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德的心都滴血了!
他用惡毒的眼神緊盯著那個傳令兵。
誰說對方是一群農(nóng)夫了?這明明就是一幫訓練有素的正規(guī)軍嗎!
你一個錯誤的判斷,讓老子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了!
自己用了足足兩年的時間才湊齊了這五十名騎兵,為了訓練這些騎兵花費了自己大量的時間和金錢,沒想到第一次帶出來實戰(zhàn),就被人家一下子都給包圓兒了。
眼看著最后一個騎兵馬上就要跑到自己隊伍前邊了,卻被身后一支短標槍貫穿了胸膛。科德終于憤怒了。
“全體列陣,前進!”
在羅多克的軍營里,很少有沖鋒這個詞!前進就是沖鋒的代名詞!
羅多克戰(zhàn)士用厚實巨大的櫓盾和六米長的長矛組成堅不可摧的陣營,一步一步,步步為營的向敵人進行碾壓式的進攻。
這套戰(zhàn)術多年來不僅讓羅多克在卡拉迪亞大陸上占據(jù)一席之地,更是多次打退了芮爾典的鐵騎,擋住了庫吉特人旋風一般的箭雨,可以說這是羅多克王國的看家絕技。
盡管此時只有一百名羅多克長矛兵,但是那種一步一步,緩慢但一往無前的氣勢,依然讓張鳳梧感到壓迫。
這陣型,這氣勢!張鳳梧突然想起以前自己看過的一個電影。叫《斯巴達三百勇士》。
那里的三百個斯巴達人就是這么一步步一下下將波斯人給干掉的。
長矛!盾牌!
這可怎么辦?
就在張鳳梧犯愁的時候,皮爾很牛氣的一斧子飛了過去。
鋒利的短斧擦著盾牌的上沿飛了過去,將一個剛剛露出半個腦袋的羅多克士兵的頭蓋骨削掉半拉。那個家伙聲都沒哼一聲就向前倒下了。后邊一個羅多克士兵趕忙上前一步,用自己的盾牌堵上那個漏洞。
下一刻,更多的飛斧和標槍飛了過去,呼呼作響!
大多數(shù)斧頭和標槍都被櫓盾擋住了,厚實的木板啪啪作響,很多斧頭和標槍都留在了盾牌上。但是少數(shù)飛進敵人的陣營里,讓對方原本堅實的陣營出現(xiàn)了一絲慌亂。
“前進!”
科德一邊發(fā)號施令,一邊從部將手里將自己的長槍拿過來。
“為什么那個家伙的徽章,是一朵花呢?”
張鳳梧看著對方一點點逼近,居然問了一個讓皮爾大跌眼鏡的話。
“大人!那不是花!那是一條蛇!蟒蛇!”
獨角巨蟒!科德家族的徽章!
“我靠!我以為那是朵花呢!”
仔細看來,果然!那是一條盤在一起的蛇,中間花蕊一樣的圖案其實是蛇的頭和蛇信。
仔細看那個領主模樣的家伙,一身厚重漂亮的鎧甲,一條黑蟒一樣的長槍。正用一雙要吃人的眼神看著自己,張鳳梧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
“你說,認錯了別人家的家徽,這個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啊?不符合騎士的禮儀?”
皮爾看了自家領主大人一眼,決定將這個問題直接無視掉。
“挺?。 ?p> 依然是挺住,但是這一次張鳳梧注意到,那諾哥的勇士們的陣型變化了。
“這個是進攻型陣型!只要到足夠的距離,我們就要沖進去!”
皮爾告訴張鳳梧。
“只要沖破他們的陣型,我們就能獲勝!”
聽到這里,張鳳梧得意的一笑,然后舉起一塊石頭。
皮爾的眼睛當時就亮了。
石頭手雷!
羅多克人越來越近了,張鳳梧拿著石頭開始比劃。
這一次不用撇的太遠,畢竟那諾哥人也是步兵。如果打亂了敵人的陣型后不能馬上沖進去,那就沒有什么意義了。
敵人終于靠近了,張鳳梧興奮的大喊一聲,一躍而起將手里的石塊丟了過去。
與此同時,敵人的陣營里發(fā)出一聲吶喊。
“結陣!”
一個讓張鳳梧目瞪口呆的景象瞬間出現(xiàn)了。
原本整齊劃一的羅多克方陣,前面是巨大的盾牌,盾牌的縫隙里夾雜著長槍。突然一瞬間后邊第二排的士兵向前一步,將自己手里的盾牌橫著蓋在了前邊隊友的頭上,而后邊的士兵依次如此向前,用自己的盾牌給前邊的隊友和自己形成了一個厚實的保護罩。
一瞬間的時間,整個羅多克方陣變成了一個由厚實的盾牌組成的方塊堡壘。
而堡壘的縫隙里,伸出長長的長槍讓那諾哥人不敢輕易靠近。
摩爾人的石頭手雷砸在盾牌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盾牌被炸的搖搖晃晃,但是卻絲毫沒有傷害到里面的士兵。
“我靠!”
張鳳梧當即傻眼了。
石頭手雷原本就不多,剛剛在對付騎兵的時候都消耗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剩下的沒有幾個了。張鳳梧原以為這一次距離這么近,效果應該比上一次好些,沒想到一波進攻過后,對方的方陣就像剛剛被騎兵沖擊的那諾哥方陣一樣,紋絲不動。所有摩爾人都空手了,只好慌忙向后退去。
張鳳梧長大了嘴巴!
