忺c頭,故作不在意的拿開手。刑沂州似乎注意到了這一點,很快就松開了。
這時,池喬也緩緩下樓來,見海藻正在和吧臺里剛好站著個男人,便走了過去。
“早,小海藻?!?p> “早啊,懶舅舅?!弊詮乃麄儊砹诉@里以后,池喬幾乎每天都要賴床。
“我看看,身體好沒?”說著,池喬伸手在海藻的額頭上探探,溫度剛好放心的點頭。
“今天想去哪?小舅陪你去?!背貑陶f這話的時候故意看了看那邊的刑沂州。
“我想去可可西里湖,要坐什么車去?”海藻問瑪雅。
“你們兩個?不可以的太危險了??煽晌骼锖枰挟?shù)氐氖煜さ匦蔚淖屓藥銈內ケ容^好?!爆斞诺?。
海藻咬了口煎好的雞蛋,臉上略顯苦惱:
“我可是為了可可西里湖來的。一定得去看一看才行。”
“讓老板帶你去?。±习鍖δ抢锟墒煜ち?。是不是啊,老板?”
海藻跟著瑪雅一起看向刑沂州。
刑沂州沒回答,轉身出去。……場面略有些尷尬。
瑪雅吐了吐舌頭,自家老板太不給面子,都怪自己太多嘴,臉上有些歉意。
池喬看看這情形對刑沂州的顧慮一下子減掉了大半。過了會兒,海藻和池喬準備找?guī)讉€驢友一起去。刑沂州走到她跟前說道:“我在車里等你。”
海藻有些蒙,還是瑪雅推了她一下。
“我就說嘛,老板對海藻小姐很照顧的?!?p> 池喬看著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背影,頓時防備起來。所謂三人行必有一人是多余的,起初池喬覺得最多余的一定是那個客棧老板。誰知看了兩人的互動,池喬忽然有一種自己是多余的錯覺。
“這里的陽光刺眼,看久了會病?!毙桃手菀恢皇稚斓胶T宓念~前幫她擋住光線。
海藻握著他的手腕調節(jié)到自己覺得舒適的角度,歪著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
“那……借用一下?”
阿揚,這個看似溫和卻有距離感的男人對于海藻來說,總是陌生又熟悉,讓她不由自主的放掉所有防備。
刑沂州的看了看她,手沒有收回來,似乎默許了一般。
可可西里的一切都帶著原始味道的神秘。天空很藍,清冽的空氣直沖肺葉。云彩格外的白凈,一朵一朵的像一塊厚重綿軟泛著微弱金光的棉花糖,在層次分明的山頭隱著,隨著山延綿至遠方。海藻看著這畫布般的天空問道:
“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嗯?!毙桃手莸氖忠唤?p> 過了一會兒,海藻轉頭,四目相對,她嘴角弧度還沒有完全消失:“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說的嗎?”
“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
晚上,池喬將下午偷拍下來的照片發(fā)給陶姜:
“你在不主動,媳婦真的跑了?!苯Y果,又被自然的忽視了!
第二天,海藻和池喬計劃去依吞布拉克鎮(zhèn)玩。沒有那個人在池喬心里舒坦了不少,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那個人好像是有什么目的,但又說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對。
透過車窗,海藻看到了玉石雕刻的攤位,摸摸口袋里的腰牌,轉頭對池喬說:
“小舅,我們看看那個好不好?”
池喬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西橋囑咐道:“我去停車,你就在這附近等我。”
“嗯。”
“請問,能幫我雕一個類似這樣的嗎?”她想雕一個相似的,放在外公的床頭。
老鄭抬頭,一個小姑娘拿著白玉牌給他看。推了推臉上的老花鏡,接過來仔細端詳。
看著腰牌上的花紋,老鄭慌忙起身:“姑娘,這腰牌是你的,還是買來的?”
“這個……是我外公留給我的?!?p> “你外公叫什么?”
看著老鄭急切的樣子,海藻有些防備的將腰牌拿回來。“這好像與您沒什么關系。您不能做就算了吧。”
說著,海藻轉頭便走。
“姑娘,你外公是叫海閔嗎?”
海藻驚訝的看著他:“你認識我外公?”
老鄭點頭,走近海藻看著她道:“沒想到那個老東西竟然有這么漂亮的外孫。你叫什么名字啊!”
看海藻依舊防備的看著他,老鄭又說:“我是你舅公。當年,我和你外婆……”
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舅公,海藻不知所措。
“海藻!”見海藻面前站著一個人,池喬急忙趕過去,順手把海藻拉到自己身后?!鞍l(fā)生了什么?”
老鄭打量著池喬,情緒越發(fā)的激動,看著海藻指著池喬問:“他,他是誰?”
海藻看看他,看看池喬沒回答,心底卻已經(jīng)天翻地覆。
“舅公!”
“小海藻來了啊。快,看舅公給你新雕的禮物。”老鄭拿著手里的玉雕幾分孩子氣的說道。
海藻笑笑,接過來仔細看著。一旁洛瑩看著暗自咬咬牙,手肘碰了阿揚,示意他出去。
“你不是說她是雞嗎?怎么又變成我爸的外孫女了?”
阿揚慢條斯理的拿出一顆煙叼在嘴里,看了洛瑩一眼,從口袋里拿出火機點燃。
“我從來沒說過,至于她怎么就成了鄭叔的外孫女,想必你比我要清楚吧!”
她當然清楚,要不是她爸警告過她數(shù)次,你以為海藻還會活到現(xiàn)在嗎?她爸太寵海藻了,前幾天她還在書房看到股份授權書。作為親生女兒的她卻還什么都沒有!而且,整天跟在海藻跟前的那個男人,竟然跟父親年輕的時候一樣?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阿揚,我想你幫我查……”洛瑩走近了貼著他的耳朵道。
阿揚挑眉:“你懷疑他是私生子?”
洛瑩目光陰冷的看著里面:“沒有血緣關系能那么像嗎?”
“為什么是我?你不怕我告訴鄭叔?”吐出最后一口的煙圈,指尖捏著煙頭碾了碾。
洛瑩笑,扯著他的衣領說:“你一直留在這兒是為了那批貨吧!”
阿揚眸色漸變,看著她不語。
洛瑩笑容更加大:“這里的人都是為了那批貨??墒?,知道東西在哪的只有一個人,所以啊,你們注定只能賣命!”
松開他的衣領,洛瑩向外走了幾步。忽然回頭道:
“幫我查清,我告訴你那批貨在哪?!?p> 阿揚嗤的一聲笑。
“你不相信?”洛瑩挑眉問。
阿揚點頭:“相信你知道在哪,可是你覺得你有命拿嗎?況且,他是你父親?!?p> 洛瑩嘲諷的扯著嘴角:“阿揚,你知道我為什么不叫鄭洛瑩嗎?”
因為我曾是個不被承認的孩子,如果不是那個的孩子死掉了,她現(xiàn)在……或許還在哪個牧民家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