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雪白紋金的營帳外,四位靈士正昂首挺胸地警戒著,以免該帳中的談話泄露。
“殿主,邊境情況如何?”沙芷雁剛從帳內(nèi)的屏風(fēng)后走出,還未整理好新?lián)Q上的衣衫,莫立陽就已迫不及待地要近身去問話了。
鶴冰拿起茶盞的動作也因他這般性急的樣子而停頓了一秒。
沙芷雁有意繞開莫立陽,低頭盯著腰間的藥袋子,像是沒見著他人似的,再抬頭時則面朝鶴冰說道:“全是鮫靈族的人。”
見她把話茬扔給了自己,鶴冰便順著接了下去,“可看得出大概有多少靈士?”
“沒能得到具體的靈士總數(shù),但絕對不少。而且,有我族的叛徒。”說到最后幾個字,她不禁捏起了拳頭。
莫立陽沉思著坐到了鶴冰對面的藤椅上,不知道究竟是在想邊境的事還是其他的。
“這樣說來,他們已經(jīng)把邊境地區(qū)全占據(jù)了,對嗎?”越說下去,鶴冰越能感覺到舌尖茶葉的苦澀。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父親就不會……”她埋著頭,忍不住啜泣,“也許我根本沒有能力帶領(lǐng)他們,我只能壞事……我比不上姐姐,要是姐姐在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鶴冰并不想安慰她,聲音反倒愈發(fā)冰冷,“雁荷,還有三年才能出槐花林,這個你比我清楚?!?p> 逼一逼她會更好,至少鶴冰是這樣認(rèn)為的。
“殿主有姐姐?”這一次,莫立陽說話竟有些中氣不足。
他突然一反常態(tài)的語氣讓鶴冰住了口。
“……”沙芷雁更是不愿回答。
莫立陽識趣,轉(zhuǎn)移了話題,“那接下來是否要按原計劃遷入黑漠?”
“也唯有此路可走?!柄Q冰又沉凝了一會,對莫立陽繼續(xù)說道:“近日我?guī)Я藥字ъ`士小隊從周邊駐扎的鮫靈族靈軍手中奪來了些吃食,可到底還是少了些,只能在路上見機行事,再湊一些。”
沙芷雁的眼睛里恢復(fù)了一絲神采,“明日午后便出發(fā)吧?!?p> “靈主,殿主,我這就先退下去安排?!笨梢娔㈥柋葟那巴〞允吕矶嗔恕?p> 他前腳一走,沙芷雁后腳便嘆了口氣。
鶴冰微微一笑,像是猜到了什么,“殿主看起來是與靈將鬧了什么矛盾?”
“沒有。”她堅決地答道。
“沒有?希望如此?!?p> “反正與你無關(guān)?!?p> 鶴冰拂袖而起,慨嘆說:“好吧,只是前輩關(guān)心后輩而已,你想說便說,不說也罷,畢竟與我無關(guān)。”
“我說我說,就是……他非禮我!”
沙芷雁信誓旦旦的解釋差點沒讓鶴冰把方才咽下的茶水吐出來,“你說什么?!非禮?不會吧?難道說他是兩面三刀之人?”
“好像也不是。”她弱弱地說道,面上一副窘態(tài)。
“他對你做了什么出格之事?若有,我定替你父親去收拾賊人。”
“他……他……他……”
“話一次性說完!”莫白安已過世,鶴冰也算是她半個長輩,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他抱了我!”她緊閉著眼,眉頭都皺成了小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