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們的!”陳禹峰用英文問道,他捂著胸口,肋間劇痛,顯然受傷不輕。
這道沖擊波倒是沒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在毫無招架的情況下,正面被打中,那問題就很大了。
梁詩韻甚至連靈力護甲都沒開啟,被打中時,防御力不會比普通人高出多少,她現(xiàn)在四肢骨折,內(nèi)傷也很嚴重。
要快點送她回去,讓林壯壯來治療,不然她就撐不住了……陳禹峰心中焦急。
眼下只能快些解決這個中年人。
“你們的法術(shù)居然可以隱身,有趣有趣,不過我的熱探視眼鏡卻能發(fā)現(xiàn)你們?!敝心耆苏f道。他也會講英文,兩人交流起來并無大礙。
沒想到還是一位高科技選手,這次真是倒了血霉,好巧不巧,遇上一個能克制隱身的人。
“為什么要攻擊我們?你是俱樂部的人嗎?”陳禹峰厲聲問道。
“俱樂部?我呸!他們這些渣滓,將我的家鄉(xiāng)搞成這樣,我遲早要活剝了他們。”中年人聽了,原本平靜的臉色頓時掀起怒濤,咒罵道。
這么說來,這人應(yīng)該是本地的反抗勢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可以團結(jié)一下。
“我們是道行者的人,是來對付基金會的,跟你是朋友,不要為難我們好嗎?”陳禹峰說道。
中年人的臉又恢復(fù)了平靜,說道:“恕我直言,你們根本不是俱樂部的對手,只有我的究極人類計劃,才能拯救這片土地。”
“你什么意思?”陳禹峰說道。這中年人莫非是一頭中山狼?自己一行人山長水遠跑過來,幫他驅(qū)趕敵人,但他不但出手傷人,還毫無悔改之意。
“你無需知道,你們來的剛好,我剛好缺實驗對象?!敝心耆苏f道。
這中年人是科學(xué)怪人,在一次對比人類基因庫時,他發(fā)現(xiàn)有一段奇怪的基因,決定了人的未來發(fā)展的上限。
他稱這段基因為潛能基因。
但這些基因就像散落的拼圖一樣,每個人都擁有一小塊,他猜想這些基因應(yīng)該是可以拼合在一起的。
如果一個人擁有了一段完整的潛能基因,那豈不是超越所有人類?
那就是究極人類了。
現(xiàn)在最強的法師也只是至圣而已,就算是道行者的第一天元,號稱最強法師的凌山,也沒能突破至圣壁壘。
但如果是究極人類呢?
他便開始著手,偷偷綁架一些人回家里做實驗,用魔法和科技結(jié)合,把他們強行融合在一起。然而他的實驗剛開始,血魔狂潮就襲來了……
住這里的人都跑了,再也找不到實驗對象,但實驗體已經(jīng)初步有成就,他又不忍心放棄。所以他恨俱樂部,不只是家仇國恨,還有理想之痛。
一定要培養(yǎng)出究極人類,到時候便能向俱樂部復(fù)仇。
陳禹峰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也知道這個究極人類計劃對他來說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要是腦子沒毛病,誰想給一個瘋狂科學(xué)家當小白鼠。
“放我走,不然你會死?!彼麑χ心耆肆滔乱痪浜菰?。
“你可以試試?!敝心耆苏f道。
話音剛落,陳禹峰站了起來,朝他沖了過去。
他極少在人前展示自己的法術(shù),所以就算是同小隊的人,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底細。
隨著一聲大吼,他一拳揮出,打向中年人左臉。
如果林壯壯在這里,一定會吃驚,因為陳禹峰用的法術(shù)竟然是他的神力拳。
他有一個天賦,就是能看清別人法術(shù)的套路,加以推演,吸納成自己的東西。之前他看林壯壯打架,覺得這招挺實用的,就偷學(xué)過來了,當然偷字太難聽了,那叫借鑒,讀書人的事,能叫偷嗎?
但中年人動也不動,似乎準備用臉去接下這一拳。神力拳之所以叫神力拳,正是因為這一拳里面蘊含著大力神夸娥氏的威勢??涠鹗系膫z兒子就能搬山,更不用說他本人的力量了。
所以這一拳要是打?qū)嵙?,中年人又不開靈力護甲的話,只怕他的腦袋都要飛出去。
然而中年人一點事都沒有,陳禹峰自己倒是先飛出去了。
“怎么回事?”陳禹峰震驚了,剛才明明都快打到了,但不知道對方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硬生生把他反彈了出去。
他抬頭看去,目瞪口呆,只見對手不再是一個弱不禁風的中年人,他身上不知什么時候裝備了一副銀白色的機甲,將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外層還有靈力護罩,能夠抵御法術(shù)侵襲。
不僅僅是防護得密不透風,他手上拿著一把能量槍,頭盔一支激光炮,身后是矩陣式炮翼……
這裝備,這火力,你應(yīng)該去打外星人艦隊,還當什么法師,陳禹峰嘆了一口氣。
“我的法術(shù),就是可以用靈力給任何機械供能,所以這套裝備是我為自己量身打造的?!敝心耆苏f道,“投降吧,我不想弄壞自己的實驗耗材?!?p> 然后他用能量炮往旁邊一棟平房轟了一下,“轟隆”一聲,煙塵沖天而起,磚塊噼里啪啦地掉落——這棟平房直接被轟成平地,這門大炮要拿來拆遷一定有奇效。
“是你逼我的?!标愑矸逭f道。
他的雙眼變得血紅,隨后流出兩行鮮血,沿著臉龐落下,滴落在白衣裳,宛如點點梅花。
世上有一門霸道的法術(shù),并非傷人肉體,而是毀人靈魂。
陳禹峰修煉的正是這樣一門法術(shù)。
然而代價就是,在毀滅敵人靈魂的同時,自身的靈魂也會自焚,在灼痛中崩潰,施法時間越長,崩潰得越厲害。
兩敗俱傷。
這正是陳禹峰極少使用這個法術(shù)的原因。
但他不后悔當初選擇修煉這個法門,因為他覺得要想守護心愛的事物,就要有賭上性命的覺悟。
他胸前掛著一個安神吊墜,可以修復(fù)靈魂傷勢,在吊墜徹底破碎之前,要是對手先倒下,他就贏了,否則便要面臨死亡的危險。
因為靈魂一旦發(fā)生一點崩潰,又不及時修復(fù)的話,就會像倒下的多米諾骨牌一樣,不斷崩潰下去,直至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