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審美才能將臉抹得這樣難看?真是丑得驚天地、泣鬼神。
黃錚前腳出了百鳥朝鳳軒,女掌柜直接命令店小二將大門緊閉,如避蛇蝎。
當黃錚進入蕭三的視線時,蕭三不由得伸手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清后,驚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相較而言,桂花反而顯得淡定了許多,或許不是桂花的定力有多強,而是她也是個“有前科”,也是曾將臉抹成猴屁股的人。
黃錚牽著桂花的手,果然按她所說的“要從城東走到城西”,專往江陽縣最為繁華的地段走,往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走,去“精挑細遷”她的“如意郎君”了。
如黃錚所料,蕭三仍舊遠遠的墜在后面,并沒有立即離開。
走了一會兒,黃錚覺得自己這樣的“臭美恨嫁”形象已經在蕭三心目中根深締固,準備出城離開之時,有三道熟悉的身影從眼前走過,直接走進了一座三層小樓之內。
中間的,是楊休。
兩側的,是他的跟班,成野和李木。
走到小樓樓前,楊休略微遲疑了下,李木在他耳旁嘀咕了半天,他終于邁動了步子,三人一起進了小樓。
黃錚很是詫異,萬萬沒想到在縣城會偶遇三人,楊休一向視銀錢如命,一個銅板摔八瓣花,跑到縣城來做甚?還進了這么一座精致的小樓之內,這座小樓是做什么的?
黃錚抬眼張望,這是一座古色古香、雕樓畫棟的小樓,三層樓高,窗欞緊閉,與其他繁華的酒樓、布莊等商鋪相較,這座小樓靜謐得如此格格不入。
小樓的兩側樓柱之上,用木額雕了一幅對簾。
上書為“十里香、百里香、香香酥骨”;
下簾為“洞房夜、春宵夜,夜夜含春”。
橫批就是小樓的匾額,上面龍飛鳳舞的刻著三個大字“春香樓”。
黃錚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難怪這座小樓如此怪異,原來竟是座青樓。
現(xiàn)在大天白日的,自然門可羅雀,沒什么恩客。
若是到了晚上,定會門庭若市,靡靡之音不絕于耳,放浪形駭應接不瑕了。
黃錚一臉黑的看向楊休三人,李木輕輕叩了房門。
開門的是一個龜公,見三人穿得窮酸的樣子,一臉鄙夷的搖了搖頭,隨即要緊閉大門。
李木從懷中忙掏出一個荷包來,從里面倒出一塊銀光閃閃的銀子。
雖然與其他豪客相比微不足道,但足以讓小龜公不再狗眼看人低,將門打開,將三人讓了進去。
銀子的亮光刺激得黃錚暴跳,這個楊休,在自己面前將銀子看得比命還重,讓他陪針錢時,一幅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樣子。
在對待女人時,倒是大方得很,先是頗為大方的給花娘子銀子;現(xiàn)在又頗為豪氣的呷-妓,難道自己不是女人嗎?對待自己就不能大方點兒?
如此想著,黃錚又連啐了三口,自己腦子一定有坑,竟然將自己與花娘子和妓子相提并論了,幸虧自己沒被楊休看中,若是看中了,自己怕是早就吃干抹凈,連個骨頭渣子都不剩了,要知道,自己可是被楊休看過洗澡,捆過、抱過、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