剛剛是自己家的人給自己一個震驚,現(xiàn)在輪到敵人給自己一個震驚了。
看到這里,皮爾的臉上再一次露出早就知道會這樣的笑容。
“沖鋒!”
一聲令下,那諾哥勇士像潮水一樣沖了過去。
首當其沖的,就是皮爾。
皮爾丟掉了頭盔,揮舞著巨大的斧子,就像是一頭雄獅一樣撲進了敵人的鋼鐵盾牌構成的方陣里。
他的速度之快,就連張鳳梧丟出的“神圣守護”卷軸,都沒有落到他的身上。
沒有受到魔法加持的皮爾,暴吼一聲。結實的雙臂肌肉繃起,巨大的斧子一蕩,就打歪了兩根刺向自己的長矛。然后全身而入,一頭撞到巨大的櫓盾上。
櫓盾后邊全力支撐著的羅多克士兵,被這一撞一下子往后猛地一仰。結實的盾牌墻這時候露出一個不足一尺的空隙。
但是就這一尺的空隙,卻讓堅固的盾墻一瞬間瓦解了。
皮爾的大斧子順勢就劈進了那道縫隙里,帶走了一個羅多克士兵的胳膊。
那個士兵一聲慘叫,把持不住自己的盾牌。
皮爾一個箭步就竄了進去,巨斧上下翻飛,瞬間就砍翻了好幾個舉盾的士兵。
下一刻,緊隨其后的那諾哥勇士一擁而上。第一排盾墻就這樣被硬生生推翻了。幾十名羅多克士兵連武器都來不及舉起來,就被斧子砍掉了腦袋。
緊跟著就是第二排盾墻!
由于兩排盾墻的距離太近,所以羅多克士兵手里的長矛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他們都丟掉長矛,拔出了腰間的短劍。
不足二尺的短劍在殺傷力和破壞力上,遠遠不如那諾哥人的斧子。而巨大的盾牌在近身搏斗中也實在難以調(diào)動。幾乎是在幾個呼吸間,那諾哥人就推翻了第二排盾墻。
皮爾率隊一馬當先徑直沖了進去,直逼對方的主帥。
科德的臉色此時已經(jīng)難看到了一定程度。
身為主帥,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自己,此時的羅多克軍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堅持了。因為羅多克軍原本就不適合在野外和那諾哥人戰(zhàn)斗。不管是武器裝備還是軍事素養(yǎng),都決定了羅多克軍的強項是守城而不是野戰(zhàn)。
更何況,那些那諾哥人中顯然還有一個魔法師的存在。那些士兵們手里的武器和身上的盔甲,都透露出一樣的光芒。羅多克人堅固的盾牌擋不住他們幾斧子,鋒利的短劍甚至都無法完全刺穿他們身上的盔甲。這讓原本單兵作戰(zhàn)就不如對方的羅多克人更加的被動。
此時,他能做的唯一選擇就是撤退。
但是對方勢如破竹的沖過來,如果此時下令撤退,那自己的損失可就大了!
這些兵可也都是自己精心訓練出來的。都是自己的錢堆出來的!
萬般無奈下,科德一狠心,將手里的長槍調(diào)過頭來。
鋒利的槍尖在左手掌心一劃,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鮮紅的血液流淌在腳下的泥土上。
“為了羅多克!科德家族的先烈們啊!請賜予您的子孫最后的力量吧!”
皮爾此時的心情是異常愉悅的!
只要再沖破幾層盾墻,就能看到那面軍旗,和軍旗下對方的主帥了。
在戰(zhàn)場上,這種情況那就叫斬將奪旗!是每一個武將夢寐以求的事情。
顯然,皮爾的想法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清楚。于是羅多克人開始了猛烈的反擊。
羅多克人畢竟是以防守見長的軍隊。一旦拼命起來,就算是那諾哥皇家侍衛(wèi),也無法輕易沖破他們的防線。
巨大的盾牌雖然不利于移動,但是巨大的體型同樣有利于防御,只要每一個人都配合好,連接起來的盾墻真的不是你幾斧子就能劈開的。
更何況已經(jīng)沖殺了這么久,就算是皮爾那種皇家侍衛(wèi)級別的戰(zhàn)士,也已經(jīng)累了。
張鳳梧這一次是第一次沒有沖到隊伍前邊去。他還沉浸在剛剛皮爾那勇猛的破開盾墻的瞬間。
原來戰(zhàn)士們的戰(zhàn)斗居然如此強悍!
這種血腥殘暴的場面絕對不是游戲里能夠體現(xiàn)的。
在游戲里,對方有一百滴血,你要是不能一下子砍掉一百滴的話,對方就一直和你戰(zhàn)斗。
但是在這里,人不是數(shù)據(jù)。你砍掉對方的一只手,一只腳,他都會慘叫不止。失去戰(zhàn)斗力。
同樣的,堅固的盾牌和盔甲也不能救你的性命。
張鳳梧親眼看到一個那諾哥勇士,被對方的長矛刺穿了胸膛后,滿臉鮮血,眼珠凸起的痛苦表情。
那一瞬間,張鳳梧的心里害怕了!
而下一刻,讓張鳳梧更害怕的事情出現(xiàn)了!
一陣地動山搖,將正在勇猛沖殺的皮爾一伙人的去勢阻擋住。一股黑色煙霧從對方那面印著家族徽章的軍旗中滾滾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