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空在沙發(fā)里歪過頭,蹙著眉回憶了一遍,今晚她做的壞事的確不少,賴?,幍哪樖遣皇撬龤У哪??
最后,她把事情一樁樁串起來,搖搖頭,告訴賴清瑤:“那不是我做的,賴?,幍哪樖潜蝗~玲玲的指甲刮花的。”
“但是,”賴清瑤慢慢嘆出一口氣,又慢慢搖頭,說,“?,幒退膬蓚€好友都說是你做的,顧小姐,請問這個你怎么解釋?”
顧晴空有一種被針對的不爽感,她輕哼一聲,懶洋洋地說:“這,賴小姐就問錯人了,令妹和她的好友這樣說的原因,你當然應該問她們。她們心里想的些什么,我一個外人又從何得知呢?”
賴清瑤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柔和的,類似于教堂中彩色玻璃下,天使雕塑臉上泛起的神圣光彩。
她說:“顧小姐,容顏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今天來到這里的是我而不是賴家長輩,是因為我覺得你還小,出手不知輕重才鬧出這樣的后果,不打算向你追責。我賴家一諾千金,事情是你做的,大可以放心承認,誠心向海瑤認錯就好?!?p> “事情不是我做的?!鳖櫱缈沼忠淮?,用懶洋洋的語調(diào)駁了賴清瑤的面子。
“顧小姐,你……”
“不必如此,”顧晴空略微提高聲音,打斷了賴清瑤的話,“你若不信,大可以拿葉玲玲手指甲和令妹臉上的傷口比對,看看是那樣精心修飾過的尖銳指甲劃傷了令妹的臉,還是我這樣修剪得短短的指甲能夠劃出來的?!?p> 賴?,帎汉莺萁恿艘痪洌骸叭~玲玲被你打斷鼻梁骨,現(xiàn)在在手術(shù)臺上躺著呢!”
“她是鼻梁斷了,又不是指甲斷了,”顧晴空伸了個懶腰,說,“關(guān)于事情的真相,當時在場那么多人,清瑤小姐為什么只問令妹和她的兩個朋友?難不成,你認為在場的人都會為我遮掩?”
“當然不會?!辟嚽瀣幉患偎妓鞯鼗卮?。
“那么,賴小姐,除了剛才提到的三個人,你還向誰求證過?”
顧晴空從沙發(fā)里站起來,緩步走到賴清瑤面前,身子微微向前,居高臨下地對著她,形成壓迫氣場:“除了她們?nèi)齻€,還有誰說是我刮花了賴?,幍哪??”
沈非兩指虛按著微微上揚的唇角,看見賴清瑤在座位里不由后仰了身體,面色也受到顧晴空的影響,變得蒼白。
“答不上來嗎?賴小姐,我一直當你是個天使一樣的人物,沒想到你會這樣不公平,僅以一家之言,便定了我的罪?”顧晴空的語氣很可憐,眼神卻冷冷的。她睥睨著被禁錮在陰影中的賴清瑤,像一團黑云憑空出現(xiàn),遮住了天使塑像臉上的光芒。
天使,這個美好的形容詞從顧晴空口中說出,更像是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在賴清瑤的臉上,讓她的臉火辣辣的,無地自容。
“你這不是在欺負人嗎?當時包廂里那么亂,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看到你在做什么?”賴海瑤禁不住跳出來,為自己的姐姐討一聲公道,卻不知,顧晴空正等著她這句話呢。
看到顧晴空臉上浮起的笑容,有不好的預感在她心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