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茗霜聽他這樣說很是感動。
但同時又有些無措。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表白。
“子鉞。”她第一次這樣叫他,讓原子鉞心頭微動,攥緊了她的手。
“我一直怕我什么都幫不了你,或許是我太膽怯了?!?p> 原子鉞將她摟緊了懷里,他雖然虛弱,但臂膀把她勒的緊緊的。
“霜兒,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他淡淡的說,抖動的肩膀掩飾不了內(nèi)心的激動。
楚茗霜輕輕的笑了,她的腦海里閃過了很多畫面。
曾經(jīng)莫荊旭也這樣問過她,當時的她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
現(xiàn)在畫面重演了,她心中有很多的害怕和難以名狀的感覺,但她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不是她傻,要重復犯錯,只是因為,她相信他。
見她點了頭,原子鉞激動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霜兒,這也許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了?!?p> “別胡說,你還是快點躺下休息吧?!背鏊上拢约簞t坐在了他的旁邊。
原子鉞也沒有休息的打算,他睜著一雙英目,緊緊盯著楚茗霜。
那視線仿佛黏在她臉上,一刻也不愿意離開。
“你真的答應了?”原子鉞還有些不相信,到現(xiàn)在都有種做夢的感覺。
楚茗霜能感覺到他的那種缺乏安全感的想法。
他如今已經(jīng)沒有什么親人在世上了。
想到這,楚茗霜的心中還有點心疼。
她溫柔的從旁邊的水盆中撈出白絹,將水擰干,抬起手,替他擦拭額間的薄汗。
“我知道你有些不放心?!彼nD了下,替他理了理發(fā)絲。
“相信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边@次,她的目光和原子鉞的目光匯聚在一起,水乳交融。
只愿君心似我心,余生與君度。
原子鉞猛地爬了起來,將她攬至身前,看著她略微泛紅的臉頰,眸中點點星光。
他心中悸動,一點點的靠近那誘人的紅唇。
楚茗霜向后傾了傾身體,卻被他死死的攬住。
她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感受著自己的嘴唇被一種濃厚的氣息覆蓋,她輕柔的環(huán)上了他的脖子。
良久,唇分。
楚茗霜的臉已經(jīng)紅透了,在紅燭的映照下格外動人。
“霜兒,等一切塵埃落定,嫁給我好嗎?”原子鉞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卻說的很認真,很專注。
他的眼中滿是情愫,楚茗霜剎那間巧笑嫣然。
“好啊?!?p> 原子鉞覺得自己的傷,病,痛,全都好了,只因這一聲好啊。
他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難掩激動,竟想要下床。
楚茗霜按住他,“別亂動了,我叫人傳膳吧?!?p> 沒過多久,膳食被一盤盤端了進來。
有楚茗霜親自給他布菜,他胃口很好。
他正吃著,陸舒顏闖了進來。
“蒼子鉞,你到底搞什么名堂,她是誰,你讓她進我們青楓閣做什么?她又能做什么?”她滿是埋怨與不屑。
“我以后不想聽到蒼子鉞這個名字了,我是原子鉞?!彼f。
“另外,她,是我的夫人,你說她能做什么?”原子鉞不答反問,目光冷冷的。
“子鉞,你忘了我們的目的了嗎?我們要復仇???”
“那你呢?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楚茗霜見他們二人這般爭吵,一時不知該如何插嘴。
陸舒顏感覺胸口很痛,鉆心的痛。她從小受盡苦楚也未曾流過一滴眼淚。這次卻有淚水瞬時滑下。
楚茗霜覺得原子鉞這樣說有些過分,她對于陸舒顏喜歡他這件事心知肚明。但她覺得沒什么,她相信他。
更何況她的男人怎么會這么輕易被搶走,這點自信她也該有。
想到這,嘴角帶起一絲笑。
“子鉞,怎么說圣女殿下也是一直跟著你忠心耿耿,你說的別太過分了?!背眯牡臑樗q解。
可這話聽在陸舒顏耳里卻像極了嘲諷,像極了挑釁,讓她覺得楚茗霜高高在上。
憑什么她可以在原子鉞身邊,憑什么原子鉞會給她面子。
“你不用假惺惺的,我與閣主之前的事情你一概不知,不過是個后來的插足者罷了?!标懯骖佉蚵犓f自己忘了身份,便將稱呼改成了閣主。
“你!你不要不知好歹?!痹鱼X眉間帶著怒氣。
楚茗霜聽她這樣說,蹙起了眉頭。
自己是好心替她說情,她卻說自己是插足者。
她壓下原子鉞想要脫口而出的惡言,自己開口道:“圣女殿下,我一直以來并未作出什么傷害你的事情。而你平白無故的對我充滿恨意。我好心替你解釋,你卻惡言相向。我不過就是看在你替我陪伴子鉞多年罷了?!?p> 她特意強調(diào)了“替我”兩個字。
“我一再退讓并不是軟弱,而是敬重你,你不要把我當做軟柿子,任你揉捏?!?p> 原子鉞本來因為楚茗霜出言替陸舒顏求情還有些不悅,他覺得楚茗霜居然能容忍陸舒顏,是不是對自己不重視。但眼下看她這般說,面上微微帶笑。
他握住她的手,眼中盡是柔情。
陸舒顏呆呆的跪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她覺得眼前有些發(fā)黑,身子有些發(fā)軟,猛地一頭栽在地上。
她的視線里最后,只剩下楚茗霜朝她跑過來,擔心的神色。
幾日后。
原子鉞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每天攜著楚茗霜在青楓閣里游逛。
陸舒顏醒了。
她在這幾天里也想清楚了一些東西。
楚茗霜從未對她有過敵意,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的自相情愿。
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跳梁小丑,甚是滑稽。
于是她在醒過來后的第二天,就立刻去給楚茗霜道了歉。
楚茗霜自然大度,于是二人得以和睦相處。
一切似乎都穩(wěn)定了下來。
原子鉞仍舊讓鶴影密切的關(guān)注著禹國的動向。
鶴影很快帶回消息,如今裕王剛剛上位,根基不穩(wěn),還沒有處理那些曾經(jīng)投靠老皇帝的一波老臣。
正如原子鉞所說,他還需要他們出力。
朝堂之上盤根錯節(jié),有些大臣不是說動就能動的。
自然是要捉到他們的把柄,再定個重罪,既不會有人說他不重老臣,又能夠順利的處理掉他們。
小心翼翼,不讓他拿到把柄?
不可能的,沒有把柄也會創(chuàng)造把柄,一切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禹國朝堂自此愁云重重,每個人都以求自保,能夠平安度過。