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寒把屋子翻了個(gè)底朝天,只得放松尋找,鶴冰的傷勢嚴(yán)重,容不得半點(diǎn)耽誤,她照著鶴老平素教導(dǎo)的藥理細(xì)細(xì)挑了些剁碎的靈藥,可是藥三分毒,她不敢擅自使用,故又供鶴冰挑了一番。
“我來替你敷藥吧?!彼纳裆艔?,兩頰粉如夏日的紅蓮,雙手略帶發(fā)顫地攀上了鶴冰的頸下,就在她牽住衣領(lǐng)邊緣的那一刻,鶴冰擒住了她的手臂,玩笑說,“輕點(diǎn),我怕疼?!?p> 她小心翼翼地掀開了那素白的衣裳,將藥末輕輕撒在了創(chuàng)口處,再從儲靈袋中取出了一匹白布,包扎的手法雖顯晦澀,力度倒還算合適。
鶴冰望著月初寒額頭上的冷汗,意欲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于是小聲問道,“鶴老待你可還好?”
“挺好的,你別動!會疼的?!痹鲁鹾恍膿湓邡Q冰身上,只能略作敷衍的回答。
“這兒不疼,這兒疼?!柄Q冰用左手拍了拍心臟的位置。
她扯著白布打好了結(jié),笑瞇瞇地問:“那……”
趁人之危的輕吻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至少她是這么認(rèn)為,而且做都做了。
“我們什么時(shí)候私奔?”她最愛直奔主題。
他摸著左臉上的余溫,似乎哽住了。
“喂!”
“喂!”
“你!”
如果不是鶴冰眨了下眼睛,月初寒一定會以為他是石化了。
正在她轉(zhuǎn)身要回屋的時(shí)候,鶴冰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戲謔道:“你?”
“我怎么了?”月初寒顯然還在沾沾自喜,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xiǎn)”。
他俯著身,臉都湊到了她鼻子尖上,狡猾地說:“我們今晚就走?!?p> 月初寒把臉扭到了一邊,甚為憂心,“鶴老他……”
“他走了?!柄Q冰肯定地說。
原來就在她滿院子找鶴老時(shí),伴他們一同回來的紅鶴銜了一片墨靈樹葉來,上面落得是“主”字,鶴冰看過其中所儲的內(nèi)容后,這才知道鶴老已經(jīng)離開了鶴霖川,還把月初寒托付給了他。
鶴老走了,鶴冰是一定要去尋的。即便有些事情成為了過去,但終有一天他還是要親手了結(jié)。
墨靈樹葉上的字句清清楚楚,鶴老走得太過突然,這叫月初寒如何接受得了。
鶴冰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因而承諾說:“離開鶴霖川后,我們一定會再相遇的?!?p> “他會不會出什么事了?”月初寒的臉上毫無反應(yīng),可見在這件事上,她不自覺地向不好的方向思考了。
“鶴老有自保能力,他只是想出門散散心?!闭f罷,他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乖?!彼麥厝岬穆曇艨偰苁顾謴?fù)平靜。
不過,她好像被他占便宜了?
她可以趁人之危,他也可以乘人不備。
月初寒強(qiáng)顏歡笑地回應(yīng)道:“那我先去收拾收拾,你休息一會。”
“好?!柄Q冰看著她無精打采地回了屋中,不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屋外不時(shí)傳來腳踏青石的鶴鳴之聲,鶴冰微蹙起了眉,緩緩抬起雙手結(jié)印,默念道:“喚靈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